沒有怒斥，也沒有出手，更沒有召衆圍拿……聽到杜南想殺牧神和謀奪牧萬獸寶典，農神隻是呵呵一笑而已。作爲古神閣的‘盟友’，又作爲私底下的‘朋友’，農神竟然一點都不關心牧神的安危？
這是什麽節奏？
“如果我有野心，那我要的就是牧神星界而不是萬獸寶典了。”杜南微笑道。
此時此刻，他已經猜對了一半的‘真相’。
剩下的一半還要測試後才知道。
“你想重建‘禦獸者組織’對嗎？”農神擺出‘看透人心’的目光，一副沒什麽能逃過我法眼的自信表情：“年輕人有年輕人的想法。看武力和天賦，相信你就是那種永不服輸的人。你的想法就是：從哪裏跌倒，就從哪起爬起。萬獸寶典對重建禦獸者組織有用，卻分享不了牧神星界的權限。步小哥，你瞞不過本魁的……你根本沒有‘殺死’牧神的本事。”
杜南微笑，是以一種‘被看透又極力掩飾’的牽強笑容。
看到這模樣農神更得意了。
一副長輩教訓小輩的模樣，慢慢說道：“擁有什麽樣的野心不重要，重要是與之匹配的‘力量’。本魁很高興，你的野心沒有超過你的力量範疇。步小哥，你要做什麽本魁不會參予，在适合時機倒能給你一點‘方便’。不怕告訴你，牧神是‘戰鬥型’的。它跟本魁不同，擁有非常強悍的戰力。不過人總有弱點，太自信武力，護衛的力量就不會太多。”
農神口說‘不參與’卻拼命給杜南灌輸資料。
杜南也很誠實：“你不幫忙，我一個人殺不死它。”
農神聽着笑了：“呵呵，你倒很知趣。你知道神權者的權限有多大嗎？在牧神星界想殺死牧神根本是不可能的。先别說它能驅逐你，哪怕它重創緻死也有辦法分散自己的靈魂，然後在某個地方重聚重生。步小哥，你不會認爲神權者的靈魂還歸‘死神’管束吧？”
杜南平聲道：“我有拘禁靈魂的辦法。”
農神微訝：“你的太古神威烈陽光盾嗎？呵呵。這可不好笑，本魁非常清楚烈陽光盾的威力和作用，甚至……與它相輔相承的暗月黑盾本魁也知道。”
“聖子聖光盾是我殺的。”杜南忽然一句。
農神愕然。
良久。
“呵呵，你這麽說……罷了。本魁可以承認掌握了神盟派的有一部分力量。聖子聖光盾，擁有暗月黑盾的小後生本魁關注過。殺了……殺了就殺了，本魁不怪你。步小哥，你這句話不是無義意的吧？”
“你能保密嗎？”杜南發問。
“當然。本魁是什麽人物，豈會騙你一個小小後輩。”農神鼻哼道。
杜南不說話了。
神力微顫。農神心中暗防，卻見一頁從來沒有見過的‘鏡盾’浮現了出來。黑與白的顔色流逸，仿佛兩種不融和的水液互動。更令人震驚的是，鏡盾之内還有一個熟悉的人影：獵鷹大神摩下的烈牙武神……那位被一筷斷首就當場身亡的倒黴蛋。
農神看到這裏明白‘烈牙’爲什麽無法複活了。
原來他已經被‘拘禁’在這一頁鏡盾中。
“這叫做‘混沌鏡盾’。”杜南召出一頁烈陽光盾和一頁暗月黑盾，将兩者融和一體，慢慢形成新一頁黑白混集的鏡盾：“我沒想招惹神盟派，也沒想殺掉聖子團的成員。可是在一本上古典籍獲知烈陽光盾能夠與暗月黑盾融和衍生新的力量，那……”
“那麽殺掉聖光盾就是必需的，誰讓他擁有暗月黑盾對嗎？呵呵，步小哥。你确實是一位合格的野心家。”農神笑了。
“聽起來聖光盾跟農神閣下很親近？”
“可以這麽說，所有聖子本魁都接觸過，聖光盾算是比較‘有前途’的一位。步小哥，别擔心，本魁可沒有爲他複仇的意思。弱肉強食，這是很正常的。你要求本魁保密，想必是這混沌鏡盾擁有‘拘禁靈魂’的能力？”農神再問。
杜南看起來‘猶豫’了一下。
一副很難下決心的樣子。
農神很滿意，這種反應才正常……混沌鏡盾是步天峰的底牌，也是他的倚仗，他必須考慮自己是否靠得住。
“它不止拘禁靈魂的作用。”
想了一小會。杜南還是‘咬牙’扔出了一頁混沌鏡盾。農神眯眼，心中戒備，表面卻一副絲毫不在乎的模樣。緩緩伸手，鏡盾卻在它的面前停住了。此時杜南又說道：“農神閣下請用。它是能‘吃’的。”
農神一皺眉，伸手撫住鏡盾。
一瞬間。
它感應到了‘烈牙’的靈魂和神力，一切都封鎖在這頁鏡盾之中。
以它‘農神’能耐要吞噬一位武神……還是被拘禁封印的武神的神力能量……這簡直不要太輕松。農神微笑間不到半分鍾就‘吃掉’了烈牙武神這顆大補丸。看着杜南平靜等侍，農神又笑着‘教育’說道：“現在本魁知道你的神力星等爲何增加得那麽快了。原來混沌鏡盾不止拘禁靈魂，還能拘禁能量。步小哥，煉化能量納爲己用的确快速。不過自我修行才是正道。”
“我明白。達了九千九百萬之後，我想快也快不了。”杜南表示不敢沖擊‘一億’星等的大坎。
聽到這句話，農神很滿意。
有野心，不自負；有力量，不輕傲……這樣的人物确實很難得。擁有混沌鏡盾這張底牌就有殺掉牧神的可能，前提是牧神被‘重創瀕死’才行。單憑步天峰的力量恐怕很難做到這一點，他想拉上自己……農神不斷計算，心裏想通了步天峰找上自己的理由。
“如果……”
農神沒有徹底答應，也不算拒絕：“如果你能做到差不多的程度，本魁可以追加‘緻命一擊’。但你必須成功‘拘禁’牧神，不讓它有任何機會洩露聲息。要知道古神閣不止本魁和它兩位神權者，一旦消息走漏本魁也會很麻煩。”
杜南平靜道：“拿到萬獸寶典，我會宣布刺殺了牧神的消息。證據在我的混沌鏡盾上，沒有人會懷疑。”
聽到‘步天峰’自願領罪。農神更滿意了。
它不想跟古神閣鬧翻。
但是，它更不想放棄牧神星界這份肥肉……隻要順利入手，兩大星界的力量盡歸自己所有。到那時，古神閣的第一席位也能夠坐上去吧。
“你還想要什麽。步小哥？”農神想着想着笑了。
“一個誓言。”
“噢？”
“我曾經被上峰‘抛棄’過，不想再有第二次。有種星祭儀式叫做‘誠信契約’，隻要農神閣下發誓：無論成功失敗都不會出賣我，這件事步某人就盡力去做。”杜南平靜表示：隻相信混沌之母的星祭儀式，不信神權者的承諾。
“本魁在此起願……”
農神非常幹脆。祭起星祭儀式：“無論步天峰是否成功，本魁絕對不會出賣他。如有違誓，自願剝離‘農神’之位。”
一句話，事情定論了。
這是星祭儀式，向混沌之母的祈願。哪怕農神擁有神權，一旦它‘違誓’也會受到懲處，絕不幸免。
兩人又商量了一番，最後才打開光牆。
“從今開始，步小哥就是本魁的朋友。你們好好招待，不得絲毫怠慢。好了。下去吧。”農神說完這一句，打發衆人離開了。少司農和護衛大神們心裏奇怪卻不敢反對。他們猜測兩人達成了什麽‘重要協議’，因此農神才會特别關照。在農神星界可以讓農神稱爲‘朋友’的沒幾個，無一不是古神閣的至尊們。
步天峰也獲得這種地位，少司農自然更心恨了。
得到農神的意旨。
各方勢力正想好好招呼‘步天峰’這位新貴，很可惜，他什麽人都不理，自個兒消失無蹤了。
少司農又跑到農神‘斥苦’，卻被噴了一臉：“小農，你是本魁的子裔。所以特别優待于你。但你别忘了本魁可不止一個子裔，你再是這般素質就連少司農的地位都保不住，懂嗎？步天峰與本魁密議自然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跟着你們吃喝玩樂？本魁會欣賞這種人嗎？滾下去。别給本魁添麻煩。”
少司農驚恐退出。
心裏不敢怨恨農神，對‘步天峰’這位奪寵者恨意更深了。
此時。
一個不爲人知的秘密空間，杜南正單獨面見一個被着罩袍的神秘人。
“有結果了嗎，步小哥？”
“如你所說，牧神，它真的‘同意’了。”杜南對面。罩袍之下露出一具機械面孔。
“呵呵，本魁說了嘛。”機械人敲了敲自己的腦袋，又說道：“農神這家夥腦子一直很有問題。明明沒有那種‘力量’，偏偏盯着了太高的位置。不過它的實力也沒有你想象那麽弱，私底下修練一直很勤呢。以本魁的實力要勝它恐怕也要……噢，現在這具軀體……請見諒，步小哥，這裏是它的地盤，本魁不能親身見你。”
“我懂得。”杜南平靜說道。
兩人談話。
聽起來，牧神早在農神之前就‘會面’了。
“你理解就好，步小哥。本魁在農神星界的‘盟友’不多，能幫你的沒幾個。既然你清楚了農神的‘品質’，那麽，你的打算？先說明，本魁絕不勉強你。哪怕你要跟本魁爲敵也是正常的選擇，畢竟本魁曾經抛棄禦獸者組織。”牧神淡然道。
“那是獵王大神的做法，你根本不知道。”杜南微恨道。
牧神隻笑笑，沒有多話。
它在等，等着‘步天峰’開價。
“我想要萬獸寶典。還有……獵王大神的命。我們公平決鬥，勝生，敗亡。”杜南又說道。
“噢，你不想要‘農神星界’或者‘萬植寶典’嗎？”
“不想。”
杜南說完，頓了頓又說道：“我想前往小混沌區域，對私屬星界沒有興趣。而且我的力量有限，哪怕擁有農神星界跟‘死神’鬥起來也未必讨好，我不想參合。”
牧神聽到這麽‘誠實’的話，笑意更深了。
這樣的人物說這樣的話……這才像一位超級強者，不是無腦的野心家。
“本魁很爲難……”
牧神有些頭痛，又說道：“萬獸寶黃雖不是戰鬥型神器，卻陪在本魁身邊很久了。若是萬植寶典，本魁想都不用想就能給你。農神星界……呵呵，你還真是拿不得。本魁再想想吧，獵王的事要是公平決鬥本魁可以不幹涉，要是你想刺殺它可不行，說到底它還是本魁的部曲。”
杜南點頭。
“有什麽事去找大司農吧。”牧神抛出一枚重要棋子，又說：“本魁需要一點時間想想，哪怕送不出手也不跟你爲難。”
“我可是跟人‘謀刺’你，牧神閣下？”
“哈哈哈哈……想殺本魁的人多了，沒關系，你和農神做得到，本魁接招就是。”牧神大笑。雖然沒有确定合作，卻也表現了一種雄主胸懷。
兩人别過。
牧神自認爲‘穩住’了步天峰，展示了自己的雄滔偉略。
萬獸寶典嘛……要能換得農神星界……送不出手才怪。超神器再重要，在牧神的心目中也比不上一個私屬星界。更何況，答應了的事情不反悔？不反悔也沒關系，活了這麽久，有的是其它方法拿回屬于自己的東西。
今天有一個步天峰，誰知道明天沒有第二個步地峰呢。
另一邊。
杜南得到了另一個答案：牧神是否原來的牧神，未能肯定。農神……絕對不是原來的農神。
明明要陰自己，還敢向混沌之母發誓起願……這就證明它絕對有古怪。(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