獸工坊處人頭湧湧，除了羅貓，唐勝和一衆匠師還有其它種族的代表們。目前海龍匠師是唯一一‘匠醒’獸骨鋼的人物，沒有他，源質機甲的研究就得停止了。可惜百族競甲星球上千年族皇現身，那道命令也明确表示：千年帝族的武者必須歸位了。哪怕戰争還沒有來臨，命令就是命令。
各族代表們很無奈。
雖然心中不樂意，可是海龍匠師這種程度的人物要走，他們也阻擋不了。
早前連古神閣的尊者都敗亡他的手下，現在誰又敢招惹擁有‘死國’背景的海龍匠師呢。更何況虎之一族跟他保持了良好的關系，誰知道他們之間有什麽約定沒有。現在紛亂剛起，前景未明，哪個種族都不想第一個跳出來作死。
“嗯，我要走了。”
杜南給各人留了一點小禮物，又說道：“千年帝族征戰在即，我必須回去待命了。想必大家都知道‘海龍’二字隻是代号，以我的武力不可能隻是一個工匠。”
衆人聽着這半真半假的話，心裏也暗暗點頭。
海龍匠師打從一開始就說明是‘代号’不是姓名，他擁有頂絕武力和超神器，當然不可能隻是一位匠人。
“匠醒材料和源質機甲……我猜，族内應該會禁止販賣。除非是歸附了的種族，否則不可能售賣給敵友未明的種族。各位不用多問了，這件事不是我可以作主的。在千年帝族之内能夠匠醒材料不止是我，還有更龐大的‘生産’單元。不久的将來源質機甲一定會海量增長，如果來日戰場相遇，各位千萬小心。”杜南故意洩露一點内幕，衆人聽得更加心惶。
停止出售？
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千年帝族不是跟一族兩族作對，而是全部都要‘收服’或者‘殲滅’。
可是。
海龍匠師說千年帝族擁有‘量産’源質機甲的能力，這就超出想象了。這會兒大家連匠醒材料的人才都找不出來，千年帝族居然擁有海量人才煉鑄源質機甲了？難道說海龍匠師的‘匠技’在千年帝族并不算頂點，還有與之媲美的人物？
衆人想不明白。杜南也不會說明，另一個有能力做到的就是食星龍。
聽到這些話，各勢力的代表們心裏都蒙上了一層陰雲。
本來，死國是第一股壓力。
現在。源質機甲又成了一股新的壓力。
如果千年帝族的戰士們人人都擁有源質機甲，那戰鬥力最少也是‘翻一倍’的增長啊。單憑一族之力，哪怕是現在最強橫的虎之一族也不可能跟千年帝族抗衡。三年的時間，對普通人來說不算太短。對武神們來說，很可能就是大睡一覺再醒來的刹那光陰。
閉個關。休個養，十年八年都算最短期限呢。
送走了衆人。
最後。
虎之一族的老神閣閣老，猗和狡找了過來。
“海龍匠師先生，如你所說，這一天還是來了。”猗代表虎之一族說話，并不帶一絲敵意：“首先，多謝海龍匠師的坦誠，一開始就說明‘千年帝族’的身份。這段時間我們反覆商議，最終還是沒能定論。借今天機會，大家再開誠公布談一談。可以嗎？”
杜南點了點頭。
打開接觸虎之一族開始他就說了很多事情，因爲這種誠摯雙方才有了合作的基礎。
“海龍先生能作主嗎？”
“可以。基本上，擁有自信‘說話’的千年族人都能作主。”杜南不透露身份，卻表明了自己的權限。
猗和狡點點頭，心裏隻當這是‘千年帝族的強者都能說事’意思。
想了想。
猗又說道：“關于歸附的事情，虎之一族内部擁有不同的意見。想必海龍先生也知道虎族不畏戰鬥，也不懼死亡，所以我們也無法說服所有人。反對的意見我們就不說了，經過這段時間的争吵我們協商兩條意見。如果千年帝族同意了，歸附的事情可能談下去；如果不同意。恐怕就等三年後的死戰了。”
杜南很平靜：“說說看。先說明，要是跟資源和權力有關，那免開尊口了。千年帝族不受威脅，也不會謙讓求和。”
猗和狡一愕。随即，猗笑道：“海龍匠師這麽說我們倒放心一些。言歸正傳，第一個條件：虎族不想參與征戰。我們歸附千年帝族之後，無論千年帝族跟本土種族有什麽沖突，我們都不想參與拼殺。不說我們在星獸種族中有朋友，就是這種無意義的厮殺我們都覺得浪費力氣。”
“猗老害怕千年帝族将虎族當成‘先鋒兵’吧？”
杜南聽着笑了。又說道：“這一條沒有問題。實際上，歸附千年帝族的種族想參戰還要經過申請，一般都不得參與。猗老不健忘肯定記得歸附種族的‘軍隊’都迸入了千年軍團，你們管轄之下隻有武者。所以，想參戰隻有派出‘将’而沒有‘兵’。”
“老夫很奇怪，你們不用歸附者，派什麽軍團出征？”狡忽然問道。
“蟲族，金屬巨人種族，光之軍團和千年帝族的精英。在下界五大層域我們的‘對手’很少，各大種族幾乎都是一盤散沙的狀态。這也要感謝挑戰之地的‘神’們，是他們畏懼下界的力量團結起來，所以不遺餘力地打壓豪強種族，搞得一個像樣的勢力都沒有。”杜南應道。
聽到這話，猗和狡都是苦笑。
内上層的神尊們一直派出聖子團搞事，不讓下界的豪族崛起。
沒想到，這倒便宜了千年帝族。
當千年帝族崛起之時，根本沒有一股強大的力量與之抗衡。
“第二個條件……”猗頓了頓，又說道：“千年帝族必須應諾，将來有一天會組成團隊闖入小混沌區域。海龍先生，我們虎族不畏死亡，所以拼死追求理想。内上層之上是小混沌區域，再往上邁一步就心層第一域……終樂之地。虎之一族擁有自己的傳奇史詩，我們曾經有祖輩進入過終樂之地。所以，虎之一族畢生心願就是前往終樂之地。去告訴先祖們：我們這些後裔沒有丢它們的臉。”
“可以。”
杜南一句話應了：“這件事你們不說千年帝族也會做，隻等挑戰之地事情一了，我也會前往小混沌區域。”
猗和狡驚了：“你們還想染指心層？”
杜南搖了搖頭：“不，暫時沒有這種意願。原則上。千年帝族要統禦的隻是鋼輪之牆‘保護’的區域。心層……呵呵，它已經超出了這個範疇。你們也别問我們跟匠神有什麽關系，我不會回答的，你們自己猜吧。總之，千年帝族不會讓人破壞鋼輪之牆。混沌宇宙下界六大層域的‘基礎’誰都不能動。”
猗和狡滿臉驚訝。
它們都知道鋼輪之牆的意義，那就是……弱者生存！
如果沒有鋼輪之牆，挑戰之地的武神們能夠碾壓下界，搶占所有資源，屠戮所有種族。正因爲鋼輪之牆的限制，武神們才不能肆意妄爲。現在千年帝族隻想‘保障’下界六層，對心層沒有欲望……這代表不是因爲‘野心’的關系，而是另有原因。
良久。
猗又說道：“海龍先生，你知道最想破壞鋼輪之牆的是誰嗎？”
杜南笑道：“古神閣。”
猗也笑了：“沒錯，正是古神閣。雖然神盟派非常積極在做這件事。但是他們還沒有做成的能耐。真正想摧毀匠神保護牆的是古神閣，他們才是一直想要染指下界六層的人。”
“他們心裏想，而我們快做到了。”
“呵呵，不要小看古神閣，海龍先生。老夫承認‘死神’是一股很大的威懾力，但古神閣裏同樣擁有‘神權者’，而且不止一兩個。既然我們有可能和談迸合，那老夫也透露一個不算秘密的消息：個人認爲，古神閣對千年帝族威脅最大的是兩個人……農神和牧神。”猗平靜說話，卻有不容置疑的味道。
“怎麽說？”杜南問道。
“沒有理由。如果硬要說有。那隻能說農神和牧神是古神閣的‘招牌’。往往，他們一句話就能改變一個時代的動向。海龍先生你要記住：擁有武力者不畏死亡，但是大部分人都畏懼。同樣道理，擁有神力者不求吃喝。但是……絕大部分人都需求。農神和牧神幾乎掌控了大部分人‘吃’的問題。海龍先生你這種程度的大神是聽不懂的，如果你查問族中政務官，他們會告訴你：吃飯問題多麽重要。”猗凝重說道。
杜南沉默了。
沒有人一出生就能不吃不喝，也沒有人一出生就能成‘神’。
哪怕巨龍之子，剛一出生都得吃肉飲血。
而且。
在世上擁有力量的永遠是極少數人，絕大多數都是普通人。哪怕富可敵國的豪商。他們也離不開吃喝問題。農神和牧神不可能影響所有種族，卻能夠影響庇護下的種族。換而言之，你投靠了農神和牧神，絕對就不用擔心吃飯的問題了。
在混沌宇宙中，餓獸蛭蝗這樣的‘災族’可是很多很多的。
一個種族如果連吃都保證不了。
那麽，你說什麽修煉就是笑話了。即使族中有人做得到，整個種族也無法維持下去。力量者可以高高在上，腳下的基礎還是必須有的。如果一個種族隻剩下一個人，你是大神也是孤魂野鬼……一個人修煉有成跟一個種族崛起是兩回事。
農神和牧神，他們就相當混沌宇宙最大的‘糧商’……永遠不缺糧肉的那種。
别說幫助正常的種族。
他們就是偷偷派送一些糧食喂養‘餓獸蛭蝗’們，幾年内也能造成無法想象的天災。在某種意義上，掌握了糧食跟掌握了‘生命’差不多。混沌宇宙征戰無數，遭難挨餓的群體也就多不勝數……這些人隻要招招手，他們就成了農神和牧神的忠仆。
杜南聽到農神和牧神不是害怕，而是因爲……他們似乎就是謀害五神子的主力。
或者說。
五神子根本沒有想到這兩位‘善良之神’會謀害他們。
更重要一點，記憶中的農神和牧神确實是非常善良的神尊。如果不是這種人物，他們也無法獲得農神星界和牧神星界的認可。杜南擁有幾個星界，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單靠力量無法獲得星界的青睐，無法獲得神權。必須是你具有某種符合的素質，否則永遠隻是‘大神’的程度。
乍聽兩位‘元兇’，杜南一時倒是默然了。
猗和狡不多話。
由着‘海龍匠師’思考問題。
好一會。
“海龍先生，農神和牧神手下豪強無數。有感恩而效忠的，也有入仕謀權位的，更有投靠求崛起的，千年帝族要與古神閣爲敵最好小心他們兩位。無論‘死國’多麽強大，死神都隻是一位大神……隻要殺了他，死國的威脅便能消于無形。海龍先生，你懂老夫在說什麽吧？”猗慎重說道。
“嗯。”杜南點頭。
在挑戰之地，大神和神權者的‘力量’不差，隻是‘權限’相差不同。
爲了解除死國威脅。
現在，想要直接殺掉‘死神’的人恐怕數不勝數了。
“既然海龍匠師明白，那我們就回去族中商議。兩個條件都通過了，相信不久就會有結果的。”猗和狡不多留，問完就離開了。
半天後，一個驚人消息傳開了。
農神親自露面說話：“雖然本魁力量不多，卻也不會任人破壞挑戰之地的。這是諸神的故鄉，不是一家一族的地盤。”
簡單一句話，整個挑戰之地洶湧了。
農神和死神……杠上了。
面對死國威脅，大夥兒也有主心骨了。幾乎同時，收到消息的艾伯利翁和詛咒之母都露出了狐狸一般笑容，仿佛，她們就等着誰人冒頭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