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被偷襲被暗算的火行者轉眼間殺了無影刺客,還‘當面’反坑了對方一位降落者。看到被‘無明火’劇燒的降落者,衆人心中一陣無名寒意……這絕對不是戰術,而是火行者‘有仇必報’的性格使然。他被别人暗算了,下一秒鍾就得陰回來,否則人就不爽了。不單老神閣的閣老們,包括降落者一行人也看得明白,火行者不是心想耍詐,他就是任性地回敬了一記。
“卓閣老,出叛徒了,你們要跑嗎?”杜南轉頭,不将虎視眈眈的降落者們放在心上。
“跑?我們是老神閣啊。”
卓牧山祭出神劍,輕撫長須:“在挑戰之地,我們就是敵臨小混沌區域降落者的最前一站,也是最後一站。我們都跑了,誰人對抗這些暴徒?火行者閣下,你不必擔心。好像這種情形我們見過多了,别說被出賣被包圍,再慘的境況我們也拼過。眼前這些人是不會對挑戰之地留情的,他們就是一群蝗蟲。我們老神閣,隻有死沒有退。”
其餘閣老也紛紛祭器啓兵,準備大戰一場。
被出賣?
被包圍?
這可不是老神閣怯戰的理由,唯有死亡,才是他們‘退場’的理由。
“很好,這樣事情就有趣多了。”杜南看到衆人反應,心裏微微感到安慰。哪怕神閣的閣老們‘戰術性撤退’了,杜南也會倍感失望。老神閣作爲一族的最強力量,他們必須擁有無畏任何戰鬥的決心,否則就不配作爲守護者,尊受萬民擁戴。
“有趣?哼!”
降落者首領揮出一道綠光,瞬間清除了戰友身上的火焰,同時還将他的傷勢恢複了七八成,又說道:“不要以爲你懂得死國奇技就能嚣張,在小混沌區域這點本事根本不算什麽。如果不是綠影太大意,你根本沒有機會還手。”
杜南笑笑不語。
他對成爲了一名‘嘴強王者’毫無興趣。
“所謂識時務者爲俊傑。你很不錯。本神可以給你一個機會。”降落者首領話音一轉。
“不必,我從不聽命于人。”杜南拒絕了。
“呵呵呵呵,好,夠傲。不過你心裏不奇怪嗎。爲什麽這位夥伴會‘投誠’我們?堂堂一位大神,有家有業,有名有望,爲何突然改變了自己的信仰?”降落者首領繼續說話。
聽到這些話,閣老們和杜南心裏都明白:他在拖時間。
隻不過。
卓牧山和杜南對視一眼。兩人都沒有揭破的意思。
老神閣和降落者兩方是死敵。哪怕明知道降落者首領要拖時間等待援軍,閣老們也隻能認了。一個是打,一群也是打,多點少點沒有區别。真正死鬥的雙方不會有公平,也不會有妥協。眼前一群人不容易對付,再來一群更危險了……但是這又如何,這就是老神閣的工作。
“首領這麽說,老夫倒奇了。冰峰大神天賦奇才,資運皆豐,爲何偏偏投誠你們?”卓牧山明知對方耍花樣。卻故意配合交談。
降落者需要等待援軍,閣老們也需要‘備戰’。
有些人,有些神器,甚至有些招式都不是一時半會就能發揮最強威力的。
“很簡單啊,因爲他比你們聰明。力量資源都有了,做人就得安逸下來享樂嗎?不,冰峰兄弟跟你們不同。你們終生死守一地,冰峰兄弟卻一心想要往上。”降落者首領朝上面指了指,場中一衆閣老微微變色,又聽:“我們有資料。也有經驗,甚至還有朋友在上面活動。這些東西你們無法提供,所以,選擇我們才是正确之舉。火行者小哥。你呢?本神可以給你一個機會,加入我們,你就能知道這些老頭子不知道的東西。你這種孤傲人物,想必不想永遠呆在挑戰之地吧?”
“當然不會。”杜南應話。
“那麽,加入我們?”
“不好意思,我對一群失敗者的‘經驗’毫無興趣。”杜南輕輕一句。閣老們禁不住都笑了。
降落者首領臉色鐵青,怒視杜南。
其餘的降落者們也非常生氣,作爲一名失敗者,他們對‘失敗者’三個字特别忌諱。
現在被當面嘲笑,自然滿心憤慨。
“失敗?你們這些連闖入都不敢闖的膽小鬼也想取笑我們?我承認自己的力量有所不及,可至少勇氣比你們強多了。”降落者首領怒哼。身後一衆降落者,臉上同一副‘我們就是勇者’的表情。
“勇氣……”
杜南笑了,又說道:“你們不說勇氣還好,說到勇氣……我真心想笑了。比起夾着尾巴逃跑,現在還能鮮蹦活跳的你們,我認爲諸神之塔那些躺着的屍體才叫做‘有勇氣’。至少,他們沒有逃跑。如果你說自己力量不足,強行闖入小混沌區域是勇敢表現?要我說,這叫無腦!”
“你……”
“在你們心目中,那些屍骸肯定是‘愚蠢’對吧?戰至最後,拼掉性命,這種蠢材不可能跟你們這種聰明人……不,是灰溜溜夾着尾巴逃跑的聰明人相比,對嗎?逃出小混沌區域,跑到挑戰之地興風作浪,如同強盜一般搶奪資源。呵呵,降落者首領先生,我在這個預言一下如何?”杜南對這群‘勇敢者’無比惡心,不由多話了兩句。
卓牧山不等對方應答:“火行者閣下,你是預言師嗎?”
杜南微笑:“不是。”
卓牧山繼續問道:“那閣下怎麽預言?”
杜南應道:“當然可以。例如我現在預言:對面這群‘喪家之犬’很快就會施展同樣手段:灰溜溜逃命的技能。而且我還可以二次預言,這群隻懂逃跑的蝗蟲每次看見我都會逃……”
“逃你的媽!”降落者首領怒極,揮刀猛斬。
一直以來。
他們最忌諱的傷口正被血淋淋撕開,一句又一句,一次又一次。
“死國不恕之罪,心魔鏡。”杜南伸出手掌格擋,掌前浮現一頁魔紋詭鏡。
“給我破!”
降落者首領的神刀一陣靈光閃動,似乎在一瞬間變大變長了兩倍。無俦鋒威斬擊,硬生生将當成盾牌使用的心魔鏡斬成兩半。作爲闖蕩過小混沌區域的豪強,哪怕失敗了。他仍然擁有無法想象的神威。
“呵呵……”
一刀兩半,降落者首領滿意地回刀發笑。
可惜。
嘴角笑容一起,整張臉都變化了……變成了杜南的模樣。
另一邊被斬成兩半的杜南也慢慢變形,還化爲降落者首領的模樣。手上神刀正閃閃發光。仿佛立了一件大功正要跟主人要賞。
“不好意思,我弄錯了。剛才用的是幻生花,不是心魔鏡。”杜南小心道歉。
“你……”
降落者首領驚急一刀,朝着自己身上直捅一刀。
潑吱一聲。
對面的杜南身上飚起一片血花。未飄散,血花已經變成了慘綠顔色。
下一秒。
未等降落者首領得意。杜南再次變形還化他的模樣。原來位置,杜南又回歸了本來模樣。此時,杜南真心道歉:“對不起,首領先生,我又弄錯了。原來我已經施展了心魔鏡,隻是不小心添加了幻生花。看到你自己斬自己,我有點不忍心又将它換了回來。沒想到你這麽急,沒等我說完又給自己一刀。”
“你……”降落者首領氣急了。
對手啥都沒有幹,自己就白白砍了自己兩刀。
杜南一臉平靜,說道:“對不起。我二次道歉。剛才取笑你力量不足,我錯了。原來你沒有資格生存在小混沌區域,不是力量不足,而是你的智力不足。”
“殺!”降落者首領大怒,神刀暴斬。
此時此刻,他也不管杜南耍什麽詭計了。
杜南二次舉手。
降落者忍了忍手,卻見一而光鏡閃現。刀收,未斬,但是光鏡卻生出裂紋,然後乒咧一聲爆碎。幾乎同一刹那。降落者首領的身體也如碎鏡般炸開,紛散成數百塊血肉殘渣。這一記,降落者首領連自己怎麽傷的都不知道。
一陣綠光卷起。
降落者首領又迅速回複,還驚急捏碎一塊防禦奇石。此時卻發現:火行者根本沒有追擊的意思。
白白浪費了一塊防禦奇石。
“這樣的渣渣不會是首領吧,卓閣老?”杜南有點無語了。
“應該不是。我們對這種事無所謂,是首領還是隊員都照殺不誤。火行者閣下,他們的首領可能正在趕來。你消耗了一輪,确定不要休息嗎?”卓牧山試問道。
“就這樣的?我要打十個。”杜南表示消耗是什麽,我有消耗過嗎。
“閣下還是小心點好。這些人大多都有一點底牌。”
“底牌?例如這種綠華奇芒,能施毒能治傷的玩意?這一小小傷勢就用上了,怕死也不用怕成這樣吧?算了,小灰……”杜南對這群‘失敗者’有所了解後也不再多話了。直接召喚灰燼鳳凰,準備大開殺戒。
降落者聽起來很恐怖。
大概是老神閣故意宣揚的結果,爲了讓大家保持警惕。又或者是某一兩個特殊例子很強,并非每一個都有超強力量。
看到卓牧山欲言又止,杜南也知道有古怪了。
“降落者不一定都是強士,也有拉幫結派試圖蒙混過關的貨色。”卓牧山沒說話,旁邊一位獸神卻說了兩句,表示眼前這群人就是混入者。能耐不是沒有,但是沒到高到那種程度。
杜南點頭,化爲火鳥撞入人群當中。
遙想當年考試,五十九分就是不合格,同樣的,一分兩分也是不合格……眼前這群大概就是十幾二十分的貨色。
“小心,他有超神器!”
驚呼聲起,杜南更感沒趣……尼瑪,超神器你也怕?
亂戰起。
降落者邊戰邊退,完全沒有拼命的樣子。杜南心中奇怪,此時也不想多問。糾纏好一會兒,終于又一大群降落者趕了過來。看到援軍,降落者們掀起一陣響亮的歡呼聲,仿佛什麽大計劃成功了的樣子。人群合流,很明顯,趕來的援軍更強一倍以上,瞬間将老神閣的閣老們擊退了。
此時,一位真正的首領現身了。
一揮手……滿滿一副指點江山的模樣,降落者們分成數股,如毒蛇一般咬住了人群,不讓任何人一離場。
這是一網打盡的節奏?
杜南正奇怪。
這時候,各族閣老的領頭人也對望一眼,響鳴奇音。
然後,周圍空間揭開數十處透明光膜,數千位老神閣閣老齊齊現身入場。看到這種情形,降落者們也傻了眼。沒等他們反應,其中一位獸神又揮手招呼:“雪精大神,可以了,回來吧。”
“好的。”叛徒‘冰峰大神’輕應一句。
瞬間閃回陣中。
身上的雪花如沙流動,迅速回複了無臉怪獸的模樣。
“噢,卓閣老,冰峰大神死了?”杜南問道。
“這種人不殺留着幹什麽?火行者閣下,我們玩陰的,你不奇怪嗎?”卓牧山一句話表明,閣老們早知道冰峰大神當了叛徒,現在中計也是爲了引出更多的降落者。
被包圍,再反包圍。
這本來就是一場‘不公平’的戰鬥。
“不奇怪。如果你們一直跟他們‘講道理’,現在也沒命跟我說話。”杜南笑了。
“很好……小心!”
卓牧山未說完,一道黑光掃過,杜南瞬間消失了身影。
此時。
一片純黑空間中,降落者的真正首領正好整以暇的迎接:“歡迎來到‘黑色宮殿’,火行者先生。真沒想到,我們居然被一群老頭子陰了。幸好,我也不虧,釣到了一條大魚。”
杜南微訝後輕笑:“嗯,我也這麽想。”(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