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南放下孩童們的讀書筆記。
擡頭。
看着内心歡喜又有點不安的羊洛，說道：“五個原因。第一，你的條件符合我的要求。第二，你在女戰士中的名聲比較響亮。我不隻是煉制你一個人，将來還有一大群。第三，你修煉過五輪劍，而且水平相當不錯，在這方面更有培養的價值。第四，你收養了這群孩子，我看你順眼。第五，你的意志足夠堅強，最适合做第一個嘗試者。”
羊洛聽聞一愕。
她沒有想到随意一問，對方如此認真回答了。
想了想又問道：“火行者閣下，如果我有幸成功了，你需要我做些什麽？”
“寫下來。”
杜南拿起一本書，說道：“将你所經曆的一記，包括痛苦和孤獨，壓力和心情，所有一切感受通通記錄下來。當然，要是你願意親自指導第二第三個實驗體那更好不過。放心，既然你是第一個實驗品，我最需要的第一手資料，我不會限制你的人身自由的。成功之後，去留任便。”
“那以後的人呢？”羊洛忍不住問道。
“爲我效力。一直到神盟派徹底消失，以及挑戰之地進入統一戰争之前。在這段期間，我的命令就是唯一。”杜南說道。
羊洛神情一震。
火行者跟神盟派有仇？挑戰之地會有戰亂，這又是怎麽回事？
“火行者閣下，你覺得‘我們’可以代替男武神戰鬥嗎？”羊洛聽得出來火行者有拿女武神當‘戰士’的意思，心裏不禁奇怪了。在一般人眼中女武神都是最弱的存在，絕不是戰士的良選。
“我不需要你們很強大。”
杜南伸手，指了指肩膀上的小灰，又說道：“我隻要它強大就行了。你跟灰燼鳳凰的器靈交換一絲靈魂，這并不代表它會完全消失掉了。你能理解嗎，你跟灰燼鳳凰的聯系不會斷掉。你一旦成功晉升。在戰鬥時候就能‘模拟’灰燼鳳凰的戰鬥技巧。如果你效力于我，它還能‘親自幫助’你戰鬥。你要離開，我也可以禁斷這段關聯。”
“我爲你效力。”羊洛毫不猶豫點頭。
相比‘花瓶式’的女武神，她更希望變成一位強大的‘女戰神’。
灰燼鳳凰有多強大她不清楚。
但是超神器器靈這一名詞。絕對比任何女武神都強力十倍。
“我說過你是第一個，我不勉強你。要去要留，任随自便。如果你選擇留下，那就得聽命于我。”
“當然，我願意獻出我的忠誠。火行者閣下。沒有你，再過幾年我就一無所有，甚至連這群孩子都保不住。現在有機會成爲女武神，哪怕隻有萬分之一的希望我也不會錯過。你給了我一個‘由凡蛻神’的機會，感激之心，我無法用語言表達。請相信，以後你的意願就是我的使命。”羊洛半躬行禮，神情肅穆。
“好。這次煉制也沒有想象那麽難，所有條件我都已備齊，接下來就看你個人意志能走到哪一步了。”杜南說道。
羊洛點頭。心裏又想到了一群好姐妹。
如果自己成功了……
此時，杜南緩緩伸手在羊洛胸前點了一個光符文字，羊洛肅立之餘心中又覺驚喜。化技爲符，大神獨有之技……想到自己‘追随’的是這種級别的豪強，羊洛如何不喜。至于與神盟派爲敵，那也是成爲女武神之後的事。
一旦成了女武神，再可怕的事情也不可怕了。
哪怕火行者被神盟派打敗了，自己也能用女武神的身份換他平安。這份天大恩情，值得自己這樣做。
不等羊洛多想。
這時火卵重生已經施放完畢，再然後就是‘緻死’的煉獄孤魂。當羊洛陷入‘死亡’後。杜南才在她不知情的狀态切割了一絲靈魂，然後跟灰燼鳳凰交換了一縷靈絡。就目前而言，杜南還不想讓羊洛知道靈魂系太古神威的事情。接下來，火卵重生正式啓動。羊洛慢慢進入火卵中沉眠。這一刻她正式成爲‘孤魂’一般的存在，直到晉位成神才能夠蘇醒過來。
火卵中，羊洛顯得很平靜。
也許這才是開始，也許這是她堅強意志的證明……有一種‘即使天地間隻剩我一個，我也不會墜落淪喪’的信念。
相比沉睡休眠的羊洛，杜南更在意灰燼鳳凰的變化。
獲得一絲靈魂後。
灰燼鳳凰變了……變得更具靈性。變得更具神威。如果說之前它隻是‘似人’的器物，現在就是‘似物’的靈體。杜南發現這結果跟洛青的太古神威森羅萬象差不多，增加一個異相表面看起來沒有變化，實際上強大了一倍不止。
灰燼鳳凰獲得靈魂，它徹底活了。
也許它還不能夠媲美貪狼，卻比炎煌火牙強大了足足一個等級。
看到灰燼鳳凰升華蛻變，杜南心裏對這次煉制更有信心了。哪怕羊洛不成功，自己也能獲得足夠經驗培養後繼者。當然，杜南從來沒想過放棄羊洛。她真失敗了，重頭培養重新修煉就好，反正自己又不缺資源。相比一位女武神，杜南更需要煉制過程的資料。
“她很堅強，主人。”由于交換了一絲靈魂，灰燼鳳凰能夠感覺羊洛的變化。
“嗯。”杜南知道羊洛不會失敗。
“如果隻是煉制女武神，需要做到這種程度嗎？”灰燼鳳凰有些奇怪。
“當然不是，小灰。在挑戰之地，武神級别的力量可沒有什麽作用，哪怕加上你也發揮不了多少本事。我要煉制女武神的原因：首先，源質機甲擁有超獸模式，你不适合使用；女武神要驅動作爲超神器的你，她們的力量又不适合。所以，我需要你的‘超神模式’和她們‘超獸模式’兩者結合。”杜南解釋道。
“明白了，一旦跟多人交換了靈魂，我也就擁有了無數個分身。”灰燼鳳凰聽懂了。主人不止要煉制女武神。他還要創造一支‘鳳凰神女’的軍團出來。
擁有灰燼鳳凰之力，還存留了一絲靈魂。
等到主人擁有死神神權之後，這支鳳凰軍團就徹底變成了不死軍團。
無論主人心裏面還有什麽其它計劃。
這一回肯定要玩大了。
杜南保護好火卵中的羊洛，靈能感應保持不斷。這段期間他需要每一點每一滴的蛻變細節。一旦羊洛晉升成功，這些資料就是以後成功煉制的保障。生活在地下城的小孩們，杜南全部帶到了另一個地方：獸工坊。也不需要自己出面，讓老貓代爲照顧就行了。等到羊洛成功出來，小孩子就有靠山了。
做完這一切。杜南再度現身百族競甲星球。
令人意外的。
自己大搖大擺出現，神盟派卻沒有派人伏擊。
經過上一次慘敗，神盟派好像集體失憶了一般，完全不行動了。此時明眼人都明白：神盟派在準備一個‘一擊必殺’的機會。他們家大業大不可能躲得了火行者，隻能硬拼到底。現在沒有行動，大概是聽說了‘一具泰坦機甲換一位古神閣神将’的消息……神盟派希望火行者死在古神閣手裏，自己好省了麻煩。
“火行者先生，這裏有你一封信。”杜南暫時沒有參賽，正閑逛街頭等着别人上門尋仇。
沒想到。
一個十來歲的小孩跑了過來，還送上了一封信。
杜南接過。小孩子還敢伸手要錢。
随手打發了一點錢，杜南也不多問話，這傻大膽的小孩不會知道太多。細看信紙，它是黑色的紙張……不，嚴格來說它隻是黑色的能量薄片，上面還印有上古時代的死國冥文。信息很簡單，第一句話就點明了主題：神主大人，靈魂之河在黑暗雲海。各大勢力暗有默契，故意在百族競甲期間闖入尋寶，錯開大家的關注。他們的目标是超神器雲鳐。也有可能尋獲靈魂之河的下落，請神主大人自行考慮。
杜南看完，黑紙馬上在空氣中化爲灰煙。
這封信是誰送來的，杜南多多少少猜到一點：死神兩大侍神。黑神和白神。她們一個回去死國重啓秩序，一個爲未來的死神主人尋找靈魂系的太古神威。而這靈魂之河正是杜南所缺的最後兩種之一，也是獲得死神神權的必須品。
看完這封信，杜南也知道黑神和白神并未完全承認自己。
她們隻是幫助，不是聽命。
在她們心目中……誰人擁有死神神權誰就是死國的主人！擁有靈魂系太古神威，擁有死神神脈。這僅僅是‘太子’之選，不算死國之皇。
“主人，去找找吧。”灰燼鳳凰忽然開口。
“噢，爲什麽，小灰？其實我隻想等别人找到了，然後再去搶過來。”杜南表示隻想偷懶。
“不是太古神威靈魂之河，是雲鳐。我知道雲鳐……不，應該說是羊洛知道雲鳐是什麽東西，在什麽地方，所以我也知道了。羊洛是天生六角的靈羊族人，她還在童年時候雲鳐就曾經找上門來。後來那片地方的靈羊一族都被某個勢力殺光了，羊洛還能夠活着，因爲就是雲鳐将她帶出來的。”灰燼鳳凰解釋說道。
聽到這話，杜南不禁看了看手上的緣木戒指。
神意奇緣木……這玩意到底是偶爾才出一點岔子，還是常常契引不明不白的事情？
“小灰，聽起來雲鳐對羊洛很有興趣？”
“我不知道，主人。我隻記得羊洛記得的東西，也不明白雲鳐想做什麽。反正是超神器，我又知道它大概在哪裏，難道主人不感興趣嗎？”灰燼鳳凰坦白說道。
“有興趣。不過上古時代的超神器器靈很孤傲的，沒那麽容易威服它。有些器靈，甯願自我彌散也不願意屈從于不喜歡的駕馭者。好象我這支龍神戟，它表面還是布滿了鱗灰，看不到一點刃鋒。這種狀态隻說明一件事：它不想被我使用。目前的我力量是什麽程度你該很清楚吧？結果又如何，盡管在我手上，還是無法真正威服它。”杜南微有苦笑。
對于超神器，杜南不像别人那麽狂熱。
這種利器能使用的最好，不能用的，再多也是白搭。
“主人，當是幫助羊洛借個契機，如何？”灰燼鳳凰擁有一絲羊洛的靈魂，對雲鳐也有特别的感情，再次問道。
“當然，小灰，你有興趣就行。反正神盟派和古神閣的強者們都不現身，我也沒事可做。”
事情決定後，杜南轉身離開了百族競甲星球。
隐隐中。
杜南感覺有些東西還是超出控制的，例如這種際遇……它到底跟緣戒有沒有關系？又或者是某一種巧合？杜南想不明白，隻覺得做事不要太過逆行。有時候順便命運的安排，人才能活得更輕松一點。
兩天後。
杜南趕到黑暗雲海，發現情況沒有想象中那麽樂觀。
“主人，這裏彙集的人可不比百族競甲星球少。”灰燼鳳凰看到人群滿布，心裏有些奇怪。
這不像普通的尋寶活動。
哪怕爲了超神器，這麽多人也是不可想象的。在挑戰之地，強者們可沒這麽閑。
“我也奇怪。”
杜南看到各族的武神數量衆多，也沒有興趣一一問話。按照火行者的行事本性，祭出死國奇技的煉獄奇技，微喝一聲‘八荒紅蓮’。瞬息間，黑暗雲海的一片天域被點燃了，火炎如同蓮花萬放，又如海浪席卷。在驚慌逃避的武神們眼中，隻見漫天火海正慢慢吞噬黑色的雲海。
情形如‘赤’‘黑’相争，互爲較勁。
“火行者來了。”不需要眼見，人群中一聲驚呼，所有人都變了色。(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