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大的福緣……隻差一點點。真的，隻差一點點就能花落歸家了。
因爲不信，因爲貪色，因爲眼界，因爲心胸……無論什麽樣的理由都好，他們提前賤賣三位女武神的宗親，這就做了毀壞‘合約’加上‘往死裏得罪人’的事情。如此行事就好像你借錢給朋友建了房子，直到朋友建到最後一塊瓦片時，你卻放火一把燒了。
恩德不成，反成仇恨了。
這時候大家已經不關心方承鼎等人會是什麽下場，因爲另一人，代表方工閣出面的方玉華也‘惹了事’。
他幫方承鼎脫罪，自己卻披上了罪袍。
聽到拉娥和艾娥自稱‘弱女子’，衆人反而更加感覺到她們的怒氣。三族宗親的小命被拿捏？呵呵，這要真能威挾女武神才是怪事呢。大家都知道方玉華想用道理‘彈壓’一下卡娥，沒想到這句話不單毫無威力，反倒招惹出兩位威力十足的女武神。這會兒衆人都不敢插話了，卡娥，拉娥和艾娥三三成神，這必然擁有極大的關聯。
哪怕沒有。
憑着她們之前的姐妹深情，三人必定是同一陣線的。
得罪一人已經無法承受，同時得罪三個……那是找死的事情。
“拉娥小姐，艾娥小姐，小兒并沒有惡意，隻是分辨一下理規……”其它人不理方父卻不能不理，連忙上前補鍋。
但是。
“方大理事想說：是我們錯了？是我們亂了理規？”卡娥一聲打斷。
在未成爲女武神之前，面對方工閣的宗親直裔，她連辯駁的資格都沒有。現在嘛，除了恭順從命于杜南之外。面對任何宗族都不需要顧忌。哪怕在武力上，唯一能讓卡娥有點憚忌的隻有老神閣了。八大工閣不是同一層面的存在，而且，換了方重樓出面或許還能說兩句。
區區一個大理事。這算什麽玩意。
拉娥和艾娥也冷着臉。她們知道自己三人的武神戰力不算最頂尖，但是三合一體的‘黑夜女神’，那絕對是超乎想象的存在。
道理占了，武力也占了……憑什麽聽你們諸多廢話。
“卡娥小姐，小兒确實無意得罪。請給老夫一個面子。大家好好談談。方承鼎一幹人等犯了錯，總要給他們一個補償的機會。卡娥小姐初登神座，又有這麽多族人需要照顧，總需要大量财資理順生活的……”方父正要大講道理，卻又被打斷了。
卡娥拿出一枚神位銘牌，晃了晃：“方大理事想說本神沒有能力還債嗎？不知道這玩意值多少錢，要不要賣給其它種族賺點小錢養活族人呢？”
一句話，一個動作，衆人再度傻眼了。
神位銘牌是什麽？
一塊永久有效的域界門匙：通往某個古神的星界，可能掠取無窮無盡資源。可能獲取古神秘寶，可能收集絕頂神珍，可能幸得超凡力量的鑰匙。有了它，你能将一個私屬星界當成自己的後花園；有了它，你還可以開啓屬于自己的星界之門，讓下界的信徒們獻祭奇珍異貨……這隻需滿足他們小小的卑微願望。
武神與神尊最大的區别就是一塊神位銘牌。
無論誰人擁有它，随時都可以召集一群有心‘分潤好處’的武神爲你效力。這玩意在内上層就是武神們的‘皇玺’，沒有的是武将，有的就是國王。
聽到‘還債’二字，衆人心裏也笑了。
女武神欠的帳能叫債嗎？不知道多少豪商巨賈巴不得她們欠下一筆巨債呢。好像卡娥之前花費的。隻要她願意随時都有一百幾千位豪商能夠代替她還清欠帳，甚至再給她兩倍的零花錢也不在乎。在挑戰之地隻要能跟女武神扯上關系，财錢根本不算事。
其它武神聽到‘賣給其它種族’六字，不禁心中一抽。
神位銘牌這玩意。丢一塊就少一塊。卡娥真要賣了，整個人族都要損失一位可傳可承的神尊。當然，他們相信卡娥沒有這麽傻，爲了一點錢賣掉神位銘牌。隻不過，神位銘牌背後代表的‘資源’就難說了，卡娥要跟誰人合作。賣給誰都是她高興的事。
一個私屬星界能找到什麽好貨誰都不敢保證。
萬一卡娥真的遷怒于大家，跟其它種族的武神合作……這連老神閣也奈何不了她。
方工閣衆長老聽到這話也變了臉色。
女神閣的閣姬們還沒有說話，事情已經難以善了了。等到閣姬們一開口，那麻煩更大幾倍。如果說卡娥，拉娥和艾娥僅代表三位女武神，那麽閣姬們則代表了所有女武神的聯合力量。
無理她們都偏幫，何況有理。
“瓊閣姬，看在昔日恩義份上，能否給老夫半天時間商議一下？請你放心，方工閣一定會給卡娥小姐，拉娥小姐和艾娥小姐一個交待的。”此時一位長老上前，揮手斥退方玉華和方父，完全不給他們說話的機會。這時候他也知道：不管事情能否順利處理，三位新晉女武神他們都得罪狠了。且不說結一善緣，哪怕是正常關系也不知道用什麽辦法才能修複回來。
聽到說話，被稱爲‘瓊’閣姬的人轉頭，眼神示問卡娥。
卡娥看了拉娥和艾娥一眼，說道：“好吧，既然方工閣這麽大面子，我們就不鬧騰了。随便你們處理吧，我們隻要确保族人平安無事就算了。在這裏我隻留一句話……百族競甲之賽，我們三姐妹一定要方工閣好看，誰的面子都不好使。”
最後一句話帶着凜冽寒意，衆人卻聽得有些奇怪。
百族競甲不是天才們的舞台嗎？
難道說，剛剛晉登神座的卡娥也有信心跟那些真正的‘武鬥天才們’較量？要知道女武神一詞隻是褒揚，實際的競鬥當中。擁有非凡戰力的女武神可沒有多少人。女神閣中，年輕一輩也僅是白流雲和白流月等少數人算是實力不錯的女戰神。
方工閣一衆長老臉色發苦。
他們不相信卡娥有多大的能耐，隻知道三位女武神的‘仇恨值’非常高。
衆人看着三女離去。
再轉看方承鼎一衆豪商，心裏都想：福與禍。真的隻在一念之間。如果他們能夠多‘等’一點點時間，那就能成爲人人羨慕的商界新貴。可惜早了一點點撕毀合約，今天卻落得這種下場。
方工閣肯定不會保他們。
不。
整個挑戰之地都沒人會保他們。
有方工閣這個前車之鑒，誰都不想沾惹三位女武神的仇火。
此時，杜南也接受了夜遊神的全部遺産。并且在騙神星界閱讀了大量上古時代的資料。其中一部分還是上古匠神的遺學，現今已經遺失了的技術資料。通過印證，杜南還猜測：驅動匠神制造諸神之塔和鋼輪之牆的正是五神子或者創世父神本尊。因爲在上古時代，各類資料都沒有提到混沌宇宙九大層域的事情。
那時上下域界分野隻有兩種說法：小混沌區域之下！小混沌區域之上！
當然，猜測隻是猜測。現時挑戰之地的傲驕神民們也隻有‘下界’和‘上界’的觀念，絲毫不理混沌宇宙有幾個層域呢。
這一次。
除了上古匠神的遺學，杜南還有一個不正常的收獲：如同意料一樣，夜遊神的力量和光之帝皇融合一體了，它的戰軀也蛻變還原一條‘赤軀人臉’的巨蛇模樣。非常倒黴的，這頭奇獸跟虎頭牛角鷹翼的奇獸一樣‘罷工’了。自己獲得了九條暗神神脈。神權和暗神星界，連夜遊神的大神格也繼承過來。
可是，光神神脈僅有一條。
這種不對稱融合的後果就是：赤軀人臉的巨蛇直接罷工休眠，似乎非要等到自己擁有全數的九條光神神脈才會理睬本尊主人。
看到光與暗共存一體。
這種超越神則的東西讓杜南心裏更加确信：兩頭奇獸隻跟第一代衍族有關，跟上古時代諸神和泰坦巨神之後的任何星獸種族都無關系。迄今爲止，能夠超越神則之外的東西……自己的體術十重天算一個，葉冰華的十階零度核心算一個，銀鈴和金鈴的超凡雙生算一個。
再然後，木有了。
此時此刻又多了一個：光與暗，同體同源！
九條暗神神脈跟光神神脈一起共占了幻夢神軀。杜南覺得自己的神能‘夢境’更加得心應手。可惜在另外八條光神神脈歸主之前，他總覺得自己還無法完美駕馭這迄今出現的唯一神能。黑夜女神的太古神威‘夜神鐵幕’順利納用，夜遊神的‘九星夜皇’卻僅僅激活到‘六星夜皇’的效果程度。
想到夜遊神生前達到七星夜皇的境界，杜南不禁有點小氣餒。
此時此刻。
自己相比上古時代的夜遊神竟然還差一籌？想到自己擁有了夜神鐵幕。杜南又想真正戰力不輸于夜遊神。無論糾結什麽，不重要了，現時的自己就是‘夜遊神’了！這一場折騰收獲巨豐，又探明了上古匠神和五神子的小道消息，接下來，是時候慢慢揭開這些秘幕了。
回到白鋼城。
第一時間。找上老貓回收獸骨鋼材料。
“這是材料列表，海爺，您仔細查看一下。”老貓對于杜南這位匠師保持尊敬，也多了一份親近。拿着海龍匠師的身份牌，這些天他可沒少耍威風。窮鬼翻身當款爺，近來材料商們也天天圍着他打轉。當然，那點小錢大家沒在意，隻想跟這位匠師的‘代言人’打好關系。
“不用看了。我還需要你幫忙，給，這是二次購款。”杜南當然不會查帳。
材料夠數就行，怎麽花錢不重要。
“嘶！海爺，這麽大筆錢……您要建立自己的材料商行嗎？”老貓看到款額，當場有點暈圈。
“不是，我自己有用。對了，還沒問你要多少酬勞呢？”
“酬，酬勞？海爺，您說笑了。給匠師辦事，還用得着要錢嗎。老實說……不怕您笑話，拿着這牌子辦事，這段時間各方各面給送的‘禮’也夠小貓享福幾千年了。不知道多少人給小貓遞話，希望請您賞面吃個飯呢。當然，小貓沒答應他們。海爺這麽忙，哪有時間理會這些小角色。”老貓說着說着屁臭起來了。
給匠師大爺辦事，一個字就是：爽。
杜南笑了。
小人物得志，不張揚才不正常，于是說道：“好吧，既然你不要酬勞我也不問了。事情交給你，你能撈多少就是多少，我隻要獸骨鋼材料就行了。看你表情似乎有事想讓我幫忙，說吧，不太花時間的事都行。”
老貓聽聞一愕。
嘴巴動了動，有些不敢開求。
“老貓，你知道我不喜歡浪費時間的。說吧，我不說這麽滿，盡量幫忙行了吧？”杜南心裏微微古怪。
現在這時老貓也算拿着雞毛當令箭，他不能辦的事情有點大了。
這種小人物，似乎又惹不上大事？
“海爺，實話說。我欠了一個人很大的人情，想求你幫幫他。說起來，他恐怕不記得我這種小人物。那時候我還是一個不知世險的小窮鬼。有一次被一個女孩和一群損友騙到了金鼎樓，吃了一頓我這輩子都還不起的大餐。後來，這頓‘免費’大餐的帳落到了我頭上……”老貓的故事很簡單。
一個年少迷戀的青年，一位漂亮而狠毒女子，一群明幫暗損的朋友。如果沒有一位豪族公子，老貓肯定得被當豬宰了喂狗。
“他叫唐勝，現在獄中。”
“唐勝？這個人？”杜南拿出一張名片，不禁心歎福與禍的微妙。(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