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神?武神?
噢,不好意思,這有什麽區别嗎,隻是名字不同的屍體罷了。
炎河大神看事情已經無可挽回,唯有盡力一拼。經曆無數風風雨雨,炎河大神也不是易與之輩。本身擁有大神格,他自然也懂得‘化技爲符’的本領,那柄陪伴他經曆百萬大戰的炎煌神刀也有驚人力量。炎河大神祭起真神戰體,披覆晶甲,赤晶展翅,鼓足全力準備這一戰。
在内心,他也顧不得霜風大神在旁觀望了。如有急需……此戰就算用上底牌也在所不惜。
權位再高也不如性命要緊。
旅行者是來殺人的,這一點炎河大神非常肯定……眼前這瘋子絕對不接受投降!
“來吧!”
炎河大神也很久沒有經曆痛快一戰了,刀指杜南喝道。
然而。
杜南根本沒有看他,隻是一直很注意另一人:老神閣那位隐貌隐相的老者。炎河大神看到這種态度不禁怒意更盛。不知道有幾百萬年時間,自己沒有這樣被人‘渺視’過了。在他心目中,老神閣一群老鬼也隻是‘資格老’的前輩,在等級上還是‘大神’的級别,不會比自己強大太多。
大家畏懼老神閣,爲什麽?
哼!
因爲他們人數多罷了。
如果自己也能夠團結一群‘大神’組成勢力,誰敢不怕自己呢。想到這裏炎河大神不禁祭力高躍,身前祭生四枚光符,怒吼道:“旅行者,舉起你的冰槍,接本神一刀。”
喝吼未完,神刀已至杜南額前一寸之上。
大神級的神威神速。圍觀衆人心中不禁暗暗贊好。無論炎河大神錯惹了什麽人物,他大神的實力不變。
可惜。
下一秒,大家知道錯了。
炎煌神刀就在杜南額頂一寸,斬至這兒。再也前進不了一絲一毫。在刀鋒之下,赫然隻是一枚閃光符文。它就好像天下間最堅固的盾牌,無論神兵凡兵,任何鋒銳都休想突破它的防禦。
“你是不是誤會了?”
杜南擡頭,輕輕笑起:“我祭出冰魂魔槍可不是爲了對付你。而是那個老頭。你這種頂多‘藍袍’的程度本來就沒什麽看頭,再一看你祭現真神戰體,這膽小個性,我對你最後一點興趣都沒了。比你強幾等的神榜大長老我都不放在眼内,你這種人物……一根指頭就足夠了。”
說話間,杜南也不舉槍。
左手握拳隻伸一食指,拳背有一個光符閃現。然後揮指如筆,輕輕劃過。
炎河大神暴退。
還未明白發生了什麽事,他的左臂忽然掉飛出去,如被無名之物銳割而去。炎河大神驚駭急退。争取極速回複。這時候杜南依然很輕松地伸指揮劃,如在空氣中繪畫。
明明沒有任何攻擊。
此刻,地面被無名利刃切開,山城雲霧被無形分離……甚至連空間,也随着一指一畫變成扭彎的斷層。似有莫名力量好像切豆腐一般将天地萬物‘割’開,而且這還是刀功最差的切割,弄得所有東西都面目全非。随着杜南指尖遊動,連躲避不及的武神都未能幸免,被一指‘切’斷。
如果沒有神軀回複,那這一畫已經殺掉了他們。
“無形無力即可割空裂地……嗯。這是死國冰魂的第三技‘魔魂死繪’對吧?”隐貌的老神閣閣老忽然一句,也不知在提醒還是感興趣了。
衆人驚惶,未能明白。
包括炎河大神在内,不明白這‘魔魂死繪’是什麽意思。
神榜大長老一聽馬上急退暴走。霜風大神也驚異跟上。其它圍觀武神見狀,自然要緊緊跟上。雖然聽不明白,可是神榜大長老都‘跑路’了,自己還敢留在這裏送死嗎。
炎河大神驚異,一衆神侍也想走。
可是杜南還有場中,他們想走也走不得……沒理由連敵人做什麽都不知道。自己就不戰而逃的。
再加,那位老神閣閣老還在現場。
也許……
未及衆人多想,杜南已經停下手來。那模樣就好像在說:我畫完了。
看到這表情衆人惶恐,卻已經反應不及了。天空被‘繪割’的地方迅速亮起。如同神格光符的繪痕,整片天空耀現巨大無比的光之圖畫。所有人擡頭,隻見這正是一個巨大而繁瑣的超級光符。無需問話,光符又有變化,刹那轉化成巨型輪盤的模樣。
幾乎同一刹那。
天空中,一個龐大至難以想象的腦袋從光紋輪盤中伸了出來。
張開滿是利齒巨口。
一口狂噬。
不但将整個戰場吞食,連偌大的炎河之星都咬掉了一角。逃飛空域的圍觀者遠望,這分明就像一顆大西瓜被一頭貪食的邪龍咬了一個大缺口。炎河大神和旅行者所在,炎河大神的神宮主城,甚至方圓數十萬裏的土地都被這頭‘怪物’一口吃了。
慢慢的,光紋暗褪,邪龍巨首化影消失。
它不是真正的星獸生命,僅是一種招式的拟形罷了。
一咬之後。
大地缺角。
圍觀者遠望,發現半空中旅行者安然懸立,那位隐貌的老神閣閣老也無損無傷。炎河大神則是甲碎血流,麾下武神十死三四,人人重傷。衆人同在奇威一招之下,旅行者無恙不難理解,相比連一個衣角都沒破的老神閣閣老,炎河大神等人卻太慘了。
霜風大神遠望時,嘴角有笑。
他看見炎河大神手上握着一枚神器珠子,似乎還有微弱光芒。當他大松一口氣之際,那枚珠子也爆碎粉散。
“那是火神靈珠嗎……炎河大神用它保護了……”
“一招之力,它竟然碎了……”
衆人輕聲暗議,心底一片寒意。炎河大神連底牌都用上了,僅僅隻能‘保命’?
此時。炎河大神的臉上悍意不改。
又掏出一物。
吼喝:“神侍們,戰盟們,死戰時刻到了,與本神一同拼盡吧。八荒紅蓮陣。助吾破敵!”
神侍們一聽八荒紅蓮陣,不禁湧起熱血:“是,爲神尊主人赴死。”
八道身影如流火閃落,八名武神更以身爲媒牽引出赤荒火繩,一刹那将杜南‘鎖’于陣中。杜南有意未作反抗。此時八人已經化爲蓮瓣,似要将杜南裹卷‘花盤’之中。看得出來,這是一種‘敵我皆傷’的打法,哪怕炎河大神揮刀殺落,重創杜南,八位神侍也會累及其身。
但是,炎河大神豪氣幹雲,神侍們不惜一死報戰。
下一秒。
炎河大神鼓起最強神力,捏碎手中不知道的助威之物,然後……忽一聲消失了。
一秒。
兩秒。
三秒。
十幾秒過去了。炎河大神并沒有閃現暴斬,給自己的敵人驚天一擊。人們都奇怪了,這是什麽招式?這是什麽計劃?現在不趕緊的話旅行者馬上就能從陣中脫出啊,還在等什麽?
“哈哈哈哈……”杜南大笑起來,衆人更奇了。
神侍和同盟的武神們合圍未散,八位陣中神侍更苦苦支撐,等待那未知的驚世一斬。
但是。
隐貌的老神閣閣老說話了:“炎河小娃兒,已經用虛界之石逃跑了。”
此言一出,所有人耳朵都炸了。
一位‘大神級’的神尊,不戰而逃了?
“剛才那是虛界之石……神尊主人他。他逃了?他扔下我們,他……他……”八位陣中神侍臉色一片死灰,他們知道老神閣閣老是不會說謊的。等不到炎河大神現身,他們已經有種不妙感覺了。現在經一言證實。那肯定絕無希望了。
此時,大家也明白旅行者爲何發笑了。
炎河大神最後一刻‘豪氣幹雲’,實際隻是欺騙大家,好給他争取一點逃跑的時間罷了。什麽八荒紅蓮陣,什麽戰死時刻,這通通都是扯蛋的。
“老頭。馬上輪到你了。”面對戰意全失的武神們,杜南隻是槍指老神閣閣老。
“老夫也很想痛快打一場,可是‘那個日子’快到了,還得留點力氣。跟你小子死戰一場,是赢是輸恐怕都得回去躺養幾十年,老夫可不想因爲一時興起而壞了老神閣的大事。你要能聽老人一言,手下留點情吧。”隐貌的老神閣閣老也無畏懼,隻表示時間不巧。
“手下留情不太可能。我倒想知道,那個日子是指什麽?别說你孫子快結婚了,近日不宜見血。”杜南輕笑道。
“孫子?老夫的四十六代之後才剩下有活的,哪來的孫子。聽語氣,你小子倒不是狂徒品性,恐怕是人太青愣了,完全融不入世俗吧?罷了,反正也是炎河小娃兒自己作死,老夫也懶得理會。沒死幾個,這些娃兒們就不懂天高地厚。走了,你小子想知道什麽日子,先穿上紫袍再問……嗯,對你來說,紫袍怕不算難事。”隐貌的老神閣閣老說完,空氣中浮起一層波紋。
然後,他整個人消失在波紋之後。
杜南微微驚訝。
這未算‘破空’的空間力量,也算有‘借空’的本事……老神閣,看來真不容小觑。
轉頭。
對着一衆武神問道:“你們沒機會赢的,看在你們‘被抛棄’的份上,給你們一個‘自裁’的機會。”
聽到這話。
圍觀衆人也知道‘戰鬥結束’了。老神閣閣老的态度已經表明:他們死定了。杜南給他們一個自裁的機會,隻是給他們一個全屍的機會。這樣相比起被打得身消魂散的其他人,起碼還能躺屍諸神之塔。
“多謝尊駕留情。力量不如,主子無德,我們又何惜一死。”神侍們拱手,紛紛祭出兵器。
炎河神域完了,他們也完了。
即使旅行者不下殺手,其它神域也不會錯過這種好機會。甚至說,霜風大神也不想留下他們這群後患。
“有勇氣,我盡量留你們一條全屍。”杜南無視一群武神的拼死。
他有這種氣魄,也有這種力量。
此時。
霜風大神忽然飛了過來,說道:“旅行者閣下,本神能保一人嗎?”
杜南笑了。
想到了一個有趣的情報,關于女武神塔洛絲的情報,于是問道:“霜風大神,你覺得你比炎河大神強多少,及得上神榜大長老嗎?”
“不能。”霜風大神很老實,倒不說比炎河大神如何:“本神有交易物,隻換一人。”
“拿什麽換?”
“一顆星球,霜風神域之内一顆星球。”霜風大神很有把握道。
“你覺得我在乎這玩意嗎?”
“閣下不在乎。但是,杜姓情報人小哥就不一定了。特别是這顆星球能夠叫做‘鼠人之星’的情況下,相信有人會很感興趣。本神可以保證:霜風神域還存在,鼠人之星就不覆亡。”霜風大神說道,這也算‘測試’旅行者和那個新秀情報人的關系。
圍觀衆人卻搖頭暗歎,旅行者要這麽容易收賣的話……
“成交。”杜南指着一衆武神,說道:“這事剛好還一份人情。現在,你可以帶走一人,隻限一個。”
一句話,衆人傻眼了。
旅行者要還誰人情……杜姓新秀情報人?還是鼠人?
此時,戰陣中一名女武神卻猶豫了。旁邊的武神們看了她一眼,眼神鼓勵:“走吧,我們是必死無疑了。你應該走,我們不怪你。”
霜風大神可不管這些,閃現,硬拉着女武神飛走了。
他心裏知道:炎河神域徹完蛋了,哪怕逃跑的炎河大神也不會有好下場,眼前年青不是哪種眼睜睜看着敵人溜走而什麽都不做的人物。一個怕麻煩的人物,無論做什麽都會‘收拾得幹幹淨淨’,不留後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