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五天四夜。”杜南輕聲打斷，一指聶星宿。
瞬間。
冒牌貨傻愕張嘴，完全合不上來了。此時殿中其他人也傻眼了。藍色皇帶第一人五天四夜竟然就在眼前……還自稱‘使者’？什麽時候，千年族皇跟這位大名人攀上關系了？
“聶氏七星之中根本沒有聶星宵。”
聶星宿提起全身斷骨的冒牌貨，又問道：“你到底是什麽人？如果僅僅爲了騙錢，沒理由盜用我聶氏的名号。喬氏最喜歡用‘談判’了事，冒充他們更容易得多。或者說你是故意搗亂的，爲了挑起聶族和千年種族的戰争？内下層的各大宗族已經知道千年種族進入，沒理由跳出來作死，嗯……你是上面派來的人，那些自認神明的狗腿子，神襲者？”
簡單幾句話，冒牌者呆滞了。
眼前的大男孩保着純性稚形的模樣，并不像精明的說客。這些話是他胡猜的，但是……都猜對了。
的确。
對千年種族的崛起，上面的大能們都很不安。
爲了阻斷千年種族的前進之路，他們試圖挑撥内下層最聞名的‘聶族’跟千年種族交鋒。現在這個冒牌貨僅僅隻是第一個先鋒，他們還有後繼計劃的。很可惜，他們沒想到在場就有一位聶族的人，而且還是真真正正的聶族使者。本來，那些大能也知道聶族全是紫袍皇者，因爲需要故意留下‘把柄’才這樣安排的。等到千年種族知道被‘騙’了，肯定會跟聶族翻臉。
“你來自黑狐之盟？”忽然，艾伯利翁問了一句。
“啊……”冒牌貨猛聽一愕。
沒來由地渾身一顫。
“果然。”艾伯利翁笑了，又說道：“喜歡挑撥是非的黑狐之盟，恐怕早早變成了惡神們的走狗吧。杜哥。這個人不是神襲者，而是内下層塔外區域的宗族聯盟之一，黑狐之盟的成員。如果沒有猜錯，他們不單想坑一把千年種族。還想借此削弱各大宗族的勢力。”
“宗族聯盟是什麽？”杜南問道。
“一些不努力又想出頭的小族聯盟。”沒等艾伯利翁應話，聶星宿搶先吐槽道。
艾伯利翁點頭，說道：“沒錯，确實可以這樣說。我說過了，内下層叫做決鬥之地。它并不适合弱者或弱小宗族生存。混沌宇宙的層次很分明，包括神力的限制也擺明了一個事實：弱者不要試圖往上爬！在内下層除了強大宗族，還有一些較弱的小宗族。他們很難獨力維存，所以就聯合起來壯化團體。本來在決鬥之地，大家也默許了這種聯合的‘強大’。可是後來一些混不下去的毛賊強盜也結聯成盟，甚至抱上惡神們的大腿，現在搞得各大宗族都極度讨厭這些‘宗族聯盟’。”
聽着這些，大家明白了。
雖說内下層跟外上層一樣，一百星等限進。但實際上，一千星等的将軍在内下層也不算太值錢了。
斬弱的小宗族聯盟還像話。
如果一些傭兵。盜賊之流聯合成盟，還化身惡神幫兇……那大家不讨厭才怪。五天四夜說他們‘不努力’，那肯定是對後輩的教育培養很少。相信都是生兒子随便養，收徒弟随便教……心裏隻想抱團取暖，本身卻不求上進改變現狀。
這種一代不如一代的小聯盟，最後隻能抱上‘某些人’的大腿作威作福了。
“看來我們往上走之前，需要掃一掃垃圾。”杜南完全懂了。
任何星球。
任何界域。
它總會有一種叫做‘新生兒’的東西，哪怕在一百星限制的外上層，一個嬰兒是不可能‘一出生就一百星等’的。但是，嬰兒也不會因爲不夠一百星等而被外上層直接踢飛回到外下層。因爲外上層是一百星‘限入’條件。并不是‘限存’條件。作爲本地居民，有沒有神力都能同在一片區域生活的。
那一百星等，僅是通過鋼輪之牆的條件。
所以。
越往上的界域，教育培養越是重要事情。
任何勢力都明白……在外下層。你隻要培養一位十星等的後輩就能安樂無憂了。在外上層，你培養出十星等的後輩，他連當打手的資格都沒有。必須是幾百星等甚至一千星的人物，然後才可能平安發展。到了内下層這種決鬥之地，幾百星等沒有意義，聯盟抱團也沒有意義。弱者。不适合在這裏生存。
哪怕在無神力的塔内區域，你培養一位青袍大師跟培養一位紫袍皇者，兩者也是天地之差。
話說回頭。
任何勢力都想往上走。但是，爲何這麽多種族和勢力駐留下來？包括四大皇族，爲什麽不加速往上呢？
原因就在這裏。
實力不足，越往上越作死！
在正常星空裏面，四大皇族能夠坐當‘帝皇’。到了内下層，他們隻是‘山寨首領’的程度。如果再往上走，很可能淪爲打手的境況。四大皇族的族皇又沒有腦子進水，幹嘛要自貶自賤啊。當然，誰對上層域界都是有想法的。掂量自己能耐，能爬就爬，不能爬的也不必作死。
神襲者，黑狐之盟這類人就是……自己不想努力又想往上爬的類型。
他們找到了捷徑。
放下尊嚴，緊緊抱着上面大能們的大腿不放手。
忠心辦事，打壓同層的種族，領功讨好往上爬。
“掃垃圾？嗯，噢，你是想占領塔外區域吧？正好，我就想過來跟你商量這件事。族長說了，隻要千年種族無意打壓各大宗族，我們絕對不過問你們的行動。如果要清理那些宗族聯盟，我們還能出力幫忙。”聶星宿自稱使者，卻是呆萌過度的使者。
還沒有談判。底牌已經翻出來了。
“你們很讨厭這些宗族聯盟？”杜南倒沒坐地起價，相信内上層的環境也不需要陰謀手段。
“他們妨礙了正常發展。自己不努力，還借力打壓其它努力的人。”聶星宿完全沒有‘使者’的模樣，連說話都說不明白。幸好在場都是人精。一聽就明白她什麽意思了。好像黑狐之盟這些勢力，他們爲惡神們辦事，自然要撲滅其它種族的希望火種。
這些人存在，完全是‘坑隊友益敵軍’的存在……不惹讨厭才怪。
“聶使者，爲何你們不動手？”羅治作爲執行官。必須交涉。
“因爲我們不想惹上面的人。”
聶星宿一句話，衆人無語了。這是‘敵軍強大，我們撤你們上’的節奏啊。一句話，也表明了内上層宗族的無奈……他們無法招惹上面的大能們，卻又不甘心被這些同層的狗腿子下絆子。明明有能力撲滅，卻承受不起‘上峰斷路’的後果。
現在。
他們找到了一個突破口：千年種族。
千年種族擺明車馬要‘踏踩上去’而不是‘送禮通關’，上面的大能們不封路也得半路狙擊。這種明面的對抗更容易形成大勢，不需要什麽策略自然生成。對内上層的宗族來說，千年種族就是最好的盾牌。當然，他們也不是利用千年種族。而是順勢而爲。他們很清楚，如果自己一塊擋路，估計隻有灰飛煙滅的下場。
“宗族害怕惡神斷其上路，讓我們千年種族頂在前面，這樣做我們有什麽益……”作爲執政官，羅治自然要争取談判利益的。
但是。
杜南揮揮手，打斷道：“羅治，不用廢話，大家都明白是怎麽回事。聶星宿，我應允了。隻要内上層的宗族勢力不妨礙我。千年種族會清除這些垃圾的。上面有什麽反應我才不需要理會。混沌宇宙的談判，從來隻有拳頭說話，沒有嘴巴說話。”
聶星宿笑了：“果然，你很趣。這樣最好。我也好交差。”
杜南也笑了：“然後呢，你還有什麽事？”
“找你打架。”
聶星宿一句話，殿中衆人都緊張起來。五天四夜要找人打架，說起來，這還是武者的榮譽。但，現在可不算什麽好事。千年種族族皇确實擁有藍色皇帶的武力。他卻也是一衆勢力的領航人，還有更重要的擴張事務要處理呢。
“暫時沒空。”杜南倒不怕聶星宿，隻是穩基拓土更急切一些。
“什麽時候有空？”聶星宿不依不饒。
聽着這話衆人倒是傻了眼，心想你真是‘使者’嗎，一副一定要跟對方首領打一架的節奏，這樣真的好嗎？
杜南也不見怪：“目前征戰未有結果，還要繼續增加兵力。爲了穩定外三層的轄屬勢力，我還得調派特别部隊維治。再過一些日子我會親自帶人進入内上層，在塔外區域進行清掃行動。内下層塔外上限神力是一萬星等，聶星宿，你擁有與之匹配的神力嗎？如果不怕的話，一塊跟跟過來也可以。”
聶星宿擺手：“我才不怕，一萬星等誰沒有，擁有藍色皇帶的人基本都有。不過塔外是那些狗腿子的地盤，因爲上面援助，他們實力也很可觀。而且，人數比你想象的多多了。”
杜南笑了：“你不适合神力作戰？人多，這可跟勝負沒有關系。”
聶星宿也不隐瞞：“嗯，我有點習慣神力作戰。在塔外，我可不能好像塔内這樣，想打誰打誰。在防禦方面我還是沒問題的，跟着去……也不怕，最多虛弱時候就躲起來好了。”
兩人對話。
殿中臣官沒有多勸。
他們很清楚，千年勢力的最尖鋒就是銀葉團一行人。無論軍團多大，勢力多強，在内上層都是‘武力論尊’的世界。沒有絕強的武者，團體再強力也沒有作用。那些宗族聯盟就是這種‘人多勢衆’的貨色，缺少的，就是絕頂武者。
聽到這裏，大家下意識地望向千輝和千煌。
在塔内。
她們連藍色皇帶都拿不到。
在塔外。
能夠穩勝‘神聖光輝龍’的存在……恐怕隻有泰坦巨神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