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不宣傳,名聲比任何明星都響亮。
她從不經商,收入卻比任何富豪都高。
在金鼎神國任何商人都能夠使用艾伯利翁夫人的形象作爲宣作,前提是:你因此而獲得收益必須損贈十份之二;一份交給金鼎神國的軍方,以資國防;另一份則交給艾伯利翁夫人的丈夫生前的軍團‘金眼獵鷹’,資助這支軍團因爲戰傷和殘疾而退役的士兵們。
當然,這僅是艾伯利翁夫人的意思。民政院的意思是:你還得交一份給艾伯利翁夫人的理财管家,這是她應得的。
對于額外收益,商人們都不介意上交三成。
因爲艾伯利翁夫人的名頭太好用了,無論什麽商品跟她扯上關系都特别好賣。哪怕她随便穿一套衣服出來,瞬間也會成爲好長一段時間的流行風潮。在上層權貴的宴會沙龍中,如果某位女士沒有跟艾伯利翁一模一樣胸針或耳環,呵呵,那不好意思,你還不是上流人氏。
張院長和助手孫功趕到鐵蘭繪畫院,孟公爵已經迎了上來。
由仆人小心翼翼地遞上兩幅畫。
兩幅畫的人物一樣:艾伯利翁夫人。環境也一樣:艾伯利翁與丈夫初遇的紅雀樓,現在屬于艾伯利翁夫人所有的私家莊園。
第一幅異常豔麗,華美,高貴,它将艾伯利翁夫人刻畫得栩栩如生。相信在艾伯利翁夫人的無數畫像中,它能排到前一百的位置。
第二幅。
色彩較灰,繪畫也未算太完美。它以寓意取境,在皎月上掠過一絲暗雲,隐隐有一位雄建軍漢的模樣。而且這幅畫比較慘涼,似乎想表現艾伯利翁夫人孤獨寂寞之時,懷念殉國丈夫的情形。望月自傷,這種繪畫最容易表現艾伯利翁夫人的形象。
但非常不妙的是,這種畫作實在太多了,包括張院長自己也畫過三四張。
在總體上看來。
前者比後者的水準還要高出兩分,如果……沒錯,是‘如果’第二幅畫沒有點上一滴淚的話,任何人都會支持第一幅作品。
隻不過第二幅畫點了一滴眼淚……它就活了。
停留在一幅畫作的面前,你整個人好像就站到了那幢‘紅雀樓’上,眼前三米的位置,艾伯利翁夫人正對月垂淚。張院長看到這幅畫時,自己也隐隐有一種‘掏出手帕,爲佳人拭淚’的沖動。他相信看過這幅畫的人,無一例外都有這種想法。
第二幅畫所有的光芒,似乎都集中到這一滴眼上面。
在它的光芒下。
第一幅畫根本與一張白紙無疑。不需要問話,張院長也知道沒有人能夠抗拒‘艾伯利翁之淚’的魔力。說第一幅獲勝的人,除非是瞎子。送到私玉樓之時,他甚至能夠想象,當這兩幅畫同時展開,大家根本沒有注意第一幅畫的是什麽玩意。
“院長,沒有視訊記錄。”
孫功嘴角苦澀,愧疚說道:“所有視訊都被破壞了,沒有任何記錄能證明這幅艾伯利翁之淚是誰畫的。民政院的工作人員非常不滿,這種破壞證物的手段,他們認爲鐵蘭繪畫院的職員們很有問題。跟着艾伯利翁夫人一塊過來的權貴們已經起哄了,這件事情連警衛院也驚動了。”
張院長心中明白,這群人爲了讨好艾伯利翁夫人什麽事情都幹得出來。
鐵蘭繪畫院這次麻煩大了。
金鍾花城今晚很熱鬧,杜南和銀鈴,葉冰華,洛青四人卻早早休息了。他們都不知道,沒到第二天早上一個艾伯利翁之淚的名詞已經風糜全城。在一夜之間所有珠寶商人都推出了一款淚型的寶石飾物,它就叫做艾伯利翁之淚。而且更離譜的是,上流社會的貴婦們第二天起來時已經配戴了這款新飾物。
甚至還有婦人準備在接下來貴族派對中,化飾一種‘艾伯利翁之淚’的新式容妝。
第二天。
鐵蘭繪畫院大部分的公共畫廳還在戒嚴當中。杜南,銀鈴,葉冰華和洛青四人隻能回到休息室練習。半路上不斷聽到艾伯利翁夫人的名字,杜南和洛青心中卻有一點疑惑。因爲,它跟記憶中某種極其罕見的種族姓氏一模一樣。
“也許,是她丈夫的姓氏。”洛青看到杜南表情。
心想他肯定跟自己想到同一種異族。
杜南點頭,也不多話。
四人練習沒有多久,羅信來了。他帶來兩個非常驚人的消息:第一個,整個金鼎神國的劍修師匠都趕來金鍾花城,連其它神國的練劍場也派了人過來,似乎要舉行某種秘密集會。第二個,金鍾花城的權貴名流發布了一個懸賞,以十萬金爲酬援請破案高手,解開艾伯利翁之淚誰屬的問題。
“十萬金這麽多?”杜南表示很震驚。
“很多嗎,一枚六星核心。”銀鈴不屑說道。
“你沒當過窮人,十萬金币能賣十億個蘋果或者五億個肉包子呢。”杜南一副我就是窮光蛋的模樣。
“啧,你要能吃?我給你賣一百億個蘋果。”銀鈴擡杠道。
羅信聽到二人鬥嘴,心中也無語了。
這四人很不尋常。
作爲劍修弟子,他們聽到舉國劍匠聚集沒有一點動容。作爲年青男女,聽到艾伯利翁夫人的名号也半分不感興趣……你們到底是哪個山旮旯冒出來的?能不能像城市人一點,表現一點‘震驚’出來。
“艾伯利翁夫人是誰?”銀鈴又一句,羅信幾乎翻倒了。
在金鍾花城,沒有聽過艾伯利翁夫人的人估計隻能是聾子了。
不得已。
羅信隻能慢慢解釋,将艾伯利翁夫人的光輝事輝傳播給新的信徒,拯救這些無知的少年少女。聽到艾伯利翁夫人的丈夫戰死疆場,夫人矢志守節不再二嫁,三位美女頗爲動容。杜南隻在同情,這丈夫也夠倒黴的,新婚當天就要奔上戰場,連洞房都來不及就挂了。做英雄做成你這樣,還真白活半輩子。
“那麽,艾伯利翁公爵沒有其它親人嗎?”洛青試探問道。
“艾伯利翁公爵?”
羅信奇怪了,這艾伯利翁公爵是啥玩意?看到四人表情,忽然醒悟了:“噢,你是說艾伯利翁夫人的丈夫吧?他不姓艾伯利翁,他叫做貝馬爾,格裏……格溫……格斯之類的名字吧,我也記不清楚。在金鼎神國中大概也沒有人會記住這位英雄人物。畢竟,艾伯利翁夫人的名氣太大了。大家提到他時,隻能是艾伯利翁夫人的丈夫。”
“噢。”聽到艾伯利翁不是夫姓,杜南和洛青對視一眼。
心中同時在想:這位夫人很有問題,很有可能就是傳說中那個種族的血裔。
“那麽,現在他們因爲什麽事鬧騰?艾伯利翁之淚,這意思,誰弄哭了這位夫人嗎?還是誰人弄壞了她心愛的東西?”銀鈴奇怪道。
“弄哭她?”
羅信滿眼驚訝,說道:“噢,這種事是不可能的,包括金鼎神國的皇帝陛下也沒有這種膽量。艾伯利翁夫人擁有正式的爵位,承接貝馬爾的公爵之位。她同時受到軍方的保護,特别是金眼獵鷹軍團對她呵護至極。除此之外,夫人還擁有無法想象的巨額财富。雖然她極少用錢,不過爲她管理資金的團體就形成了一個令人恐怖的集團。可以這樣說,除了金鼎神國的國庫,艾伯利翁夫人的小金庫比皇室内庫還要豐厚。”
四人聽懂了。
這位夫人很有錢,甚至比皇室還要有錢。
“當然最重要的是,艾伯利翁夫人的追求者極多。包括豪商巨賈,權貴勳爵,神國皇子們,甚至一些未有确立皇後的神國帝皇。誰要敢傷害艾伯利翁夫人一絲一毫,這些人會先行碾碎了他。”羅信繼續宣揚女神的威力。
“那麽到底是什麽事?”銀鈴隻覺得很無聊。
“事情關于隆院長和穆教員的比賽,兩人以畫作賭。如果隆院長赢了,穆教員那批孤兒就得退學,不再享受畫院的資助;要是穆教員赢了,隆院長就得自捐一筆錢,再資助一批孤兒進來修學。然後,兩人各自繪畫了一幅作品送到私玉樓計鑒。”
“誰赢了?”銀鈴很奇怪,這事昨天好像在哪聽說過。
“暫時不知道,因爲兩人都争搶一幅作品的所有權,另一幅大家都不要。兩人比賽沒有聲張,之前也一直是獨立繪作的,所以沒有人看到誰繪畫了什麽。現在院内所有的安全視訊都被破壞了,也找不出誰在哪個畫室,誰人繪畫哪一幅作品。”羅信解釋道,表示事情有點詭異。
“這跟艾伯利翁夫人又有什麽關系?”銀鈴更奇怪了。
兩位畫師争風,一個寡婦參合進來幹嘛。
羅信苦笑:“因爲他們畫的都是艾伯利翁夫人,而且其中一幅得到艾伯利翁夫人的贊賞。但是,就是那幅作品引起了巨大的紛争,雙方連民政院和警衛院都請來了,正待解決這樁奇事。你們也知道艾伯利翁夫人的威力,她喜歡的東西,怎麽能輕易罷了。”
銀鈴簡直要無語了:“兩位畫師筆法肯定不一樣吧,難道大家都分不出來。”
“要說手法兩人都差不多,問題是雙方說詞。隆院長确認那一幅畫屬于他,穆教員的說法卻很古怪。他堅持那幅畫是他繪作的,唯一不同就是那滴眼淚不是他畫的。隆院長據此指證穆教員說謊,然而整幅畫在筆法上的确跟穆教員比較像。”
“這就是‘艾伯利翁之淚’的來由,今早那些珠寶商拼命推介的玩意?”銀鈴算聽懂了。
擁有‘眼淚’那幅畫肯定是獲勝作品。
現在,兩人都在搶歸屬權。
此時銀鈴,葉冰華和洛青都沒有轉頭看杜南,怕羅信看出異樣來。此刻她們記起來了:昨天回家之前的确經過某間畫室,看到有一位穆姓教師正在繪畫美女圖。杜南聽到他爲了一群資助孤兒而畫,等他走開之後好像還非常多手地……幫他添了一筆。
到底添了什麽,銀鈴和葉冰華,洛青三人也沒有看到。
“找到真相了。”門外有人大喊。
“聽說了嗎,在穆教員的休息室中,找到破壞視訊的電子工具。”
“穆教員真的會這樣做嗎?他平時挺老實啊,整天圍着一群孩子打轉。隆院長的家兄是侯爵吧,會不會有什麽陰謀在裏面啊?而且我看那幅畫,也跟穆教員的比較相像啊。”
“你懂個屁,隆院長以前教過穆教員,他們的筆法差不多是一樣的。而且,隆院長更擅長畫美女。”
聲音嚷嚷,羅信轉身跑出去看熱鬧。
剩下四人你望我,我望你,銀鈴眼神好像在說:想吃十億個蘋果的家夥,這事情算不算你鬧騰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