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杜南聽懂了。
灰族人不能獲得魔能奇技，這已經是不容置疑的事實了。
聽起來，他們更像因爲某種限制。
“另外，灰族人可能融合任何魔軀，但是絕對無法融合巨龍戰軀體，是絕對不行！”李慕蒼再次确認，然後又道：“灰族人也不是想象中的那種莽夫，族内也有大量科研人才。他們最主要發展的就是機甲，在機甲方面的研究灰族人可能比四大皇族還要高明。黑市一旦有四核動力爐出現，灰族人肯定第一時間購買。”
“他們喜歡穿着機甲戰鬥？”杜南奇怪了。
獸人和半獸人之類，聽起來是很兇悍的存在。沒想到，他們緻力于發展機甲技術。
李慕蒼點了點頭：“可能彌補沒有奇技的缺陷，可能想增強戰鬥力。總之，灰族人極度喜歡機甲技術。他們看不起人類和其他生命種族主要是魔能的普及性，在灰族人當中，很少聽到有不懂魔能的族人。雖然高階的魔能戰士不算多，低階的小戰士滿大街都是。”
“他們來到黑市，隻爲購賣核心？”杜南推猜道。
“他們一半的錢用于機甲，一半的錢用于購買核心。剩下吃喝玩樂什麽的都不花錢，甯可野外狩獵也不花錢買食品。”
“有點與文明社會格格不及的感覺。”杜南歎道。
李慕蒼明白這是什麽意思，巨龍，巨龍一族的生存狀态也是這樣的。巨龍種族的智者對很多科技産生感興趣，對生活卻沒有要求。灰族人的生存方式，好像在模仿着巨龍的生存方式。兩者所相差的，恐怕隻有強大的體魄了。當然在魔能上的天賦，灰族人也差好幾級。
“海族不溝通，翼族高傲，灰族無文明……聽起來，他們都不算最‘惡’的種族。”杜南對鐵族的‘名聲’也猜到了一點。
“星空第一惡，鐵族。”
李慕蒼打開一個視訊，畫面是無數青灰色身軀的怪人。他們的模樣與人類沒有差别，身上卻有大量金屬裝配。某些看起來地位較高者，整具身體都是金屬般的銀灰顔色。視頻中，這些怪人軍團的腳下，是無數被撕成肉碎的人類或動物的屍體。
沒有狂熱歡呼，沒有狠毒眼神……屠殺這些生命之後，他們并沒有很特别的反應。
似乎，他們感覺自己隻殺了一群螞蟻。
李慕蒼沒有說話，視頻内容再變。一些死掉的青灰怪人的屍體，被活着的同伴細心尋回，堆放在一起。一些低級戰兵開始跪拜敬禮，然後喃喃作詞，最後沖到死掉戰友的身邊……撕碎了他們手腳和軀體，送入自己的嘴巴裏。他們沒有吞食那些人類士兵的身體，隻在瘋狂撕咬自己同伴的屍體。
杜南忍住惡感，發現吞食同伴的青灰怪人漸有變化。
吃到一定程度後，他們身上未有青灰顔色的地方慢慢染浸開來。不一會，吃得最多的戰士全身化爲青灰顔色。拍了拍自己的身體，然後對天狂吼起來。那情形，仿佛在自己戰友身上掠奪了無窮力量一般。
“這些就是鐵族戰士，最基本的作戰單位。”
李慕蒼關掉視頻，自口袋裏拿出一塊人類指頭般的小鋼塊，說道：“這是高等戰士的指骨，老夫當年被打慘了的一仗，最終保存下來的記念品。它的金屬化程度超乎想象，幾乎百份之七十以上都是鋼質成分。普通鐵族戰兵的皮膚擁有強大的防禦力，高等戰士連骨頭内髒都硬化成鋼。所以在自然界中生存，幾乎沒有什麽種族能媲美鐵族。”
“他們的強者呢？”杜南聽得了來，這些僅僅是最低層的力量。
“擁有超強的體術和魔能。一般稱得上強者的鐵族戰士都有體術六重以上，至于魔能，他們百分之九十九以上都适用土系魔能，對風火水三種核心都極難融合。老夫打過這麽多鐵族強者，生平從未遇到過風火水三系魔能的戰士。還有一點，鐵族人無法融合魔軀，絕對不行。但是，他們以機甲技術仿制了龐大的機甲獸。有些鐵族強者，甚至會将自己改造成機甲獸。”
李慕蒼沒說完，又放出一段視頻。畫面中，一些巨獸模樣的機械怪獸正橫掃戰場，它們眼中都有強烈的魔能異光。
杜南計算力量，這些機甲獸最少擁有七星階魔能。
加上頭部明顯的單核動力爐，它們的戰鬥力會比普通飛将更強一些。哪怕人類戰士使用中型機甲對陣，戰鬥起來也沒有太多優勢。看到這些機甲獸重傷殘廢都不退後，兇悍程度更讓人震驚。杜南知道，人類的軀體改造越多，越容易喪失本身的魔能。
現在看到這些鐵族戰士，他們似乎沒有這種憂慮。
“人類更換義肢，魔能越弱，鐵族卻不會。”李慕蒼歎惜道：“他們得天獨厚，無論身體如何改造，魔能始終不變。那些龐大的機甲獸如果沒有徹底殺掉，隻要經過救治，很快就能回複戰鬥力。他們隻靠修理就能回複，不像人類需要極長的時間休養。”
“那在戰場上，我們絕對耗不過鐵族。”杜南想到關鍵的地方。
“不止如此。低階的魔能戰士，風，火，水三種魔能對他們的傷害都不高。火系還好一點，風系和水系魔能對付鐵族強者，作用沒有對付人類時的一半效果。所以對付鐵族強者，土系戰士一直最有力的盟友。”
“他們至惡的理由是什麽？”
李慕蒼又放出一段視頻，畫面是一個個滿目瘡痍的戰場。
随着鏡頭拉遠。
杜南看到了一個又一個的屠宰場，一座又一座的城市廢墟，一片又一片的灰燼大地。最後，是一顆又一顆的毀滅星球。
“他們不單屠殺手命種族，連星球也……”杜南心中怒氣上升。
這種手段。
已經不是争取星空統治權的問題了。鐵族，根本是想毀滅整個宇宙星空吧？
“他們精通各族語言，卻從不與人溝通。他們擁有科技文明，卻從不聯合分享。他們占領無數星球，卻從不受降和奴役，甚至沒有建設過任何星球。除了毀滅一切生命與文明之外，他們沒有做過一件‘有益’的事情，包括有益于他們自己的也不曾做過。”
“那三敵族還敢跟他們聯合？”
“不，杜長老，你誤會了一件事情。四大皇族是聯盟體，四大敵族可不是盟友。他們彼此間也有戰争，隻是相對戰鬥較少而已。翼族和灰族有時候還有聯合，海族和鐵族都很另類。而且鐵族除了不主動放侵海族，所到之處的任何種族都屠殺清光。他們跟第二衍族一樣好戰，卻從來不對任何‘屈服’或‘投降’的種族留情。第二衍族隻要你投降屈服，他們就不加理會。鐵族很不同，他們隻想殺光一切。”
“我懂了，鐵族站在整個星空種族的對立面。而且，他們隻代表死亡。”
李慕蒼微微點頭。
此時。
他已經知道，無論眼前的少年是不是真心幫助黑市，他對鐵族都不會袖手旁觀了。
可是李慕節并不知道。
杜南真正覺得危險的，是鐵族對千年家族的态度。如果說，星空中有什麽是更令鐵族煩心的存在，那肯定最長壽的千年家族。因爲他們的基因，武者們擁有千年修練的時間；因爲他們的基因，學者擁有千年研究的時間；因爲他們的基因，智者能夠傳承千年的文化文明。
對鐵族來說，無論武者，科學家還是傳遞文明的智者，這些人都是阻止鐵族擴張的城牆。
隻要千年家族死光了。
星空種族的壽命大大減少，他們就不再能修練強大，就沒有更多的技術，就無法傳承文明。
所有抵抗鐵族的力量都會大大減弱。
“李老，多謝你的講解。最近一段時間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所以想确認一下，現在的我能否接收黑市的資源？”
“當然。”
“那好，我要改建大基在羅瑪拉領治區之内，蒼藍星盟之中的一顆永久同盟星球：藍海星。它的統治人叫李文富，跟我一樣是銀葉戰團的成員。這件事我遲點會發一份錄影爲你們證明，同時也會發訊招呼那個胖子接待你們。”
“杜長老，這不是你個人私屬星球？”
“李老，不必打探銀葉戰團的底細。我們對領地的欲望不強，隻追求個人力量。我們還有一顆鐵屑星，那地方曾經是垃圾星球，現在隻能改造成軍事基地。藍海星是我們生活居住的地方，它更需要強大的防禦能力。至于鐵屑星，我們不需要防守。我們是銀葉戰團，隻懂進攻。”
“杜長老，你确定嗎？這種事一旦确定更不能更改。”李慕蒼問道。
“藍海星絕對比沒有人的鐵屑星更加重要，這一點我很确定。而且，現在你們對銀葉團可能看不起眼。幾年後，你們會大吃一驚的。在銀葉團中，能夠得稱得上怪物的絕對不止我一個。你可以跟他們坦言，說我個人并不反對他們加入黑市，或者成爲客席長老。”
“什麽？”李慕蒼聽到這句話徹底震驚了。
銀葉戰團之中，還有能夠成爲‘黑市客席長老’的強悍人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