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史鐵旗也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一根長棒子,應聲道。
方維則摸出十柄飛刀。
“大小尖刀還沒有盡全力呢,一會你們就笑不出來啊。”高大的巨斧戰士臉有嘲意,也不理同伴反應,舉起巨斧就朝史鐵旗斬落。這一爺重斬的氣勢,大有一擊斬裂大地的雄威。
史鐵旗輕巧閃過,長棒已到對方面門。
“不錯。”巨斧戰士比想象中更快反應,手中兵器已經回防,擋下了史鐵旗的猛攻:“小娃兒,别驚訝,好戲剛開始呢。”
史鐵旗與巨斧武者戰成一陣,矮小武者與方維也交上了手。
這時法拉戈戰士群中又有三人出陣,直指獨鷹,鐵象和九狼三人。而杜南和幾位女戰士,他們似乎看不上眼。可能他們看得出來杜南是這一行人中的‘說話人’,需要留待最後收拾。而那些水靈靈的女戰士,哪怕比四名女刺客強一點也不入眼。
此時,大量的警用械化兵也趕到現場。
一同前來的警防組人員,現在也不知道該向誰動手。法拉戈戰士死傷滿地,按理說應該‘援助’他們的。可是法拉戈戰士的惡名也傳揚了整個八十八區,警防組人員巴不得有人收拾他們呢。
“不用你們這些垃圾。”其中一位法拉戈戰士看到警備組的人,冷冷吐了一句。
這句話讓衆警備人臉色發青。
基于騰氏的威名,他們沒弄清真相之前也不敢發作。
圍觀衆人看到銀葉團節節敗退,不禁有些失望。他們倒希望有人教訓一下這些魯狂戰士,卻沒想到跟之前古氏盟友沒什麽區别,隻是送死的貨色。看到大小尖刀割得丁佐丁佑兄弟鮮血淋漓,更暗暗卑視杜南一行人沒有援手,眼睜睜地看着同伴受死。
這時候古方城眼底也閃過一絲失望。
正猶豫要不要派發底牌,救一救這群不變節的盟友時,忽然情況又變了。
“等一等。”
史鐵旗邊叫邊退,抹去嘴角鮮血,長長呼了一口氣。
“現在想投降?殺了我們這麽多戰士,太晚了。”巨斧武者一副不殺不罷休的譏諷笑臉。
“不是的。”史鐵旗一本正經,變戲法似的收起了長棒子,拿出一塊一米半寬,七米長的黑色旗布,說道:“今天走了太多的路,肚子實在是有點餓了。你們實力真的很不錯,但我們不想再玩鬧下去。今天的主角本來就不是我們,有機會鬧一鬧場也就算了。”
“什麽意思?你這也算武器?”巨斧武者輕蔑笑了。
“意思就是你們可以死了。”方鐵旗輕松說話,仿佛在宣布一件無關重要的事情:“如果你們早早查探過資料,應該知道本人叫方鐵旗,不是叫做方鐵棒。我不知道你們對鐵皮有多自信,在本人看來,它跟薄紙沒什麽兩樣。”
“死?就憑你們?”巨斧武者狂笑,聲音震響:“你的兄弟都快被割成碎片了,哈哈哈哈!”
史鐵旗也跟着笑了,說道:“他們會有這種傷勢一點都不奇怪。史某人認識丁佐八十七年了,還是第一次看到他用右手使刀呢。認識丁佑有八十五年了,今天也是第一次看到他用左手使刀。”
衆人聞言一驚。
這時候丁佐将右手刀交到了左手,丁佑也将左手刀交到右手。二人齊齊說話:“抱歉史哥,隻想試試鐵皮戰士的實力。”
“結果呢?”史鐵旗笑問。
“非常失望。”丁佐和丁佑這一瞬間的刀好像快了十倍。
揮動間。
大小尖刀也及時退離十步,眼神惶恐。
衆人未明,兩人卻将彎刀回鞘,轉身退回杜南的身後。這時候,大小尖刀身上才鮮血飚噴,人如碎屍肉塊般滑灑一地。
一招,斃命,碎屍。
此時圍觀衆人才明白,原來丁佐用了八十七年的都是左手刀,而不是一開始的右手,而丁佑則是剛好相反的。因爲兩個人都用‘從未使用’的手來揮刀對戰,所以才傷血至此。當他們換回了苦練近百年的那隻手,法拉戈族的頂點戰士……僅僅隻有一招之力。
“吼!我可不像大小尖刀那麽沒用。”巨斧武者大吼,舉斧斬落。
史鐵旗不躲。
揮動長長的旗子,如靈蛇般将他卷了起來。
“等等……”巨斧武者正欲呼救,史鐵旗已經卷起奇力,将他硬生生壓縮成一團血渣了。動作輕巧靈動,就如一個揮動絲帶的跳舞者。或者正是這種‘娘們’姿态,才讓史鐵旗不想曝露這種武技。
“怎麽可能?”
矮小武者喃喃倒地,死不瞑目。方維收了手,十柄小飛刀收回袖中。
這時候,又有十柄飛刀從矮小武者的身體帶血飛出,飛回到方維的手中。圍觀衆人不乏武者,他們心中也很奇怪,這書生般男子扔來扔去,明明隻有十柄飛刀。爲何法拉戈戰士會死于‘從不出現過’的另十柄飛刀之下呢。他明明每一次都穩妥檔了下來,暗器手法比書生還要強上幾分呢,爲何……
方維沒有多話,走回史鐵旗身邊。
杜南卻看出來了。
打從一開始方維就用了二十柄飛刀,每一次扔出去的也不是一柄,而是兩柄緊貼着一塊的飛刀。那矮小武者打掉的隻是一柄,高傲的他自然沒有想到,還有更緻命的另一柄隐藏在同一路線當中。
“我叫九狼,不叫獨狼。”
另一邊,可能受不了對手三個殘影的騷動,九狼終于發力了。他一瞬間變成了‘九’個,而這九人同時揮斬時,隻一招就将對手的腦袋斬飛了。那驚愕的武者永遠都不想到,原來自己最自豪的殘影,在對方看來就像是小孩子的玩意一樣。
獨鷹此時也展開一手,如‘翼’打開。
獨翼展揚,無數飛刃如暴雨般割過。他的對手連慘叫一聲都沒有,已經身死成渣了。
“吼!”獨象捉住對手的雙肩,奮力一撕。
那倒黴鬼也就一聲慘叫,不明白這黑粗壯的力量爲何如此巨大,剛才交手明明不到自己的一半啊。
戰鬥至此。
幾位法拉戈戰士再多想也沒用:他們已經死了。大意而死?力弱不及而死?這些原因都不重要了,勝利者沒有義務向腳下的屍體解釋因由。在杜南看來,史鐵旗一行人僅是想試試‘冰帝吊打的鐵皮戰士’的實力。現在他們試過了,也沒有興趣了。
在他們心中肯定有一個祖先的聲音:你們很好,比我們好,一代勝一代,我們能夠瞑目了。
千年前,冰帝和将軍們趕跑了他們。
而今天,将軍的後人們屠殺了他們……這也能夠算是史鐵旗等人的自豪了。
事情至此。
圍觀衆人本欲小小歡呼一下,看到剩下幾名法拉戈戰士淡定無比,心想今天這場大戲還沒有落幕呢。
然後。
他們看到了一件更恐怖的事情。
其中一位法拉戈戰士,身上竟然猛地冒出大股黑煙,在三秒内化成一頭十餘米高的黑猿巨獸。隻聽它震聲巨吼:“你們這些雜碎,竟然殘害我法拉戈戰士族的勇士,你們今天都要死。”
“嘩!跑啊。”
銀葉團還沒有反應,大樓内的圍觀等人卻尖叫起來。
他們可不認爲大樓隔層這普通的能量力場,能夠完全阻攔那些魔軀怪獸。大安提蘭,不是禁止城區使用魔軀的嗎?這些法拉戈戰士發瘋了嗎,在這種生活地區使用戰鬥魔軀?他們想把無辜的貴族都牽聯進來嗎?
“别想跑。”巨型黑猿看到杜南一行人飛向人工海洋,連忙追趕上去。
幾位法拉戈戰士也跟上了。
他們眼中微微奇怪,心想銀葉團應該擁有魔軀才對,難道還沒能成功融合嗎?
“法拉戈戰士當衆使用魔軀,這件事,我會通告貴族議會的。”古方城影訊消失前,隻說了一句。
“哼。”騰易清微哼一聲,心想銀葉團一行人有命回來再說吧。
另一邊。
古羅丁所在的療養倉中,傳出聲音:“父親,騰易清既然敢動手,一定擁有‘絕對的把握’。無論陸生有沒有證據,他一定有脫罪的辦法。這場戰鬥對銀葉團很不利,法拉戈戰士肯定有什麽更重要的底牌。父親,求你,幫幫他們,他們還年輕,還有成長的機會。”
“我猜到了,騰易清自命算無遺策,他必有後手。我已經請三長老救援,一旦銀葉團有危險,一定會保住他們的性命。”
“謝謝父親,他們是我唯一的盟友了。”古羅丁道。
“嗯,他們也将是我古氏的第一席貴賓。”古方城保證道。
此時人工海洋邊上。
銀葉團一行人停止了腳步。身後,巨型黑猿最先趕上,另幾位法拉戈戰士随後趕到。那些警備組成員也沒有因爲害怕而退離戰場,趕到後馬上用機甲組成人牆,保護生活區貴族人員的安全。
“膽小鬼,不跑了?”巨型黑猿大吼道。
“誰要跑了?”李文富臭屁說完,身體藍光炫目,化爲冰海巨人的模相,以極低沉的聲音吼道:“因爲這裏空曠更容易收拾你們,我們才會跑過來的。要不然讓你們跑進那些鋼鐵山峰一樣巨大的高樓裏面,我們哪來閑功夫到處抓你們這些小老鼠啊。”
“吼,你找死。”巨型黑猿大吼,瘋狂揮臂撲上。
目标赫然是杜南等一行‘小’人物。
“哎,那可不是你的對手。”陸生輕笑,瞬間化爲銀影豹巨軀,如閃電掠過,在巨型黑猿雙短腳間帶出數道深深的血痕。
巨型黑猿驚惶撲倒,震起大片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