類玻璃的窗戶上,最開始展現着淺海區的景色,随着時間推移,卻變成了類似澳洲某塊平原地區的景色,如同平常乘坐火車一樣,樹木、山嶺等等都很正常地倒退着。如果不是清楚實際情況,安亦斐也會被這些虛拟出的景象所欺騙,以爲到了某處陸地上,其實,“地鐵”正在駛向海洋深處,如今人類科技難以抵達的區域。
從外部去看,一長列的“地鐵”,如果在水中前進着地巨型蛇類,幽幽地燈光在深海區漆黑的環境内,如同一長串燈籠。
車廂内燈火通明,霍玫等人望着“窗外的風景”叽叽喳喳地議論着,猜測男人想帶着自己等人去哪裏遊玩。隻有水箱裏的阿蠻有所察覺,疑惑地望着那些“風景”,作爲人魚,她感覺到了某種壓力。
安亦斐看出了她的不安,走過去,坐在專屬她的水池邊緣,“阿蠻,你在海洋中,最深能潛到大約多少?”
已經習慣了現代生活的人魚很快給出了很标準的答案:“不會超過千米,斐哥。這已經超出陸地人類的理解了,在那個深度,就算是木制漁船都會被撕扯成碎片的”
“嗯,這個我信。你生活在海裏,清楚那裏其實與陸地類似,有山川、平原、峽谷等等,總面積遠遠超過陸地。陸地上都有很多人類無法探測的區域,海洋裏的秘密更多了,對吧?”
“是呀,有很多地方,甚至我們人魚都不敢去,很神秘的。斐哥,你的意思,其實我們是在海底嗎?”
“不錯,我們其實在海底。首座海底城市建造在潘多拉海域内,深度超過6000米,那裏的地形類似山間平原,面積極大”
“啊?”,聽他說完,女子們都很驚訝,蔡琰指着窗戶問,“那如今展現出來的是假象嗎?”
“是的,将來生活在海底的人們就像活在一個虛拟出來的世界中,路上所見到地是假象,等到了地點,你們就會知道,那裏跟陸地幾乎沒有任何區别”
……
“地鐵”終于平穩了下來,本來打算面對地獄般場景的女子們跟在安亦斐身後下車後,驚訝地注視着眼前的一切。
天上碧藍如洗,還有幾朵白雲飄在那裏。而地下則是一片遼闊的平原,長滿了常見的小草和野花等等,遠處,一座華夏風格的小鎮清晰可見。
别說她們,連首次來到這裏的安亦斐都是一樣地驚訝。所以,當虞姬疑惑地問了句:“斐哥,這裏真的是在海底,而不是江南?”時,他竟也舌頭打起了疙瘩來。
不過随着零号的幫助,他恢複了從容,“是,這裏真的是海底。大家所看見的一切,都是生态模拟系統所造成的。空氣、白雲等等,這裏不但有白天黑夜,還模仿了四季。你們将其視爲另外一個世界,就好理解了”
阿蠻坐在一輛特制的電動車上,她的生化侍衛負責駕駛車子帶着她遊覽,在車裏的水中甩甩尾巴,“斐哥,那遠處的大山和河流也是模拟出來的?”
“淡水是用科技轉化而來,但山川和丘陵等等,完全就是本身具備的”
一輛巨大的懸浮敞篷車出現在衆人面前,這當然是零号的作品。等衆人入座後,離地幾米高的車輛開始帶着他們遊覽起這座巨大的海底國度來。
“天啦,這面積是多大呀?”,地鐵站遠離市區,所謂望山跑死馬,衆人之前遠遠看見的城鎮,居然用了很久都還沒有到達。霍玫驚歎地問了句。
得到零号的答複後,安亦斐的臉上驚訝的神色一閃而逝,轉述着:“這裏的面積十倍于香港”
姒深深地呼吸了一口之後,“斐,如果不是清楚實際情況,這裏與陸地沒有任何區别。怎麽控制民衆不去區域之外探秘呢?”
因爲有車輛行駛中産生的微風,女子們确定,周圍美麗的草原風光,和遠處的山川、流水等等不再是虛拟圖像,而是真實。姒的問題,是她們都想知道的,因此幾乎都在望着安亦斐。
“領地的邊緣就是虛拟圖像了,可想要越界,那是不可能的。無論感覺走出去多遠,最後會發現自己還是會回到原地。我想,很少有人爲了滿足好奇心,情願餓死吧?”
随着說話,衆人已經進入了那座小城鎮,春秋時期的姒和毛嫱都驚喜地喊出聲來,“斐,這裏怎麽這麽像家鄉啊?”
小鎮是最後建成的,零号汲取了春秋時期和現代的元素,建築物都是石制,幹淨的石闆路面、街邊整齊的房屋和低矮栅欄等等,顯示出甯靜和祥和。可以想象住進人之後,會是多麽美麗的小鎮。
安亦斐笑笑,“這裏還隻是邊緣地帶,中心是一座中等規模的城市,類似的小城鎮有十多座呢”
“反正沒事,到處轉轉玩啊?”,女子們幾乎是異口同聲。
“你們自己玩吧,我跟姒還有事情要做,将這裏的植物體系豐富起來”
女子們在他取出她們各自的懸浮車之後,歡呼而去。等車輛走遠,姒挽着安亦斐的手臂,“我看出來了,這裏的植物體系很簡單,完全是爲了畜牧業準備的,我們得将它豐富起來”
姒并沒有着急動手,而是找了座房子,先開始了煉藥。接近一整天的“叮叮當當”之後,幾瓶茶綠色的藥液被制造出來。
見安亦斐滿臉好奇的樣子,女子“噗哧”一笑,“這是精神力藥劑,省得忙起來的時候,想要睡覺。走吧,我們去玩”
……
“你這樣有點慢,把種子取出來,我布一場雨,雨水自然會帶着種子們分布到各處”
中級魔法師姒的效率很低,幾乎是逐個地在種植那些植物,聽完安亦斐的話之後眼睛一亮,“好主意”
随着男子的手一張一合,數百名米高的空間中聚集起了薄薄的烏雲,姒也跟着動了起來,淡淡的綠色氣團包裹着密密麻麻的種子們融合進了烏雲當中。
而後,一場蒙蒙的細雨降落下來,彌漫的霧氣、遠處的木橋、溪流,如同再現着江南美景。
姒灌下一瓶藥之後,開始了舞蹈般地動作,茶綠色的氣團随着她的舞動,擴散到了領地各處,那些落地之後的種子神奇地伸出自己的根系探入泥土,而後,無數的嫩芽破土而出,生命氣息在短短時間内,布滿了整個小世界。
“奇迹”,零号不由地贊歎一聲,科技難以做到的事情,在這兩位法師的配合下,居然迅速完成。分布在領地各處遊覽的女子們,癡癡地注視着神迹的發生。
終于,整個領地再也不是初始時候的平面感,花卉、灌木、樹木們陸續出現,真正讓這裏與陸地幾乎完全一樣了。
生态模拟系統準确地進入了黃昏狀态時,兩人的工作也告以段落。期間,姒幾乎喝光了配制出的藥汁,最後癱軟在安亦斐的懷裏,呼呼睡了過去。
溫柔地爲女子整理了下頭發,“生命女神我不認識,但我想你比起她來,不差半點”
……
次日,姒醒來之後,就見到安亦斐站在那裏,注視着天際中、惟妙惟肖的那輪紅日發呆。仔細理解了他在想什麽時候,女子也跟着發起呆來。
“零号,你所做一切、讓我的後背都泛起了冷汗。你說我生存的世界是真實的,還是模拟出來的?此刻,面對這個生态模拟系統,所帶來的真實感……思之恐極”
“難以解釋,宿主。宇宙的秘密是什麽,恐怕倒了最頂級文明都難以知道。虛拟和真實在于所處位置吧,今後生存在這裏的人們,在我們看來是《楚門的世界》裏的主角,可他們自己喜歡就好”
蔡琰等人陸續回來之後,幾乎都提出在此處生活的要求。理由也是大同小異,“斐,這裏十分接近我們自己的世界,還如此和平安甯。讓我很喜歡”
“那好吧”,本來打算離開這裏的安亦斐再次待了幾天,等待機器人們建造一座特殊的大型莊園起來。說特殊,是因爲給阿蠻準備的房間是海底水晶宮般的建築,摒棄掉海水巨大壓力地同時,還能讓她充分享受海底暢遊的樂趣。
唯一不怎麽在意此處的就是姒,對她來說,真實的世界才是美好的。所以,最後離開的時候,隻有這位美女陪伴安亦斐一同離開。有機器人們生産物品,待在此處的女子們是不會餓到凍到的。
……
潘多拉聯邦興建出來的所謂海底城市,遭到了很多科學家們的鄙視。屏幕上播出的宣傳片,被很多人毫不留情地諷刺成“嘩衆取寵”,甚至有專家撰寫文章稱:“潘多拉聯邦是一個過于注重營銷的國家,所謂的海底城市,隻不過是擴大版的水族館而已。不過,我相信,這将會給該國帶來很多遊客”
可是,沒人知道這篇文章其實是安亦斐自己寫的。目的當然是爲了掩蓋真正的海底城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