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走在後世蜀地那著名的平原邊緣,女子對于安亦斐很貼心地、搭建出的那些帳篷們十分滿意,依舊在昏睡中的褒國諸人都被放在帳篷内。
“斐,他們大概什麽時候可以醒來?”,姒的面上再也沒出現過寒冰一樣的表情,内心的愉悅就像是這個春回大地的季節。
“還有一天吧,我們有足夠的時間遊玩”
“那我們做點事情?”,沒了心理障礙之後,姒展現出了這個時代該有的開化,幾乎是貼着安亦斐的臉在說話,讓他又是一陣心律不齊。
明顯誤會了,安亦斐失去了之前對其他美女的免疫力,如同初戀的小男生,居然臉紅了,“幹……,幹什麽?”
“噗哧”,姒忘記自己有多久沒笑出聲來過了,可眼前這家夥的樣子讓她實在忍不住。在他身上敲了一下之後,“亂想什麽呢?跟我來吧”
接下來,一直都是水系法師的安亦斐總算見識到了木系法師的厲害。爲褒國之人選擇地是一塊将來會是一座巨型城市的地點,也是非常好的山間平原區,但如今這裏是無人之地、屬于衆多動物的家園。
纖細的姒揮舞着雙手,原本純淨的空氣逐漸顯示出淡淡地茶綠色,安亦斐知道,那是因爲有很多木系元素聚集所造成。原本就很陡峭的山壁上,随着女子的動作,長出了很多的藤蔓和樹木,而當成出口的某處峽谷口上,那些藤蔓們自覺地組成了類似棧道一樣的道路來。
随着一座易守難攻的領地最終形成,姒也終于停止了手裏的動作,由于精神力耗費很大,有點疲憊的樣子,“斐,布一場雨啊。然後帶我去睡覺,好困”
這個狀态下的姒帶着少許病态,但也更顯得美麗。扶住她走上半空中的空天航母同時,安亦斐單手一抓,天上聚集起了一片烏雲來,接着飄起了蒙蒙細雨。眼見如此的女子笑笑之後,就安心地靠在他的肩膀上熟睡了過去。
……
乘着姒還在睡覺的時間,安亦斐與零号推演着商朝的服飾,“應該比姒所穿還要簡約,根據商代青銅器的特點分析,那也是個講究正氣的時代,因此,服飾總體應該比較正統。對,取消周朝之後的一些零碎挂件”
虛拟屏幕上的女性角色,是姒的改版,身穿淡黃色的絲麻混紡服裝。等零号消除掉多餘的零碎飾品後,安亦斐終于拍手終止它繼續動作:“應該是這樣了,我喜歡這樣的服裝風格,簡約而大氣。而姒,真的頗有氣質,想來真正的婦好也不過如此”
在褒國庫房裏,安亦斐找到了商代盔甲等珍貴物品。雖然這些都是商代晚期的物件,也許與之前少有不同,但總算能制作一部貼近那個時代的電影了。
“零号,婦好的後槽牙肌肉應該比較粗,因爲那時候以肉食爲主,人們需要更好的咀嚼力量。對,就這樣”
虛拟屏幕上的那位女子,已經不再是姒,雖然明眸皓齒,但略顯粗壯。換上商代盔甲之後,女子的英氣讓她好像活了起來一樣,安亦斐由衷地稱贊了句,“帥氣的女子,就是她了,根據殷武篇的内容,把電影虛拟出來吧”
終于睡醒的姒,好奇地注視着虛拟出來的那個女子,居然一口就喊出了名字:“這是‘好’嗎?”。說着無心,聽着有意,安亦斐聞言一愣,這個時代表示贊成的詞不是“好”,而是“善”。心想:“難道後世說什麽東西好,與婦好這個女子有關嗎?”
虛心地請教了姒之後,女子解釋了下:“婦好乃是吾等楷模,因而,女子有德、産子有後等,可稱之‘好’,雖不知後世如何,而今民間已有取代‘善’的趨勢”
安亦斐點點頭,“那就是了,後世已經固定成爲了壞的反義詞。真沒想到,世人以爲忘記了的婦好,其實始終伴随着整個民族”
零号出人意外地在安亦斐腦海裏加了句:“褒姒其實在被歪曲之前,也是古代女子們的偶像,同樣影響了詞語的發展,比如褒義詞”
安亦斐總算醒悟了過來,不由說出聲來,“怪不得問起來,她們都說褒姒最貼近婦好,原來如此”
“什麽?”,姒被他這句莫名其妙的話搞愣住了
“其實,不管所謂的正統們如果貶低,你依舊深藏在民間。在後世,你也是美好正義的象征,這是民衆賦予你的,因爲你是褒義的”
“咦,你怎麽知道我的名字?我不記得自己說過呀”
瞬間風中淩亂,安亦斐滿頭黑線的問:“你的名字叫褒義?那姒是什麽?”
“嘻嘻,吾名确實是褒義呀,姒是我的号,由于我褒國傳承自商,本應姓子,周之後爲了避諱,改爲褒”
“也就是說你的本名是子義?或者稱呼你爲子姒?”
女子再次露出讓春天失色的笑容,“又錯了,你該稱呼我爲姒子。按照商的規則,姓不重要,要放在号之後”
安亦斐有點惱羞成怒了,“這麽複雜做什麽,以後就喊你子姒,怎麽地吧?”,不過他心裏想的卻是:“姓在名之後?殷商對歐洲的影響出乎意料的大啊”
“别故意這麽兇,我才不怕你呢,嘻嘻”,如同籠子裏飛出的小鳥,姒也不管眼前的男子怎麽受不了,笑容不斷,還開起了玩笑。
……
褒國人們終于陸續醒轉,震驚之餘,怎麽都找不到姒之後,就隐隐猜到了。姒的父親歎口氣,“姒本就不該是凡俗之人,吾等就在此重建家園吧”
本來就喜歡赤足的姒,在空天航母裏更是喜歡打赤腳,那透明玉雕般的腳如同藝術品,而且,就算不穿高跟鞋,她都有着比例好到驚人的身材。安亦斐甚至很猥瑣地想辦法勸她試試高跟鞋,因爲對比起這個女子,自己那個時代的模特們都是笑話。
“要走了,姒。這就是屬于魔法範疇的法陣,如今被我當成了穿行于平行世界的工具”
“哦”,點點頭,姒好奇此注視着式樣古怪的法陣,“我的老師在書上沒有關于這個的任何記載,不過他記錄下了許多藥劑配方,因爲我們是木系魔法師嘛,所以材料什麽的,從來不缺”
“是嗎?那我們兩個的互補性很強。走吧,等回去之後,再細談”
……
回到紫荊大廈之後,包括霍玫在内的所有古代女子們,見到姒之後,都是滿眼星星。如果不知道“褒義”這個詞的來源,安亦斐是無法理解她們心情的,但現在已經見怪不怪了。
不過,沒過兩天,安亦斐就吃驚了,因爲姒就像是一個沒有終點的無底洞,總是能掏出聞所未聞的植物種子來,然後種在大廈的頂樓花圃中,加上神奇的木系魔法,很快,紫荊大廈頂層平台就被她改造成了真正的花園,上面長滿了各種奇怪而漂亮的植物。
如同當初安亦斐擺放聚水陣,紫荊大廈周圍因爲這些植物的出現,空氣裏散發着迷人的芳香,更讓人覺得奇怪地是,這些香氣很複雜,幾乎每天都不一樣。好在大廈很高,地面上的民衆不知道香氣的來源,逐漸适應之後,就不再去注意。但香港由此算是名至實歸,空氣中彌漫的香氣,爲這座城市更加添上了一股魅力。
最開心的就是蔡琰等女子們,安亦斐能經常聽見她們因爲歡喜過度發出的歡呼,“哇,真的是紫莢,姊姊,這個花瓣用以煮茶飲下,身有清香,肯定能迷死那個家夥”
随着虹姑等人回香港過春節,這樣的熱鬧終于轉移到了大廈核心區,安亦斐爲此讓出了整整一層來,給姒單獨居住。現在,他終于明白那些古代女子們爲什麽都是那麽香噴噴地了。現代人隻知道用香水,而古代女子們則是食用各種花瓣,讓香氣由内而外地散發出來。
類似霍玫這樣自小就食用特殊花瓣的,長年累月之後,就有了自己的獨特香味,經久不息。啧啧稱奇之餘,安亦斐當然希望自己的女人都是香的,拿出一層樓來支持,那是小意思。
本以爲會得到安甯的他,最後隻能滿頭黑線地忍耐虹姑等人的大驚小怪。不過頂樓花園裏的花真的是太多了,而且裏面包含了衆多已經絕種的名貴花卉。這些玩意光是漂亮也就算了,它們的香味比化學合成而來的香水味道好聞很多倍。
“老爸,你從哪裏找來的這些花啊?真的太好聞了。原來港島媒體最近争論的香味源頭,居然是你弄出來的”
安芸最喜歡地是帶着淡淡麝香味的迤縻花,那是早在唐朝之後,就已經徹底絕迹的一種植物。這小丫頭無師自通地,用花瓣泡起茶來喝。讓安亦斐不得不暗暗感歎,女子對于追求美麗的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