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媒大廈的建築最少也要一年,這個是長期投資,不着急。首次去外埠還是快去快回吧,香港如今是根基所在,很多事不能耽誤。可也得去日本等地轉一圈啊,網羅一些人才,怪蜀黍的強項不就是拐帶嗎?可惜大陸還沒進入完全開放的時期,那裏的人口基數對影視公司等來說是一塊大蛋糕啊,眼饞”
陷入沉思的安亦斐并沒有失去警惕,已經注意到了坐在自己附近一張桌子上的松本聖子,覺得很眼熟,心想:“不會這麽巧吧?真的是她?原本那個時空中在八十年代紅遍大江南北的日本女星?”
搖搖頭否決了自己的判斷後,安亦斐當然知道直勾勾地盯着美女是不禮貌的行爲,眼睛轉向了陰雨霏霏的窗外,繼續思考着事情。
“聚水法陣拆分制造是可以,但激活卻還是要我注入水系魔法。唉,可惜地球上沒有能儲存魔法的空靈石,連老師都沒找到,不然就能解決大麻煩了。不管了,車到山前必有路,以後再說”
又掃了一眼那位女孩美麗無比的側面,安亦斐的腦海裏浮現出原本曆史軌迹中聽過的一首歌:《天使眨眼》,記憶中的那位女星曾經是紅遍八十年代的雙栖女星,歌曲常年霸占日本歌曲排行榜首位,随着後來的中日蜜月期,也曾爲大陸民衆所熟知。
沒再繼續去想這些無聊的事情,安亦斐如今需要的是安靜地思考和規劃,甩甩頭之後,“影視方面由于播放硬件的問題,隻能腳踏實地的籌拍一些賣座的老電影,還要找出延續香港電影輝煌期的方法才行。而要做到這些,就必須幫助香港完成工業轉型,這些才是載動香港娛樂這條船的水。而不是随着港英撤退、工廠内遷之後,搞大規模的房産投機,耽誤了可貴的轉型期,從而被新加坡替代了亞洲第一深水港位置,到最後不止是娛樂業,連其他第三産業都失去了生存根基”
安亦斐還知道未來一些年,對内地民衆的俯視感讓香港影視最終走上了一個怪圈,失去了很多次進入大陸市場的機會,到了二十一世紀,随着香港工業和港口貿易的衰敗、終于随着衰敗了下去。在前世,他曾無數次對此扼腕歎息,如今既然來了,當然是要想辦法讓港島的影視長久不衰,最少不能讓阿三的電影比下去。
“不管做什麽都要錢,這麽大的計劃想要完成還是缺錢。投機性賺錢是我前世到如今的短闆,不擅長啊。除了記得81年的股災、著名的廣場協議,那些英鎊狙擊什麽的。咦,第二次石油危機要來了吧?兩伊戰争……,嘶,就是明年啊,得抓緊時間去一趟美國布局了”
安亦斐的思緒被一道發音古怪的粵語打斷了,附近的那位女孩主動地走了過來,“先生,打擾您了,可以一起喝一杯嗎?”
作爲曾經的導遊,安亦斐對日式外語很熟悉,他們那邊無論是中文還是英語等發音都很古怪。雖然女生表現的很懂禮貌、很平常的樣子,但他依舊是察覺到女生隐藏了奇怪的情緒。
他那熟練的日語讓女生長呼了一口氣,“請坐吧,喝什麽?”
雖然作爲曾經的文科生,安亦斐不懂股票這些金融方面的事情,但他對各國的曆史卻很熟悉。日本在七十年代也正處于思想矛盾時期,随着國内經濟的逐步恢複,左右兩邊的戰鬥簡直是刀光劍影。比如著名的極左勢力日本赤*軍和極右勢力黑蛇會等等,滋生了未來的這個組那個組等社團。
如果是普通人,會被眼前這名清純美麗到極點的日本女孩奪去魂魄。但安亦斐不會,因爲他知道如今日本最可怕地不是那些社團,而是極端勢力。特别是無數次針對淡水廠的偷盜計劃被打擊之後,他早就做好了應對各國美人計的準備。
所以,安亦斐接下來的一句話差點讓松本聖子跳起來,“你是黑蛇會還是唯心會派來的?”
注意到安亦斐似笑非笑的眼神,松本聖子無奈地再次落座,低下頭最後抵抗着,“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先生,我隻想讓你請我喝杯咖啡而已”
“是嗎?”,安亦斐挑挑眉毛,“你的眼角在不規則地顫動,說明心裏很緊張。左手下意思整理領子是在掩飾自己的謊言,嗯……,雖然你的雙腿在桌子下面,但,相信我,我知道它們正在緊張地抖動着。這個工作不适合你,也是啊,如今的日本正在戰後的廢墟上逐漸重建起來。哪怕是一些老牌的勢力,在财力上也不是很好,無法花大價錢培養專門的間諜,隻能是找你這樣,可以做事、也能賺錢的……,呃……,藝人”
松本聖子已經崩潰了,眼前的這位男子就像是一個惡魔,将自己解剖在空氣當中,好不容易壓制住的顫抖,已經無法克制地蔓延到了全身,就像打擺子一般。
“行了,别那麽緊張。我想你的父母也不在意你做什麽。也對,如今的日本看似繁榮,但底層生活困苦,将你賣掉,他們能過上稍微好些的生活。所以,你不是因爲父母被脅迫,你是擔心自己遭到厄運,說明你很膽小,這不怪你,你還是年輕”
又要了一壺咖啡之後,安亦斐爲她倒了一杯,然後繼續着自己的喋喋不休,“你本來很有理想,因爲你喜歡唱歌還喜歡演戲,可惜,如今一切都會成空。想回日本地話,那你就要聽我的”
“你是惡魔”,女生終于恢複了過來,香濃的咖啡讓她開始放松。既然任務無法完成,那她可能就無法再回日本,“你能幫我什麽?”
“呵,現在我基本肯定你是極右勢力派來的了。我不想打聽你是怎麽被騙入的,但想要回去地話,就得跟我簽個合約。黑蛇會那樣的勢力爲了自身安全,分成了很多組。像你這樣的,應該都是單線聯系,隻要幹掉你的組長和直屬上司就行”
“啊?你讓我出賣自己的上級?”,話一出口,聖子就後悔了,從來到安亦斐身前開始,她就被牽着鼻子走一般,一步步進入了對方的語言陷阱,同時她也暗恨派自己來的小田,連對方的情況都不清楚,就派自己來送死,好在這位男子貌似不想要自己的命,否則真是肉包子打狗了。
也不是松本聖子不合适,隻是派她來的人想不到安亦斐其實是一位閱曆豐富的“老家夥”而已,外表的年齡太具有欺騙性。
“如果你不想對付自己的上級,那是很難再回去咯。你隻能二選一,或者再也無法回到家鄉,或者告訴我是誰”
松本聖子長歎了一口氣,她知道自己就要投降了,但也不信安亦斐能幫助自己渡過難關,“安先生,我現在無法給你答複。給我一些時間,我特意把包放在了吧台,因爲我知道那裏面可能有竊聽裝置,就是因爲我感覺不好。感謝您的咖啡”
等俏麗的背影消失在咖啡屋的出口之後,安亦斐這才搖搖頭,他明白再過一段時間這位聖子會想通的。也許經過這件事之後,很多情報部門會重新評估他,但他毫不在意,就算他打開聚水陣,也沒人能仿制,因爲他是地球上唯一的魔法師。
“唉,古人說的一點都不錯。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啊,我這麽想要低調,咋就非要來惹我呢?”
此時,時間已經是1979年的上半年,廉政風暴已經結束。聖子的事情對他來說就不算什麽,他糾結地是紅盾安保有可能到最後不被他所用,打造屬于自己的防護勢力成了他最急切想要去做的。
又望了一眼窗外淅瀝瀝的春雨,安亦斐努力地思考着自己熟知的曆史人物,但卻找不到一名合适的人選,心裏一歎:“沒事要多出去轉轉了,不能再像上一世,在家浪費時間”
付賬離開之後,安亦斐沒有去取車,而是打着傘走在已經日新月異的香港街頭。麥理浩多年經營後,香港終于開始有了後世東方之珠的雛形,作爲亞洲四小龍之一的氣勢也逐漸展露出來。随着幾十年的移民加入,人口紅利就要爆發,一個讓安亦斐想想都會激動的八十年終于即将到來。
麥理浩任期内,雖然規範了警界,但卻無法徹底消除根深蒂固的社團勢力。隻是在他執政的十多年裏,社團們變得低調了而已。明面上與一些警員的勾結也消失,所謂的無間道就陸續發源于這個時期。
“麥理浩1982年離任,我還有三年多的時間去籌備自己的勢力。之後的那一位港督……,就是英國派來的搬運工而已”
雖然在思考問題,但安亦斐的感識全都打開的,後面跟随的一名貌似路人的男子讓他提高了警覺。那名男子也不會知道,在超出常人很多倍的精神力下,任務目标幾乎用感識将自己的每個動作都在腦海裏描繪了出來,無所遁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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