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跟随前往淡水廠工地之後,阿芬就學習管理起來,前期在督促各種基礎設施的建設,并很快就熟悉起來。默契之下,阿芬找來、并被女主人虹姑接納的新保姆是一位年齡偏大、姿色平庸的婦女,而這位被稱爲吳媽的婦女也是近期的移民,能燒一手正宗的湘菜,讓安亦斐等人是大飽口福。
十座聚水塔的建設足足耗費了安亦斐一個多月時間,徹底焊死封口之後。安亦斐采納了建築隊的建議,用厚實的水泥基座将它們全部固定在了臨海的小山上,在這之後,就沒他什麽事情了,鋪設管道、内部建築等耗費不了幾個錢,就是需要時間。
五名泰拳手失蹤的事情并沒有泛起多大的浪花,在這個時代,港島每天都有類似的事情發生,加上這五個泰拳手都是仇家無數的主,所以,很少有人懷疑到安亦斐頭上,雖然當天的約戰他沒去。
隻有阿鵬卻在聽到消息之後背後直冒涼氣,勸起了邵大亨:“六哥,如果是他做的,就太可怕了。真正的古武是殺人術,而且不被理教的腐儒教義束縛,講究地是千裏不留行、事了拂衣去的上古俠客之風。不能再去惹他,不然萬一發怒,很難阻擋”
“好吧,别再去惹麻煩。他那一明一暗兩個小女人都在培訓班,你下去叮囑一下,讓人别輕易得罪,相反,要予以示好,留下香火情”,邵毅賦也認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自己妄圖對付地是一名沒被滿清腐毒影響的古武者,他不是清末那些迂腐的武者,不會比武、隻會殺人,而且不會浪費氣力去耍嘴炮,不由地暗自慶幸還可以收手,不然将惹來天大的禍患。
事情終于再次回到安亦斐所喜歡的方向,他謹記着一句俗語:“人怕出名豬怕壯”,豬養肥是殺來吃肉、人出名那就将面對無數明裏暗裏的手段。他可不想成爲那些丫丫小說裏的主角,好像全世界隻有自己最聰明似的,又好像身邊的人都是智商爲零的笨蛋。以前他看這一類的網絡小說都是看不到一半就丢棄,因爲現實裏,沒有十足的力量就胡亂出名是會吸引仇恨的,将會死得很慘,低調才是王道。
“這個世界很複雜,遠沒有表面上這麽簡單。蝙蝠俠、蜘蛛俠這些人爲什麽蒙面?不就是爲了回避麻煩嘛,人生是爲了快樂,而不是不斷裝逼打臉、吸引仇恨,最後陰溝裏翻船”
此時的安亦斐正坐在半島酒店的咖啡廳裏,作爲曾經的底層導遊,他在前世的時候隻能仰望消費昂貴的這座咖啡廳,但如今他卻悠然地在這享受着下午茶時間,眺望遠方的風景,心境非常地小資。
時間過得很快,酷熱的夏季一晃而過,港島雖然靠近熱帶,但也是有秋冬季的,十月份的海風已經略帶一絲清涼,這也是港島最美的季節,碧海藍天、清風徐徐。
淡水廠那邊已經完成了一大半,管道鋪設完畢、廠房也已經建成。面積大約是十畝地的别墅也在地皮上最好的地段接近完工,剩下的隻是道路、地面、綠化等修整的事情,最多一個多月後就能投入使用。
越來越自信和熟練的阿芬已經千挑萬選出了自己的班子。安亦斐注冊了名爲“水精靈”的淡水公司,公司按照合約有百分之十屬于港府管理股份,安亦斐給了包括阿芬在内的整個經營團隊百分之十的機動股,自己留下了百分之八十的股權。預測是可以每天百萬收入,但能真正收入多少,還要看具體的運營才能匡算出來。
無論是鍾楚虹還是越來越美麗的陳雨蓮,安亦斐都給了她們大量的自主時間。人就是這樣,天天膩味在一起,時間長了之後愛情都會變成親情,失去那份沖動。前世的經驗讓他非常理解這些,所以,無論跟哪位女人,安亦斐這樣的度都讓她們覺得很舒服。女人不喜歡男人把自己捆住,又希望男人陪伴,所以他偶爾“很忙”是非常恰當的。
再次掃了一眼咖啡廳裏、彬彬有禮、低聲交談着的幾個類似富二代的小團體,安亦斐再次暗暗吐槽:“真不知道那些丫丫小說的作者怎麽敢将豪門子弟寫成暴發戶子弟的?要知道絕大部分二代都有極佳的資源,受教育程度很高。也許少數很腦殘,但絕大部分都是驕子,就算看見美女也會無所謂的,根本不會出現裝逼搶奪的事情。見過吃慣了魚翅的會去搶粉絲煲?”
這是一個周末,安亦斐知道,無論是鍾楚虹還是陳雨蓮都是需要交朋友的年齡段,不可能自私地将她們捆在身邊。而且曆史總是那麽頑固地保持着很多的原樣,比如阿虹的朋友還是有着一對小兔牙的張蔓玉,而陳雨蓮則是很奇怪地跟糜雪成了好朋友。
半島酒店的咖啡都是正宗地古巴咖啡豆,手磨而成,小小的一杯是港島很多白領的幾個月薪水。能坐在這個咖啡廳裏的,都是有身份的人。
“咦”,安亦斐終于看見了一道熟悉的身影,身材修長的趙雅芷挽着一名年輕男子的手臂走進了咖啡廳,看見安亦斐之後眼睛不易察覺地亮了一下,微微點頭表示緻意,就裝成不認識繼續跟着男子走到了一個小圈子裏。
不是安亦斐不在意這位美女,而是他知道,早在73年開始,趙雅芷就已經跟現在的男友同居。他不想去做家庭破壞者,最少不是主動去破壞,雖然他知道幾年後,這樁婚姻還是走到了盡頭。但兩條腿的美女很多,再說,年輕時期的趙雅芷并不比陳雨蓮漂亮,甚至在鏡頭之下略有不足。所以,他繼續淡定地品着咖啡,遠眺窗外的景色。
越是這樣的态度,越是讓趙雅芷隐隐不忿,她見過很多男人,有主動追求的、有裝無所謂秀氣質的,甚至有選美時候直接很腦殘地用言語挑逗的評委。但像安亦斐這樣完全無視她的,卻是首次遇見。
無聊地安亦斐隻要願意就能聽到咖啡廳裏所有人的談話,曆史資料上,趙雅芷的第一任丈夫貌似很平庸、什麽電子工程師,但很少人知道,他也出身于有着多代積累的中等家族,受教育程度很高,與很多港島的同齡二代們都是好友。
“阿豪,下個月我和阿芷的婚禮,一定要來參加啊”
“行,阿偉,恭喜,阿芷很靓”
就在安亦斐微微一笑,打算放棄“竊聽”的時候,讓人吃驚地事情出現了。一名長像很不錯的女子從大門外快速走進,到了那桌前給了趙雅芷未婚夫一巴掌後,“無恥的東西,爲了公司股份騙我上床,抹幹淨嘴巴不認賬了是吧?黃樂偉,你等着,你公司能堅持三年,我從此跟你姓”,說完那名女子拎着自己的小包怒氣哼哼地轉身離去。
安亦斐暗暗打了個冷顫,心想:“口味真重,惹上這麽強勢的女人,這位偉兄有得麻煩了”,他理解那名女子的意思,要知道半島咖啡廳幾乎是默認的上流社會的交際場所,在這挨一巴掌,影響力可想而知。
掃了一眼默默跟在結帳後打算離開的黃樂偉等人身後的趙雅芷,沒出他意外,美女的眼睛裏有淚珠滾動,安亦斐再次歎息:“怪不得沒幾年就離婚了,真奇怪,她父母到底圖什麽?非要堅持這段娃娃親”
喝完一小壺咖啡的安亦斐稍後也結帳離開了,走到自己車旁,他驚訝地發現趙雅芷并沒有走遠,而是坐在自己車子附近的休閑椅上,兩眼發呆,好在這裏還是半島酒店的範圍,安保不錯,沒人去騷擾她。
“阿芷,沒事吧?”,既然看見,安亦斐也不好裝成沒看見,走到她身邊坐下,低聲問到。
“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傻,阿爸跟他爸爸是發小,早在我出生就定下了這樁娃娃親,唉,我又不能讓他們不高興,怎麽辦?”,趙雅芷煩惱地抓住自己的頭發,淚水再次落下。
從包裏取出一塊幹淨的手帕遞給美女,安亦斐将手臂架在雙腿上,兩手交叉在一起,望着遠方的維多利亞灣,“我不明白你怎麽想,也沒權力去勸你,但如果是我,會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也許老了以後,我會爲家庭和孩子活着,但既然還年輕,當然是先爲自己活着,快樂每一天。如果人生都在爲他人去活,我會覺得很累”
接過手帕的趙雅芷已經停止了抽泣,靜靜地聽着他說話,其實她也需要一個人訴說心底的郁悶,周邊的環境就像漆黑的牢籠讓她無處傾訴,如今安亦斐這樣風輕雲淡的态度很奇特地讓她覺得非常舒服。心,也跟着安靜了下來。
沒去管她,安亦斐坐直了身軀,将手臂架在靠背上,繼續說着:“香港這地方,受滿清荼毒太狠,雖然50年之後湧入了一些清新的文化,但依舊是那麽地沉悶。三從四德的理教在異族的刻意爲之下,被無限放大。你是個好女兒,但幸福屬于自己,父母陪不了你一輩子。一句話,開心就好”
“開心就好”,趙雅芷重複了一遍後,笑了一下,“阿斐,你看着比我還要小,說起話來像個小老頭”
“哈哈,能把美女逗笑,小老頭就小老頭好了。要不要跟我去兜風?”
“好啊,你這是敞篷車吧?我們去鄉下轉一圈好不好?”,趙雅芷站起身來,雖然眼睛還是略帶紅腫,但已經是笑顔如花。
“好啊”,安亦斐也笑了起來,心情就像天上漂浮而去的雲彩,再也不會阻攔那抹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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