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水廠是安亦斐未來的搖錢樹,也是需要重點保密的地方,按照平常那樣招聘人才是不行的,萬一找到個白眼狼,很難說造成什麽損失,安亦斐需要多方考量,才會決定負責這裏的手下人選。
也許對于普通民衆來說,不知道将軍澳這塊地在做什麽,但港島的上層多少都得到了消息。之前也有人做過類似的事情,但基本上都是血本無歸,在缺乏淡水資源的香港、按照平常的邏輯、這樣的做法基本就是拿錢打水漂,所以絕大部分已經得到消息的人士隻是當成笑話在議論,根本不看好安亦斐的未來。
“原來是個沒有腦殼的大圈仔啊,也對,泱泱大國總有不少人才,出幾個古武高手很正常。看樣子,這個家夥原本的家族還是不錯的,留下那麽多黃金,可惜,這一下就要敗光咯”,将軍澳的另一邊,邵大亨聽完手下的調查報告之後,跟其他人一樣,不看好淡水廠的前途。
三十多歲的阿鵬不但是邵毅賦的保镖,也被他當成兄弟,作爲國術高手,他這些天始終沒分析出安亦斐那天所用的是什麽派系的功夫,好奇心像貓一樣撓着他的心。
“六哥,要不要安排人再去試試他?我是指将他是高手的消息透露給幾位武瘋子”
邵大亨眼睛一亮,港島從四十年代末到如今,從大陸過來的高手無數,武館林立,但這些人很悲劇地一直被泰拳壓制着。而一些泰拳手更是爲了證明自己不斷挑戰已知的國術高手,其中不乏一些很瘋狂的家夥。“行,阿鵬,做得隐蔽一些”。
雖然不知道安亦斐在忙什麽,但淡水廠開工建設鍾氏三姐妹都知道,所以對他經常早出晚歸地忙碌都予以了理解。一座聚水陣需要耗費安亦斐大約三天的時間去刻畫,這還不包括安裝用于僞裝的一些附屬配件,所以忙上兩個月是最少的。
但安亦斐很享受這樣的生活,港島的夏季早晚涼爽,所以他每天都是五點起床,開車去用以安置十座聚水塔的山上鍛煉。留下洞窟空間的那位便宜師父是位繪畫高手,不但詳細描述了大椎拳等北宋之前擊技術的細節,還畫了很多的圖形,所以讓他學習起來沒有什麽難度。
古代實戰型擊技術與如今的武術區别巨大,不存在什麽花架子,全是一招斃命或者緻殘的精奧。那位前輩爲了隐藏自己的魔法師身份,可以說對北宋之前的擊技術予以了概括和提煉,到了最後從爲了隐藏身份而爲之、到變成了興趣。安亦斐通過那本厚厚的筆記能看出這樣的心理變化。
真正的古代功法不是小說中描寫的煉丹,煉丹隻是屬于道家的内丹派而已,也誤導了很多所謂的“修煉者”。通過便宜老師留下的筆記,安亦斐明白,古武功法确實有煉氣的成份,但卻不是内丹那麽簡單。在北宋之前的許多大家族中都具有各自的修煉方法,但概括起來就是練“筋”,這個筋隻是單指腰肋之間幾處隐秘部位,它們衍伸到全身上下,如同一棵生命樹。被正确訓練之後,作爲身體發動機的腰能爲人提供源源不斷地動力。
“這就是所謂的丹田了吧?世人被誤導地太厲害了”,數日之後,安亦斐不單刻畫和組裝完畢了第一台水塔,也首次在肚臍下三寸感覺到了氣感。
如今他已經明白,那些所謂的打坐什麽的都是假牙。真正的修煉功法要從腰肋練起,所謂的丹田則是不斷錘煉腰腹之力後的力量彙聚地。他甚至感覺到了筆記當中表述的腰肋之間筋脈重組的現象,也就是說從離開鬼夢崖到如今,他的第一階段修煉終于完成。
完成第一階段的安亦斐就像套上了一件柔韌無比的腰帶,來自腰部的力量如同發動機一般、源源不絕地向自己的四肢百骸提供着力量。大椎拳也有練體招式,非常像後世流傳的表演性武術,但配上功法,安亦斐就感覺到持續鍛煉完成後、自己全身都充滿了力量。
“嗬”,一聲沉悶地呵斥發出之後,閃電般地身體一跨數米,山頂上的一塊岩石被安亦斐一拳擊成了一地的碎塊。
古武功法與如今世俗流傳的當然不同,第二階段的安亦斐修煉方向才是徹底強化全身的各處筋脈,如果不是便宜老師留下的筆記,他也無法想象人體的機構遠比想象的複雜,許多隐藏的筋脈就像待開發的寶藏,加以鍛煉之後,能帶來無窮的力量。世間流傳的所謂任督什麽的,其實就是笑話而已。
安亦斐已經明白爲什麽明亡之後,各種誤導性功法到處流傳,那是爲了防止民間出現不可控的高手、再出現雍正被拿走腦袋的事情發生。将古武往虛無缥缈的方向引導,成爲了被默認的一種刨根式地手段。最可怕地是,滿清之後的所謂修煉方法絕大部分其實就是之前被無數朝代所禁止的方術,不單誤導人修煉所謂的内丹,還用包含各種毒性的丹藥激發人體潛能。
在原本那個時空,安亦斐就非常不喜歡所謂的修真小說,“是藥三分毒”是個人都明白這個道理,但那些書裏面無視基本的生物原理,這個丹那個丹地滿天飛,違背了邏輯性,同時違背了藥理常識,也怪不了網絡上充斥着誤解中醫的論調。
洞窟空間中留下的功法,安亦斐隻教給了鍾楚虹少許基本鍛煉方法,關鍵的他暫時沒打算暴露。便宜老師是一位智慧極高的魔法師,在他二百多年的壽命中,将華夏的很多古武傳承予以了提煉和概括。最重要地是,他所留下的功法并不是福禍難料、誤導人修仙的内丹術,而是實實在在的練體術,讓人的力量、體質、精神力等等都會出現大幅度地提升的真正古武術。
長呼了一口氣,在動手繪制下一個聚水陣之前,安亦斐很嚴肅地嘟囔了一句:“老師,不知道您是否回到了自己的星球,但您留給我的實在豐厚,弟子無法侍奉身邊、唯有微不足道地尊敬,希望您在其他的星空也是這麽地璀璨”
安亦斐不知道自己老師是從哪裏弄來的那麽多的材料,但他知道洞窟空間裏的東西用一樣少一樣,在這個時代,很多珍奇物品已經徹底消失,再也難以補充,但爲了自己的未來,他也不得不去刻畫這十座印鈔機一般的聚水塔。
“阿斐,今天有個怪人送了一張請帖過來”,劉芬在安亦斐某天回家的時候,将一張黑底金字的請帖遞到了他的手裏。
三十出頭的劉芬在安逸的環境下就像被抹去泥垢的珍珠,逐漸顯露出自己的光彩,作爲江南女子的秀麗中夾雜着一股成熟的韻味,村姑式的短衫根本包不住那圓潤的身軀。短衫下的印花褲帶有這個時代喇叭褲的少許特點,收的有點緊,隐約地描繪出一段溝壑,再加上動作之間露出的一小段平滑的肚腹,讓女子就像是盛開的山茶花般。
“好的,阿芬,阿虹她們沒有回來?”,安亦斐很敏銳地注意到了劉芬臉上一閃而逝的羞紅,趕緊将眼光從對方身上移開,并轉移了話題。
“她們姐妹都去父母那邊了,說是最近接了一筆工作服的訂單,去幫忙”
“哦”,安亦斐一邊進屋,一邊打開請帖看了一眼,上面的内容讓他冷冷一笑,心想:“六叔可真是熱情呢,泰拳?行,明天去走一趟,想找死就成全你們”,請帖上是一名港島泰拳館所發來的約戰邀請,用腳指頭去想,他都知道是誰在背後使壞。
“阿芬,在家感覺怎樣,想不想做些事情”,安亦斐和虹姑等人從來不把劉芬當外人,都是一起吃飯,等坐到餐桌上,喝了兩口酒之後,貌似随意地問了一句。
“想,但家裏怎麽辦?我出去做事,沒人燒飯了”,女人看了一眼安亦斐,兩人其實早就眉來眼去很久了,她心裏有數,自己早晚是他的菜,所以也沒客氣。
“再找人呗,淡水廠交給其他任何人我都不放心,隻有你去看着我才安心。可以幫我嗎?”
“應該可以吧,我可是江南大學出來的,雖然因爲,你知道的、那個号召,學校全亂了,但我在十年前出那個事情的時候正在讀大學二年級,學了不少東西呢”
安亦斐首次聽劉芬說自己的過往,心想:“六十年代初的大學生?那可不得了,真才實學啊”,好奇地問:“阿芬,你家成份不好?”
“是,我爺爺曾經是縣長,40年代的縣長你明白的。因爲這個,我爸爸在五年前被弄死了,有個追求我被拒絕的家夥一直盯在後面,我和丈夫躲到鄉下,也還是沒躲開。所以才決定舉家逃亡,唉……”
安亦斐雖然實際出生日期很晚,但後世網絡上關于這方面的信息卻很多,大部分在這時代被禁止的秘聞他都清楚,所以點點頭,“真是委屈你了,芬姐,沒想到你是這樣的出身,還好不算太晚,淡水廠以後交給你看着”
“阿斐,不委屈,就我來這邊曾經的租屋裏,就有好幾位跟我差不多經曆的人,連飯都吃不飽,不是遇見你,我都不知道現在是什麽樣。我會學着管理的,放心吧”,劉芬也沒客氣,她不打算做一輩子的傭人,這不是她的理想。
“芬姐,等你熟悉之後,就自己去搭建管理層,甯缺勿濫,人品要好。你想想,萬一碰上個壞的,在水裏下毒,我們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這句話說得劉芬心裏一驚,她也是從各種陰謀裏逃脫出來的,嚴肅地點點頭:“說的對,是要防着這樣的家夥才行,香港不是有安保公司嗎?到時候找些保安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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