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謀人員和幾名衛兵緊張地保護着步兵第15o聯隊聯隊長山本重省中佐。生怕他出了什麽意外。山本重省一臉怒色,他掙紮着從地上爬了起來,指着前方吼叫道:“壓幾給給!”
日軍一部迅在各級軍官的帶領下動了反擊,但前方交火的聲響來得快去得也快,等日軍兩路援軍分頭包抄過去的時候,原本密集的槍炮已經戛然而止了。
山本重省不顧衆人的勸說,親自趕到了前線。負責指揮戰鬥的中隊長忙迎了上來,敬了個禮說:“閣下,敵人在我軍的打擊下已經潰退!”
參謀忙問道:“中尉,剛才的戰鬥是怎麽打起來的?請你把詳細的戰鬥經過叙述一下!”
中隊長說:“哈依!”然後把戰鬥經過細細地講了一遍。
據他所說,一個搜索分隊剛剛推進到此處就遭到了一夥兒來曆不明武裝的猛烈攻擊。由于戰鬥爆的太突然,整個分隊十二名士兵當場戰死六人,剩下的也是人人帶傷。等後續部隊增援過來的時候,隻看到一地死屍,而得手之後的敵軍已經逃得無影無蹤。
參謀略想了一下,對山本重省說:“聯隊長閣下,這一定是支那軍隊的前哨部隊!有可能是奉命阻擊我們,但也有可能是前來引誘我們。”
山本重省有些傲慢地揚了揚頭,突然面目兇光,對那名中隊長說:“索嘎!支那人的主力都在圍攻齊齊哈爾,現在的這些人都是遊擊隊,引誘我們根本就不可能,找到他們,攻擊他們,消滅他們!”
中隊長忙雙腿一靠,唰的一聲低頭行禮說:“哈依!”又轉身對部下們說:“帝國的勇士們,爲了聖戰,壓幾給給!”士兵們立即嚎叫着向前沖去。這支部隊自組建以來一直和蒙古國的軍隊時常交戰,所以士氣和戰鬥力都可以算得上關東軍不錯的。
不一會兒,前方再次傳來了激烈的交火聲,密集的槍炮聲顯示戰鬥非常激烈。随後跟進的日軍其餘各部忙趕上去增援,但等他們趕到的時候戰鬥再一次結束了。
中隊長無奈地指着地上的屍體說:“支那軍偷襲了一下,還沒等援兵到來就迅逃跑了。前面的敵情複雜,沒有聯隊長閣下的命令,我們沒敢繼續追擊!”
參謀觀察了一會兒,說:“聯隊長閣下,看情況支那軍隊似乎是在節節阻擊,交替掩護撤退,讓我軍很難抓住他們。”
山本重省中佐此時已經徹底冷靜下來,點點頭,說:“喲西!青田君,那你認爲這夥武裝的意圖是什麽?”
參謀長青田說:“如果我所料不錯,應該是遲緩我軍的行軍度,以便讓支那主力赢取攻打齊齊哈爾的時間。”
“呦西!我們不能把時間耽誤在這裏,留下一個大隊的和一個團的靖安軍搜索這支遊擊隊,其餘的人繼續出。
“嗨!”
一陣整齊的跑步聲由遠及近、向東北方向而去,新官上任的三十一師師長梁興初從經過的隊伍之間的空隙中估計出敵人至少有二個大隊的人數,中間還有不少馬拉炮車,看來這一次小鬼子是上當了,山本重省中佐可能不清楚在他下令分兵的時候,就是中了梁興初的圈套,梁興初根本就沒打算阻擊山本重省聯隊,他的目的是帶領這群剛剛由僞軍民兵組成的雜牌部隊見見血,吃吃肉,至于阻擊的任務則交給三師來完成。
他聽到陣地前方不遠的公路出的雷鳴般的聲音,趕緊扣了扣耳朵,昨晚行軍時遇到日軍飛機的轟炸,一顆炸彈在他的附近炸開了,弄的他耳朵到現在都聽不清楚聲音,根據随軍的醫生判斷怎麽也得等三天才能完全恢複,真沒有想到關外的日軍飛機就是比關内的飛機多,這還沒和鬼子照面就他娘的被叮了一口。
劇烈的震動後傳來巨大的爆炸聲,掩體上的小土塊也被吓着,從高處滾落到掩體裏來,敲打着自己的鋼盔和肩膀,塵土的味道、硝煙的味道、血腥的味道一陣陣随風傳來,公路上一片人喊馬嘶。大爆炸結束了、迫擊炮彈、榴彈、地雷的聲音傳來了。
三十一師一三一團三連連長張寶豐豎起槍上的标尺,推彈上膛,直起身來趴伏在掩體上,看到慌亂的鬼子在地雷陣裏沒頭蒼蠅似的亂竄,他移動槍口追逐着不停晃動的低矮身影,等待起進攻的命令。
終于,鬼子靠近過來,伴随着炮兵營的炮擊,以及團長同時出了“打”的怒吼,早已鎖定目标的張寶豐平穩地扣動了扳機,借着微小的後座力順勢滑下掩體,拉動槍栓,退殼,上膛。他略一停頓,迅出槍,瞄準一個彎腰前沖的敵人,再次擊,看着那個兇悍的身影雙手摸着被打中的地方,一頭栽到。心裏說着:“小五子,哥哥我給你報仇了。”
就在他爲自己的槍法而感覺高興的時候,一梭子機槍子彈掃了過來,打得掩體前堆起的土包黃土飛濺,一顆子彈再次擊中了鋼盔的外沿,吓得他又縮回掩體,晃了晃震得有些暈的腦袋,剛剛才打死一名鬼子就挨了一槍,要不是有鋼盔保護,隻怕早見閻王了,不過身邊的戰士就不如他好命了,子彈直接從前胸穿透,眼看就活不成了。
看着昨晚上還跟自己說說笑笑的戰友,這才一會兒就犧牲了,張寶豐紅着雙眼,向左邊移動幾米後,拉動槍栓,退殼,上膛,起身瞄準,開槍,此時的他,根本忘記了自己是一名軍官,而是回到少年時在山上打獵的時候,沒打出一槍,就有一名鬼子到底,短短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居然被他打死了四十多名鬼子。
鬼子的機槍、擲彈筒已經從混亂中反映過來,拼命壓制伏擊陣地,掩護步兵沖鋒。到底是關東軍中的精銳,戰鬥力就是強,反應快、配合熟練、射擊精準。
“小夥子,槍法不錯,好好打。”一三一團一營營長白永生拍着張寶豐的肩膀說道。
“謝謝營長的誇獎。”張寶豐說了一句,繼續開槍。
“我擦,張寶豐怎麽是你。”
“就是我啊!怎麽了?”
“你怎麽跑這裏來了,你的兵呢?”白永生驚愕的看着張寶豐問道。
“營長鬼子上來了。”
白永勝立即喊着:“你小子等打完這一場仗,看我怎麽收拾你,趕緊給我回到你的轄區去,同志們,敵人沖過來了,扔手榴彈。”随手拎起一枚抗聯兵工廠研制的木柄手榴彈,使勁扔了出去。
等了半天也沒有聽到響聲,這讓白永生很是疑惑,難道這手榴彈中還有啞貨。
“營長,你沒有拉弦?”
“用你說。”白永生的臉一下子紅了起來瞪了張寶豐一眼說道。
随後,他又拎起一枚,拽出火繩,使勁一拉,直起身來用力甩了出去,把迎面而來的數名鬼子整體掀翻。
當白永生再次抓起一顆手榴彈,拉線、甩出,同時沖在前邊的鬼子機槍也掃射過來,他的右臂、右肩被打中,他啊的叫了一聲,旁邊的張寶豐用手中的步槍消滅了日軍的機槍手後連忙彎腰小跑過來,檢查了一下,說:“營長你沒事吧!“
”沒打着骨頭,隻是皮肉傷,養幾天就好了,你不用管我,給我打。”白永生說完,從挎包裏掏出一個小瓶子在傷口上倒上止血消炎藥粉,用繃帶纏住傷口。
聽着四周的槍炮聲白永生做在掩體裏實在着急,好不容易上了戰場,沒有想到一激動挂彩了,輕輕湊到掩體上向外張望,看到所剩不多的鬼子都趴在地上與戰士們對射,被戰士們一個個地送上了西天,敵人的機槍、擲彈筒也被戰士們的機槍、迫擊炮逐個消滅了。陣地上隻有老兵們在清點着倒在地上的鬼子。
各團營長帶着人開始搜索殘敵了,偶爾傳來一聲槍響,雷場被搜索後,沒有起出一顆地雷,顯然都給鬼子引爆了,這時,一三一團的團長趕了過來,看到白永生挂了彩,擺了擺手,讓人把他運回臨時野戰醫院。
此戰總共經過了不到二個小時的時間,三十一師以陣亡一百三十人,傷二百二十人的代價,消滅了步兵第15o聯隊一個整編大隊,以及收編了三百餘名僞軍,從俘虜的口中得知巴彥哈喇僅剩下一個日軍中隊以及一個保安團的兵力,梁興初雙眼放光,這簡直就是一塊到嘴的大肥肉,于是命令部隊立即打掃戰場,又派出一個營的戰士護送傷員前往三師的防禦陣地後,梁興初穿着鬼子的軍裝押着三十一師的戰士大搖大擺的前往巴彥哈喇。
此時滿腦子興奮的梁興初根本就不知道因爲他這一次的行動給鬼子造成多大的麻煩,同時,也是讓他崛起之戰,部隊一路打一路收編,當他和在科爾泌大草原的騎兵部隊回合後,部隊已經擴編到近二萬餘人,而且還不包括近一萬名輔助人員,這也讓讓孟慶山等人大吃一驚,衆人爲孟慶山當初的眼光趕到佩服。(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