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幾給給!”一名日軍指揮官猛得拔出指揮刀,聲嘶力竭地喊道。
黃呼呼一大片的日軍狂吼道:“闆載!”端起步槍就向高地沖去。锃亮的鋼盔,還有明晃晃的刺刀氣勢驚人,顯得無比兇殘。一排排皮鞋踩在砂石上咔咔作響,濃重的殺氣撲面而來,讓人看了不寒而栗。
“小鬼子我****奶奶滴,至于跟着老子這麽緊嗎?都追了五裏路了也不嫌累,還他娘的欺負老子沒有炮是吧!等一會給你來一家夥,讓你追。”宋飛喘着粗氣罵道。
“連長,鬼子人太多了,咱們快逃吧!”看到日軍排山倒海的攻勢,一名戰士吓得渾身直打哆嗦,就連牙齒都格格作響。
“啪!”話音剛落,腦袋上就挨了一下狠的。“你個癟犢子玩意,這仗還沒打,你就熊抱了,你他娘的想要當逃兵,老子認得你,手上的槍可不認得你!”排長罵道。
連長宋飛喝罵道:“同志們都别怕,也就一個中隊的小鬼子翻不了天!咱們好好收拾一頓再撤!”
這個連隊是五分區十團,在奉命前面探路遇見日軍偵察部隊,被日軍咬得很緊,不得已退到無名高地阻擊日軍。
正如那名連長宋飛所說,日軍看似聲勢浩大,但實際兵力并不多,也就500人左右。隻是日軍單兵戰鬥力極強,戰術運用又遠高于抗聯,故而能給人一種鋪天蓋地都是鬼子的錯覺。遺憾的是部隊常常帶着這種錯覺一轟而散,不過自從孟慶山的到來一方面帶領抗聯打勝仗讓戰士們對戰鬥充滿信心,一方面又教導戰術方法。
日軍越沖越近,隊形也在途中迅速散開。别看他們沖得猛。其實是非常狡猾的。他們并不是一味向前直沖,而是門道甚多。這裏面頗有講究,沒有嚴格的訓練根本做不到。
砰!砰!砰!沖鋒途中的日軍開始用步槍點射前面的疑似目标。而且是在行進間歇射擊的。不得不承認他們的槍法都非常好,平均每兩槍就能命中目标。當然,命中的目标也不一定是抗聯戰士,有時候隻是日軍判斷失誤而已。畢竟兩百米開外不可能看得太清楚。
一名戰士突然大叫一聲,隻見他的帽子被打了數個窟窿。原來他在卧倒的時候,帽子被樹枝挂住。結果挨了日軍一槍,吓得他一大叫,一旁的班長連忙捂住他的嘴。
戰士們本來就心慌。這下見了血一個個都吓壞了,紛紛嚷道:“連長,連長。咱們也****吧!”
連長鎮定地說:“都别吵!鬼子離咱們還遠着呢。隔近了再打!你們都趴低點兒。保險也給我關了,等我的命令!别一驚一乍的,你們現在都是抗聯戰士,而不是以前的民兵,都給我把訓練時的樣子用出來,不然小心老子回去扒了你們的皮。”
這名連長說的話很沖,這群新兵都順從地關上保險縮到了安全地點,看着這些聽話的士兵。宋飛默默無語,由于總部下達擴編的命令,而他由于作戰英勇,立過多次戰功,于是被提拔爲一名連長,而這群士兵則是由各個地方部隊補充過來的,帶着一群新兵執行任務,宋飛都感覺到比當初帶一個班和小鬼子戰鬥都累。
由于抗聯沒有還擊,日軍更加嚣張了,一個個嗷嗷叫着就往上沖。很快就要逼近高地了。一百八十米,一百五十米,一百米,八十米……越來越近了!
戰士們聽着皮鞋踩在石頭上發出的咔咔聲。頭皮不禁感到一陣發麻,心裏也打鼓一樣呯呯跳個不停,有個别的戰士褲裆已經濕透了,隐隐約約傳來一股濃濃的腥味。轟!沖鋒的日軍大概是發現了隐藏的抗聯戰士,開始用擲彈筒進行試探性攻擊。
“連長,怎麽辦?我怕!”
“連長不好了。二毛暈過去了。”
“連長我想上大号。”
“打吧,連長!”戰士們都急得直冒汗,再不打鬼子就要沖上來了!
“都給我閉嘴,這是鬼子的試探進攻,不要怕,有尿給我憋着,暈過去的給我打醒,怕的就想想小鬼子殘害你親人的時候。”
七十米、六十米、五十米、四十米……日軍一開始還非常小心,可這麽長時間不見動靜,膽子漸漸大了起來,一個個開始直起身子地向山坡摸了過來。
離戰場大約四百米的高砂義勇隊大隊長森田長根正拿着望遠鏡朝這邊打量,他觀察了一會兒并沒有發現一個人影,忍不住嘟囔着:“奇怪,真是奇怪!”
參謀長田中一郎忙道:“閣下,您是爲什麽事情感到奇怪?”
森田說:“田中君,我們打了這麽長時間卻不見支那人還擊,這難道不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麽?”
田中一郎笑道:“依我看,那個山頭上的支那人肯定已經逃跑了。”
森田長根點點頭,說:“喲西,可能是我多慮了,或許事情就是這樣!不過這群支那人還真的狠能跑,這都跑了足足有五裏路了”說着又把望遠鏡移向了正在沖鋒的日軍。鏡頭裏面,一名日軍小隊長正飛舞着指揮刀嘶吼着什麽,身後的士兵也是一臉輕松地向高地爬去。
“隊長閣下你看這些台灣的士兵和我們本島的士兵相差無幾。”參謀長田中笑着說道。
“呦西!這都是帝國的教育教得好,這群人已經被我們所同化,自覺的認爲自己就是帝國人,他們還真的以爲參加帝國的軍隊,帝國就會承認他們了嗎,太天真了,不過這群人還真好用,并且很廉價,短短不到半年的時間,就快趕上一名帝國老兵,并且他們的身體素質也很棒。”
“隊長閣下,我有些疑惑,爲什麽帝國子啊台灣省和朝鮮半島教育都成功了。唯獨滿洲國這裏還有不聽從我們帝國教育不斷反抗的暴民。”
“沒有這群暴民,哪用得上我們這些已經退役的軍官,說到底我們還要感謝這群暴民,是他們讓我們迎來的第二春。滿洲剿匪這一戰隻是剛剛開始,我們還會重返富饒美麗的關内地區,那裏有着水靈靈的支那婦女,遍地黃金真的是好懷念。”
“打!”宋飛終于下令還擊,早已按捺不住的戰士們迅速操起手上的武器向着敵人猛烈開火。他們不得不拼命。因爲現在就算是逃跑也來不及了。狹路相逢,注定隻有一方能活下去!
砰!砰!砰!哒哒哒……轟轟轟……步槍、機槍、手榴彈一齊上陣,一個連的裝備在一瞬間迸發出來的威力無疑是非常可怕的,何況隻有三四十米的距離。當面的日軍滿以爲抗聯早已逃走,一時間猝不及防,立馬就被一掃而空。
正在這做美夢的森田聽到槍聲立刻拿起望眼鏡看去,結果視野裏面呈現出來的無一不是日軍士兵慘叫着倒下的情景。這些個可憐的家夥全都倒在了血泊裏,而就在一秒鍾前他們還自以爲要勝利了。
“八嘎,壓幾給給!”親眼目睹了這一幕的另一個小隊開始了瘋狂地反擊。山上的抗聯也毫不示弱,兩軍頓時激戰在一起。不過抗聯戰士地利的優勢。裝備也不差。爬山的日軍拼盡全力還是敗下陣來。
“開炮!”森田怒了,他再次下令炮兵開火。他要用炮火徹底摧毀那塊高地。
“轟轟轟……”炮彈準确地落在了高地上,頓時炸起了一股黑色煙塵。猛轟了一陣之後,森田再用望遠鏡觀察了一遍,隻見原本的山頭已經面目全非。這讓他心裏産生了一陣快意,如果不是炮彈數量不夠。他真想将那個山頭夷爲平地。
炮擊之後。又一隊日軍嚎叫着沖向了高地。兩百米,沒有還擊。再近一點兒,一百八十米,還是沒有還擊。日軍繼續推進。很快又來到不足百米的距離,剛剛反擊的抗聯又沒了聲息。
日軍有了第一次的遇襲。自然是小心翼翼的,這個不足百米的距離,仍是讓日軍進攻部隊花了十分鍾才靠近山頭,當日軍小隊占領高地時。發現剛剛和他們交戰的敵人已經沒了蹤迹。
“八嘎!”森田帶領部隊看到一個人影都沒有的陣地,拔出指揮刀狂吼道:“追上他們,消滅他們!”
“大隊長閣下,聯隊長給我們的命令是爲大部隊開路,如果我們因爲追擊他們,而耽誤了聯隊長閣下交代的任務。那聯隊長一定會責怪您的。”
“八嘎!命令部隊繼續前進,該死的支那人居然在我的眼皮底子溜掉,别再讓我遇見你們,不然我統統宰了你們。”
“哈依!”
已經跑了老遠的抗聯戰士聽到身後傳來的鳥語,紛紛轉過身來哈哈大笑。一名排長讨好地說:“連長,跟您打仗真痛快!”
宋飛笑罵道:“少他娘的拍馬屁!”
“連長、連長你看這裏面寫的是啥東西。”一名排長拿着一個信封遞給宋飛。
“哪來的?”
“呵呵!剛才戰鬥中繳獲的。”
“繳獲的?我看是你的老毛病又煩了吧!”宋飛沒好氣的說道,眼前的這名排長打仗在他這個連數一數二的,但就是改不了以前的壞習慣,他以前是一名關内的大盜,又一次去日本人哪裏偷東西,結果被人抓個正着,直接和一群****俘虜一起運到關外,安排到黑河要塞修築工事,最後被抗聯解救參了軍。
“沒有,我這不是看到那個小鬼子身上鼓鼓的,一定是有重要情報嗎?怎麽樣連長,這裏面寫着啥?”
“阿媽!我在圈田土圈女子的,您不要圈心……”
“啥意思?”
宋飛能說他也不好意思說他也不認識,拍了拍李三的肩膀說道:“李三你小子立大功了,這是一份很重要的情報,等回去我找營長給你請功。”
“謝謝連長,我一定會加倍努力的。”
“努力是應該的,但是對向要是日本人,要是讓我知道你對自己人這樣,小心我打斷你的爪子。”
“我那敢。”
“那我那塊懷表怎麽到你手裏了。”
“那是我撿的,我正要還給您。”說完從懷中掏出一塊手表遞給宋飛。
“出發!”随着連長一聲令下,戰士們雄赳赳、氣昂昂地踏上了回去的歸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