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先日軍行軍非常小心翼翼,時刻擔心前面是支那人的陰謀,但是當他們接近陣地後遠遠觀望抗聯陣地上光秃秃什麽都沒有,這個時候日軍沖鋒部隊擡起腰,喊着“闆載”的口号往陣地沖來。
蹲在戰後裏面的二營營長周策勳對旁邊拉起槍栓的戰士們說道:“同志們先莫(先不要)開槍,等龜兒子攏來了(靠近)再打!”
戰士們紛紛點頭答應表示明白。
當聽到日軍那句讨厭的口号時,周策勳知道那是鬼子馬上要接近陣地了,掏出兩個匣子槍起身大喊一聲:“打!”喊完率先對沒有防備的日軍一陣連發,當場打死打傷數人。
“哒哒哒”就在周策勳剛下達命令,馬上,本來光無一人的陣地,立刻冒出數百個人影,其中有十人端起戰場殺氣重機槍,不到一分鍾就把重機槍架設完畢,陣地上的重機槍就響起了一連竄密集的機槍掃射聲。一條條火舌,在戰士們熟練的操縱下,一道密集的彈雨打向迎面而來的日軍。
紛飛的子彈,就像下雨一樣,從陣地中飛出。而沖過來的的小鬼子,就在這一瞬間,紛紛中彈倒在了血泊之中。反應過來的日軍急忙趴在地上躲避彈雨。不過讓這群趴在地上的日軍感到郁悶的是,即使自己不露出自己的腦袋,面對頭上的彈雨,無處不在的流彈,也能随時要了自己的性命。
至于帶隊沖鋒的日軍中隊長,在看到陣地上突然出現的一條接着一條,幾乎是自己一倍的輕重機槍火力以後,整個臉馬上就被吓得慘白,看着陣地上倒下的士兵,日軍中隊長欲哭無淚。此時的他沖沖不過去,退退不了,非常尴尬,一露出頭。立刻會有數發子彈擊中,他此時心裏希望大隊長閣下能夠派兵接應他,千萬不要炮擊支那人的陣地,因爲他此時離陣地太近了。
沼田多稼藏大佐氣得面容都扭曲了,他嚎叫着下令部隊再次進攻。可二營的戰士們依托陣地。防守得極爲嚴密。山坡又長又緩這個時候到像是一個弊端了,因爲日軍要在這麽長的距離裏忍受二營的攻擊,而且連躲避的地方都很少,之前還有數顆大樹不過都被日軍自己給清理幹淨了,此時通往二營陣地光秃秃一片。
日軍參謀建議說:“聯隊長閣下,看樣子支那人想要依托地形阻擊我們進攻的步伐,眼下士兵沖鋒很吃虧,既然支那軍隊沒有遠程火力,我們不如将火炮推到其陣地前進行抵近攻擊!”
沼田多稼藏雖然生氣,但是沒有被氣昏頭腦。想了一下,說:“這太冒險了,隻要對面的抗聯軍隊中有70mm口徑以上的迫擊炮就有可能将我們的炮兵置于死地,不如讓空軍在來一次轟炸。”
“聯隊長閣下飛行小隊來一次需要兩個小時的時間,再說對面支那軍隊要有炮早就用了,可他們卻任由我軍在其陣地前集結步兵,足見他們根本就沒有遠程火力。
沼田多稼藏終于被說服了,關鍵是除此之外他也想不到更好的辦法。如果不讓日軍炮兵各部繼續向前推進,那根本就打不到陣地上的支那部隊,除非他忍心命令士兵以血肉之軀打下陣地。
抵近轟擊的威力确實很大。二營防禦陣地和主陣地上的土都被爆炸帶來的高溫給烤熟了。然後又被沖擊波一層層揭起刮走,整個山頭都被削掉了厚厚一層。這樣的情況下,戰士們除了捂住耳朵躲在防炮洞裏面别無他法,但是還是有數個防炮洞被炸塌。其中有兩個班被活活埋到洞裏,經過搶救隻有不到四個人活了下來,其餘的人都因爲缺氧而死。
作爲攻擊重點的一營陣地更慘,連一些防炮洞都被轟塌了。日軍借着炮火的掩護再度發起了沖鋒。這一次他們順利地沖到了陣地前。一營的戰士還沒來得及從防炮洞中出來日軍的沖鋒部隊就沖上了戰壕中,一營長拿起一把上了刺刀的步槍對着戰壕中的日軍沖了過去,同時。嘴裏喊道:“同志們給我把這群****地趕下去。”
日軍的拼殺很厲害,平均下來殺死一名日軍,抗聯一方就要倒下三、四個,營長姚飛宇端着一把槍大殺四方,但是也是由于體力不支,先是被日軍刺傷大腿和胳膊,血水染紅身上的軍裝,陣地上的局勢漸漸偏向了日軍一方,一營都快頂不住了。
一名被刺傷躺在地上的戰士看到不斷爲了保護他犧牲的戰友,倆眼怒視眼前猖狂的鬼子兵,吼道:“小鬼子,我****全家。”說着扯起一捆集束手榴彈就向鬼子多的地方骨碌過去。
姚飛宇正好看到,驚呼:“劉成别做傻事!”可是想要阻攔已經來不及了,随着一聲巨響,這名戰士和十幾個鬼子被炸得血肉橫飛。
張越群本希望引誘更多的日軍炮兵前來,然後再将其一舉殲滅,當他看到一營危險的局面,知道情況危急,急忙派警衛連前去支援,然後問向身邊的總部直屬炮兵師四團三營營長高金玉道:“老金現在立即轟擊日軍炮兵陣地,你有把握全部拿下嗎?”
高金玉大聲道:“張團長,射擊諸元早已調整妥當,就等你命令呢!讓你看看總部炮兵的實力。”
張越群點了點頭說:“好,現在就看你們的了!具體攻擊時間由你來決定!”
早已準備停當的炮兵陣地上就等命令了,高金玉手舉小旗用力揮下大聲命令:“一發試射,放!”“通”“通”的炮彈出膛聲依次響過,高處拿着望遠鏡的觀察兵,大聲報出落點偏差值,各炮班長迅速換算射擊擊諸元,指揮本炮微調高低方向,大聲喊好,等待命令。
“六發急促射,放!”随着高金玉的口令發出,一共數十枚炮彈準确地砸到了日軍前出的各炮兵陣地上。日軍陣地上頓時響起了劇烈的爆炸聲。而且爆炸還引起日軍炮彈的爆炸,接二連三的爆炸聲不斷響起,直到将陣地炸得面目全非。周圍的混亂嘈雜爆炸遮蓋了炮彈的尖嘯,根本無法提前判斷炮彈的落點,小小的日軍炮兵陣地連續落下126顆各種型号的炮彈,造成的殺傷力是巨大的,日軍炮隊的零件、指揮部人員、警衛人員、包括日軍步兵不斷地被抛起摔落。
當抗聯炮擊結束後,沼田多稼藏推開身上的已經沒氣的屍體,對着剛剛還跟他保證支那人沒有遠程火力的參謀長大罵道:“八嘎!你不是說支那人沒有遠程火力嗎?那一百毫米榴彈炮、七十五毫米山野炮……是怎麽一回事,我需要你給我做一個解釋。”
日軍參謀也被抗聯的炮擊給炸蔫了,不知道該說什麽好,隻能慚愧地低下頭聽聯隊長的訓斥。
沼田多稼藏炮兵被炸光了,沒有攻堅武器根本就拿不下對面的陣地,不得已隻能命令部隊退後數裏外休整,等候炮兵的到來,在一雪前恥。
這一戰雖以抗聯的勝利而告終,但防守主陣地東面的姚飛宇一營傷亡很大。陣地上遍布敵我雙方的屍體。其中有一名戰士抱着一挺捷克式輕機槍蹲在地上一動不動,戰友們走近才發現他已經戰死多時了。隻是虎目猶睜,至死仍保持着沖敵掃射的姿勢,還有的腦袋都被砍掉的戰士,頭顱還狠狠的咬在一名日軍的脖子上,戰後收斂屍骨的民兵們當看到戰士們戰死的模樣,對這支保護自己的人民子弟兵,再一次由衷的尊敬與崇拜。(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