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是發瘋,我這是聯系其他的隊員,誰讓你上電台培訓課時睡懶覺,這點事情都不懂,不愧大隊長總是罵你,你看看人家鄭仇才入伍多久都是中隊長了,你都入伍三年多了,才是個小隊長。”
“我”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卻被牢房門的打開而打斷了。随着牢房門的被打開,一個渾身上下傷痕累累的人被幾名日軍看守推了進來。看着這個新來者,兩個人不約而同的停止說話看向新的獄友。
看着幾乎是被日軍看守扔在地上,遍身是傷的這個人,待日軍看守退出之後,史化鵬與胡鵬對望一眼,急忙上前将其攙扶起來,送到了床上。一旁的狗兒也手腳麻利的爲他端來了一碗水。
這個人看來是口渴之極,接過狗兒端過來的水,連一聲謝字都來不及說,便一口飲盡。隻是這個人虛弱的很,再喝完水之後喘息了好大一會,才勉強點點頭對着史化鵬有些吃力的道:“謝謝各位了。”
正接過他手中的碗的史化鵬聽到他這聲謝意,交待狗兒再盛一些水來後才搖搖頭道:“都是天涯淪落認人,何必如此見外?兄弟是什麽人,怎麽會被送到這裏來?看你這一身的傷,想必沒有少吃苦頭吧。”
這個人聽到史化鵬的問話,看了看雖然身上與他穿的是同樣的囚服,但身上并未有與他一樣拷打過得痕迹,剛剛還帶着感激的語氣馬上便變了:“你們是什麽人?若是狗腿子,便回去轉告你們的日本主子,要殺便殺。我當初既然決定出來打鬼子就沒有想過能活命。想讓我和那些軟骨頭一樣給你當狗。反過去在出賣自己的同志,幫你們殺自己人做夢。”
聽到這個人的話,史化鵬知道他誤會了,将自己當做漢奸或是特務了。這個人渾身都是拷打的傷痕。想必應該是被俘的抗聯将士或是被日軍逮捕的地下黨,看樣子這個人肯定是自己人,但是此次任務重大史化鵬不敢暴漏自己,自己犧牲是小耽誤了作戰計劃那可就遭了。
隻是史化鵬低估了身邊的二愣子胡鵬,隻見胡鵬一把抱住他問道:“同志俺是抗聯警衛連的。你是那部分的?”
聽到胡鵬的話,史化鵬有種一個巴掌扇死他的想法,隻好點點頭說道:“我們是東北抗日聯軍警衛連的,你是?”
“你們是被俘的抗聯,真的?”這個人聽完史化鵬的話,剛剛還無神的雙眼,忽然猛一亮。隻是他這眼神的轉變隻是一瞬間,随即又轉爲懷疑的神色:“你們既然是被俘的抗聯,爲什麽不去戰俘營,而出現在這哈爾濱的日軍憲兵隊的監獄之中?”
這裏不是關押小偷、地痞流氓的僞滿警察署。而是真真确确的日本人的監獄。所有看守都是正宗的日本人,不僅沒有中國人,便是朝鮮人也沒有一個。
能有幸進到這裏的除了那些漢奸、特務之外,都是那些日軍口中的所謂反滿抗分子。而這些人到這裏沒有受到日軍酷刑的優待,渾身上下連一點拷打過得樣子都沒有,除了叛徒與日軍派過來的奸細還能有什麽人?在時下東北人眼中,凡是進到日本憲兵隊的人,就算不死,也得脫成皮。而這幾個人身上完好無缺,不讓人懷疑就怪了。
對于這個人的警惕性如此之高。史化鵬還是很佩服的。不過在佩服歸佩服,史化鵬該問的還是要問的,還沒等問身後又傳出一句:“俺們是來做任務的,不是被抓的。”
“我日你個姥姥地。胡二愣子你個狗日地你給我滾一邊去,在說話老子宰了你。”史化鵬雙眼通紅的盯着胡鵬,隻要胡鵬再敢多一句嘴,史化鵬會把他的大嘴用臭襪子堵住,史化鵬現在非常後悔把他帶來,真他娘的搗亂。也不知道當初他是怎麽被選進部隊裏來的,既然這樣史化鵬隻好和他攤牌了。
“我是抗聯第三路軍6支隊政委,在一個月之前聽說有主力部隊在和日軍作戰,由于之前我們多次和日軍交戰失去了電台,無法和總部聯系,爲此支隊長派我下山尋找關系,我們一下山便遇到日僞軍的掃蕩部隊的伏擊,等我們反應過來的時候部隊已經被繳械。”
聽到此人居然是抗聯三軍的,史化鵬幾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抗聯三路軍不是被改編爲三軍區了嗎?怎麽還有三路軍,難道他們是沒有取得聯系的部隊?”
沉默了一會,史化鵬才道:“于兄,難道你不知道第三路軍已經不存在了嗎?”
“什麽,難道三路軍被日軍消滅了,不可能,不可能,我們抗聯是不會被小鬼子消滅掉的。”于天放激動地問道。
“天放同志小點聲,你誤會了,我說的是第三路軍已經被改編爲東北抗日聯軍北滿根據地第三軍區了,不是被消滅,是改編。”史化鵬連忙說道。
“天放同志,不知這個監獄之中有多少咱們的同志?你們支隊現在的情況如何,還有多少戰鬥力?”
一聽史化鵬詢問監獄中的同志和山裏面的部隊情況,本已經有些松懈下來的于天放立即又充滿了戒備。看着又有如刺猬一般的于天放,史化鵬搖搖頭道:“天放同志不用這麽緊張,我隻是問監獄之中的,不是山外面的。”
“此次和我一起來到這裏的有15名抗聯戰士。”因爲傷勢與疲憊的于天放說完這一句話後沉睡過去。
這時旁邊的胡鵬悄悄的靠近過來捅了捅史化鵬的腰問道:“隊長你說他說的是真的嗎?”
“應該是真的,于天放的大名我還是有耳聞的,隻是沒有想到他居然被小鬼子抓進來了,本來擔心咱們人手不足,現在都解決了,我們現在就是要養精蓄銳,等待戰機。”
“可是萬一這個人是小鬼子派來的奸細那怎麽辦?”
“你還知道有可能是小鬼子的奸細,你腦袋缺根筋啊!我來時都說了咱們這次任務是非常重要的,要是因爲你而失敗,到時候回去小心總司令斃了你,就算總司令不槍斃,大隊長也要扒了你的皮。”
“我這不是想試探他一下嗎?”
“試探個屁,有你這麽試探的嗎?以後你就給我當啞巴,再敢說一句老子撕了你的嘴,現在睡覺,見到你我就心煩。”說完史化鵬轉身睡去。
“不說就不說呗!”
而他倆沒有注意的是本來已經睡去的于天放,聽到二人的對話後,嘴角漸漸露出一絲笑容。(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