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曹,緻中回電了嗎?”柴世榮皺着眉頭抽着煙問道。
“司令員還沒有,有可能是緻中是在行軍的路途中沒有辦法接聽電報。”
“老曹,我就是擔心老祁的安危,緻中當初帶領一個團攻下綏濱縣後就留下一個營的兵力其餘的全部派了回來,現在他手中能動用的兵力也就一個主力營的兵力,至于剛剛成立的縣大隊都是一群散兵遊勇碰上小鬼子的軍隊隻要不跑我就燒高香了。”
“是呀!還是小鬼子給咱們的時間太短了,如果在給咱們一個月的時間我們就能把綏濱變成鐵桶一片,讓小鬼子吃不了兜子走。”
“司令員,司令員。”
“什麽事?”
“蘿北縣七營急電,日軍在昨天夜裏從海路突襲縣城,七營按照計劃沿路阻擊日軍逐步讓出縣城,現在縣城已經被日軍占領,七營長詢問下一步的指示?”
柴世榮聽完後點了點頭說道:“老曹讓各團各營都準備好,我估計小鬼子就要來了,給七營發電報命令他們退到團結鎮防守,等待下一步指令。”
“是。”
柴世榮的聲音剛落在伏擊地點的北側突然響起了密集的槍聲。
被柴世榮事先派出去偵察,在槍聲響起不久便趕了回來的偵察連連長葉興慶氣喘籲籲的報告道:“司令員,距離我們這裏大約三裏的地方,有一隊日僞軍正在追擊咱們的同志,其中前面的是三團六營營長安宏義他後背背着一個人,好像是祁司令員,追擊的日僞軍中除了一百多僞滿森林警察、三百多僞滿軍和一隊便衣之外,還有數千名日軍士兵。”
聽到葉興慶的彙報,柴世榮的眉頭不由的皺了起來:“你真的沒看錯,真的是六營營長安宏義和祁司令員。他們不是應該在綏濱縣城嗎?”距柴世榮和曹亞範判斷日軍最有可能的登陸地點就是蘿北縣城,因爲這個地點是最省時間和距離的,但是有爲了防止日軍從綏濱登陸特意給祁緻中發的電報,讓他們小心一旦日軍從綏濱登陸立刻放棄縣城把這股日軍引到這裏來。
“葉興慶你馬上帶領你的偵察連接應安宏義。務必保護好祁副司令員。”
“是。保證完成任務。”偵察連連長葉興慶敬了個軍禮轉身帶人跑去。
“老曹我們也去前面看一下吧!看這股小鬼子入沒入甕。”
就在柴世榮和曹亞範來到伏擊的山頭沒有過半個小時,日僞軍的大部隊的先鋒部隊已經接近伏擊地點。
用望遠鏡觀看着山下一邊急速的奔跑,一邊偶爾蹲下來,依靠地形用手頭不多的子彈阻擊一下追兵,在追兵的追擊之下已經不到十人的抗聯隊伍。蹲在柴世榮身邊的一營營長,原五軍連連長趙德發小聲的問柴世榮道:“司令員是不是可以了動手了?再不行動,六營長他們頂不住了,到時候就全完了。”
舉着望遠鏡正觀察遠處追擊而來日僞軍的柴世榮聽到趙德發的問話,搖了搖頭道:“在等一會,這隻是日軍的小股部隊,大股部隊正在後面,現在開火隻能打草驚蛇,不能因爲一人而耽誤作戰計劃,即使是我也不行。”
雖然柴世榮冷冷的說完話。但是望遠鏡時時刻刻的盯住山下的幾十人,其中他發現被安宏義背着的正是祁緻中,由于天色以暗看的不是很清楚,當柴世榮看到山下的人不跑了,緊緊的盯住咬住嘴唇喊道:“快起來,在跑幾百米就安全了。”
山下的祁緻中已經因爲失血過多而暈了過去,安宏義背着一個大活人跑了幾公裏此時已經精疲力盡了,在一塊大石下輕輕的把祁緻中發下靠在石頭上,而他也背靠着石頭喘着粗氣,他不知道再走幾十米外就是抗聯的伏擊地點。爲了保密這個作戰計劃隻有祁緻中知道,在祁緻中暈過去之前隻說了托蘿山這三個字,日軍追了一天,安宏義等人跑了一天。其間不斷的戰鬥奔跑,此時已經精疲力盡安宏義隻能和日軍血拼到底,安宏義掏出駁殼槍檢查一下子彈的情況,彈夾上裝滿了黃橙橙的子彈,把彈夾裝好打開保險轉過頭對向旁邊的幾名抗聯戰士說道:“同志們今天是我們最後的一仗了,你們怕不怕?”
“不怕。”“不怕。”
“好!都是三營的好戰士。不愧是我安宏義手下的兵,今天我們就在這裏和小鬼子決戰,怎麽說再死之前也得帶幾個小鬼子陪陪咱們,同志們你們說是不是。”
“是。”
“好,檢查彈藥。”
沒多久,追擊的日僞軍發現抗聯已經不跑了,如安宏義預料的一樣,日軍從個各方面兇狠的壓了上來。
在托蘿山雪花飛舞的傍晚,日僞軍集中了火力!二挺十一年式機槍噴射出的子彈當即将安宏義身邊的抗聯戰士撩倒了三名。
激戰中安宏義本人也被一發子彈擦過肩膀,巨大的沖擊力将他掀翻在地,意外的避開了日僞軍的火力追蹤。
“營長!”身邊的抗聯戰士看到安宏義中彈離開了掩體,冒着日僞軍的槍林彈雨将手榴彈投向了日僞軍的機槍。
“轟、轟!”連續兩聲爆炸,幾名日軍機槍手血流滿面的倒在了七扭八歪的機槍殘骸上,但是投彈的士兵也遭到僞軍的槍擊中彈身亡。
失去的火力支援的僞軍氣勢頓時爲之一降,慢慢後退,此時他們不知道在他們對面的抗聯已經沒有一個完好的人了,安宏義的背靠石頭一口一口喘着氣,額頭上冒着汗水,一滴一滴的滴在雪地上,這不是熱的而是疼的,剛剛一瞬間的戰鬥他被僞軍的機槍射中數槍,不過還好沒有集中要害,但是也造成大出血,如果沒有及時的止血,過一會兒他就會因爲缺血而亡,安宏義掏出駁殼槍發現已經沒有一發子彈皺了皺眉頭,轉身爬向身旁的已經犧牲的抗聯戰士,從他的腰間掏出一顆手榴彈,慢慢的爬了回來,鮮紅的血把雪地染紅成紅色。
日軍鳥山明少佐帶領日軍先頭部隊趕到看到後退的滿洲國軍,直接走了過去對着大屁股就是踹了一腳,罵道:“該死地,你們滴通通地廢物,居然連幾個抗聯都打不過,皇軍還要你們有何用,白白浪費糧食,還不快給我進攻,不然你們統統死啦死啦地有。”
“還有你東山支柱少尉你居然也被區區的支那暴匪所吓倒,你還想不想回到主力部隊裏,我看你從今以後就在滿洲軍裏面當你的教官吧!永遠不要回來了,我們中隊是不會要你的。”
“少佐閣下,請您再給我一次機會,我立刻就能把對面的支那人消滅掉。”
“呦西!那我就看看你的表現,如果你在讓我失望的話,那你就可以到後方領着一群百姓開拓團種田去。”
“嗨!”
在滿洲軍都在迷茫的看着日軍兩人對話的時候!日軍少尉緩緩的拔出了武士刀,刀鋒一斜對向安宏義藏身的地方大吼了一聲:“哈呀庫!亞寄給給!”
滿軍士兵嘩啦一聲,拉開了槍膛,挺起刺刀一步一步的向安宏義藏身的地方包圍過來。
聽着僞軍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安宏義瞅了瞅身邊已經暈過去的祁緻中,說道:“司令員對不起,都怪宏義無能,沒能帶您突圍出去,看來今天就是咱倆的死期了,但是怎麽說也得帶幾個小鬼子給咱哥倆陪葬。
當僞軍包圍住安宏義散散發亮的刺刀對向安宏義,滿洲國軍東山支柱教官走了過來對安宏義說道:“這位勇士您好,我是大日本帝國駐滿洲軍第八旅三營教官東山支柱,你和你身邊的這位朋友需要馬上治療,隻要你告訴我孟慶山的司令部在那裏,我就馬上命令醫生給你們包紮,并且給你們最好的服務。”
“小鬼子想讓我安宏義當叛徒,下輩子吧!小鬼子我日你祖宗,嘶嘶!”安宏義罵完拉響手榴彈。
“啊!”東山支柱看到後知道躲不掉了,立刻驚叫出來閉上眼睛準備等死,過了一兩分鍾發現手榴彈居然沒有爆炸,東山支柱慢慢睜開了眼睛看着傻乎乎的安宏義笑道:“看來天照大神還是照顧我的,天皇陛下萬歲。”
周圍的滿洲軍不知道教官爲什麽喊這一句,但是在當他們訓練的時候,教官命令他們每個人都得學會這一句,馬上喊出:“闆載!”
安宏義望着手中隻冒煙不爆炸的手榴彈,狠狠着罵道:“軍區兵工廠生産的手榴彈就是不行,小鬼子算你們撿着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