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日軍中尉手中的手槍掉落在地,随後重重的摔在了同伴的屍體上。
抗聯戰士嘴角浮現出了一絲勝利的微笑,身子一斜,撲通一聲栽倒在地!
還有那即使被日軍砸死也沒有松口的支那士兵、用雙手死扣日軍眼珠子的戰士,身重數槍反擊的戰士,拿着手榴彈同歸于盡,到處都是可歌可泣的戰鬥。
此刻的村井孝生已經被眼前的支那士兵那種悍不畏死的精神驚呆了,抵擋如此頑強甚至瘋狂的進攻,讓村井孝生不寒而栗。
望着帝國精心訓練的士兵喋血沙場,村井孝生忽然産生了一種心被撕碎的感覺?這是一種亵渎,這些陣亡的将士都是帝國未來的精英啊!他們不該毫無尊嚴和價值的死在戰壕中。
“撤退!”村井孝生下達的命令讓身旁的幾名小隊長頓時爲之一愣?
“他們的大部隊已經過來增援再不走,我們就走不了了,來日方長,我要給村井大隊留下一些火種,不能因爲我的無能而讓大家犧牲。”村井孝生那張原本就蒼白的面頰已經開始發灰了。
日軍抛棄已經死亡的戰友灰溜溜的下山而去,等到郭邴勳率着大隊趕來時戰鬥已經結束四營的陣地到處都是中日兩方的屍體,四營僅剩下不到三十來人圍成一圈,郭邴勳抱着楚東升含着淚說道:“東升,堅持一下,馬上就可以治療了,堅持一下。”
楚東升笑了笑,過了一會,張了張嘴,用力的說道:“我我估計自己快不行了團長我沒給咱們四川人丢臉,我以後在也不能和你一起打鬼子,你還記得咱們一起出川時的那句詩我想在聽一遍,能能給我念一遍嗎?”說完吐了一口鮮血閉上了眼睛。
郭邴勳含着熱淚說道:“男兒立志出臨關,不破倭賊終不還!埋骨何須桑梓地?人生處處有青山!東升你先走一步探探路老哥打完小鬼子就會去找你的到時咱老哥倆繼續殺倭寇。”
含着淚水把和他一起出川的老兄弟楚東升在陣地不遠的一角埋了起來,同時留下記号如果他能活到打退日軍的時候,他一定要帶着他的老兄弟回家。
天一放亮,日軍就開始進攻了,首先還是炮擊,爲了要在今天把眼前的敵軍陣地攻破,佐佐木到一命令炮兵中隊把所帶的炮彈打完一半。足足炮擊了一個鍾頭,才開始了進攻。而此時的抗聯六團陣地,就像被翻過一遍。雖然有防炮洞的掩護,但還是犧牲了幾十個人。陣地都被轟塌了,所有的壕溝幾乎夷爲平地。
當戰士們回到陣地前時,都呆了,團長郭邴勳趕緊喊道:“都愣着幹什麽?快加固工事呀!”這時戰士們才反應過來,開始修補工事。
可是,已經晚了,敵人已經快到眼前了。這次進攻的隻有一個中隊隊。郭邴勳趕緊命令道:“準備戰鬥。”
就這樣,在沒有戰壕的工事中,戰士們打退了敵人一次有一次的進攻。可是自己的損失也同樣巨大。本來二千多人多人,經過半天的拼殺,現在能戰的一千多人了傷員進400人。
“團長我們一營沒有子彈了,隻剩下五十枚手榴彈。”
“團長我們二營隻剩下不到一千發子彈,和五枚手榴彈。”
“團長我們三營隻剩下不到二百發發子彈了。”
“老郭怎麽辦這才不到兩天我們已經沒有彈藥了,怎麽守得住。”政委張淩峰問道。
“即使沒有子彈我們用我們的肉體也一定要完成司令員交給咱們的任務,如果日軍想要沖過去就要踏着我的屍體過去。”
“團長小鬼子上來了。”
“全團準備拼刺刀,等到小鬼子靠近我們時,全團跟我一起沖。”
在山腳下觀察情況的佐佐木到一放下望眼鏡的說道:“看來對面的支那部隊已經沒有彈藥了,永志君、小島君現在是你們大隊立功的機會到了,全面進攻。”
“嗨!”
旁邊一直低着頭的村井孝生看着洋洋得意的二人,胸中一股怒火慢慢的燃燒,爲什麽他們就能碰到支那軍隊沒有子彈時候,而自己一打就遇到支那人的拼死抵抗。
郭邴勳帶着沉痛的表情說道:“老武、老張,你倆帶着傷員趕緊撤出陣地,我帶着部隊掩護你們。”
“老郭還是你和政委走,我帶着部隊留守。”武志浩說道。
“别搶了,咱哥三一個都跑不了,日軍的機動速度可不是咱們倆條腿能跑過的,你沒看見他們拉炮的都是馬嗎?”張淩峰說道。
“團長你看小鬼子正在整隊,馬上就要進攻了。”
“既然這樣咱老哥幾個今天就讓小鬼子見識一下咱們六團的厲害,即使要死也要崩掉他們一顆牙來。”郭邴勳說完伸出一隻手。
武志浩和張淩峰一同點了點頭把手伸了過去,三人齊握了握,但是很快他們就發現情況不對,原本的三隻手怎麽一下子變成四隻,他們擡頭看向自己的身旁不知不覺來了一個人,當看到這個人時三人眼睛睜的大大的,像是受到驚吓一般。
“司令,您怎麽來了?”
“我怎麽就不能來了。”孟慶山笑着說道。
“司令你不是在後面押運物資嗎?”
“運完了,我就帶着部隊來幫幫你們,再說這麽一塊肥肉你們六團能吃下嗎?不得給我留口湯,難道你們想吃獨食。”
“這哪能那,司令你看你說的,要是您不來你有可能都見不着我了,我眼看着馬上就要和小鬼子拼命了。”郭邴勳撓撓頭不好意思的說道。
“我說老郭呀你還真是個實誠人,你守不住不會發電文請求援兵,要不是我帶人趕到你砸死的都不知道,我給你派的發報員不是當木頭,是讓你發電報的。”
“我這一打仗就把這件事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