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孟慶山呆不住總是趁着自己睡午覺時,偷偷溜出去,還得自己滿大街的找,村井惠子百般無奈,隻好經常帶着他出去轉轉,以防止他總往外跑跑丢。
經過這些天的聽說和觀察,孟慶山發現他已經來到牡丹江市的甯安縣,他現在所在的村落是兩年前才剛剛建立起來的,名叫鏡泊村以離此地不遠的鏡泊湖來命名,他們這裏的人大多是日本鏡泊湖水電站的家屬,隻有少量個别的是從日本本島孤傲來的日本僑民,孟慶山發現自己裏密營很遠,就靠自己現在的能力,能不能走出去都是個問題,可惜他是個黑戶沒有戶籍,村裏的日本人都知道他是日本退伍軍人,但是很少人知道他叫什麽,警察局也沒有多過問,每回檢查時他都在村井惠子的身邊,經過村井惠子的叙說抽查的日本兵都爲自己感到光榮,有時直接一個軍禮轉身就抽查别家去了,如果自己現在悄悄的離開這裏,就自己以一個人的力量回到密營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光這麽一個小村莊日軍每兩天或者三天就來抽查一遍,自己都未必能逃出五裏地就會被抓住,到時沒了村井惠子的掩護,自己又不會說日語,那等待自己的隻有死路一條,所以現在隻好安靜的把腿養好在出發回到密營。
孟慶山這些天一直都在村裏轉悠,很意外的在村子外發現一個日軍的訓練營地,訓練營地是訓練日本青少年,它的全名叫青少年義勇隊鏡泊湖訓練所,孟慶山沒事時就會到那轉轉,先頭孟慶山不敢進去隻在外面瞎逛,後來漸漸的和看守士兵混個眼熟,再加上小舅子村井小谷在這裏訓練,看守營地的士兵慢慢都認識這個傻傻的是前線退伍的軍人,都對這位前輩感到尊敬,孟慶山要進去裏面,他們也不阻攔。
五月中旬的一個下午,天晴得很好,夏日的太陽噴放着炎熱,沒有風,孟慶山跟着自己的小舅子村井小谷一起來到他們的訓練場,孟慶山一進裏面發現訓練新兵的也是一位軍人名叫依田英二是一位少尉,他是從關内戰場上受傷後被調回來的軍人以訓練日本移民過來的日本青年。
一進到訓練營地,孟慶山找到一顆石頭坐下觀看他們的訓練,這時孟慶山發現他們這次訓練可能和以往的不同,因爲孟慶山發現在不遠處有七八個日本兵正往這裏走過來,他們隊伍中被當成畜生一樣用麻繩綁着的是四個中國人,青少年們剛開始還叽叽喳喳的談論今天要打幾環,幾環,一類的。
當看到被送到自己面前的四名中國人時,雖然他們還不知道今天的訓練科目,但仿如從那一股寒風崔萊霎時就滲透了全身,一個個膝蓋發軟。
他們被帶到四個中國人的面前,站成一排。
這是四個中國漢子,大約都是三十來歲年紀,比起日本男人,他們遠遠來得身材高大,強壯彪悍,肩頭寬平,腰腿修長。這樣的男人若是在日本,能讓女人丢了魂,他們大概都被關押了很長時間,頭發虎子都很長,臉色黃裏透着灰,可那冷漠的眼神仍然是鐵一樣的硬漢子。四個中國漢子的手被反綁着,緊繃的棱角分明的嘴角靠在一起站着,太陽在他們中國式寬大的額角上閃着金子一樣的光芒。
孟慶山發現這四個被俘的中國人,瞬間就明白日軍這是要拿中國人給少年們壯膽,這四個中國人有可能就是抗聯戰士,孟慶山很想解救他們,可是他現在也無能爲力,隻能眼睜睜地看着他們在自己的面前被日軍殘忍的屠殺,孟慶山咬了咬牙心理面在滴血,但是面前還是傻呆呆的樣子。
依田英二站在是個日本青少年面前,巡視他們良久,又少了一眼身後的中國人,當然孟慶山例外了,不知不覺的他和這位少尉成了朋友,當然是依田英二自己認爲的,孟慶山殺他的心都有,還和他做朋友去他奶奶地。
他經常來沒事時還總被依田英二抓着喝酒,孟慶山就是他的一個傾述對象,他把之前的種種戰績和孟慶山翼翼叙說,孟慶山聽他講的在台兒莊殺了多少多少的中國士兵,又是在南京殺了多少多少的中國貧民等等,幸好這些天的日語沒白學,有時他還能冒出幾句,趁着他喝醉的時候孟慶山也想随手殺死這個大禍害,但是想想後孟慶山又放下了手,不能爲了殺這麽一個小小的日本少尉就把自己搭進去,自己還要有大事在等着自己,自己還要帶着隊伍打擊日本侵略者奪回東三省。
依田英二突然地說:“今天進行壯膽教育,你們先好好看着!”
說着,他抽出細長的軍刀厲聲喊道:“橫田上等兵!”“哈依!”站在隊伍最前邊的一個日本少年應聲過來,從一天手中接過了在陽光下閃着寒光的軍刀。
“你來示範。”“哈依!”少年們終于明白了今天的訓練科目,緊張地站在那兒,舌頭一陣苦澀,喉頭突突地發緊,不由自主往一塊湊,十幾個人擠到一起。
原來在營地看押中國人的日本兵已将中國人分開。橫田上等兵提着軍刀先到第一個中國人面前,和那個冷冷望着他的中國人對視着,有頃,明知死到臨頭的中國軍人很冷的淺淺笑了,橫田上等兵的臉色立刻發青,腮上的肌肉繃得直抖,就聽他嗷的一聲嚎叫,提在手裏的軍刀揮舞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