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隻剩下幾個僞滿警察外加十幾個日軍憲兵的葦河縣城幾乎已經等于不設防。孟慶山在不費吹飛之力沒有絲毫困難地便輕松的拿下了這座不大的縣城。
孟慶山在五常縣城受到的僅有的兩處隻能說是輕微的抵抗發生在火車站與憲兵隊。位于這兩處的十幾個隻裝備了步槍與手槍的憲兵的抵抗也沒有讓孟慶山費多少功夫,很快便被肅清。肅清了城内的最後抵抗,孟慶山連續下達了四個命令。第一條便是快速解救被俘的中國軍人,這可是重要的兵員,而且信仰堅定的中國軍人,沒有爲小鬼子的誘惑而投降的,這些老兵都是孟慶山和抗聯正需要的兵力。
第二條以收繳敵産的名義,将五常縣城内所有日本商鋪、銀行收繳了一個幹幹淨淨。尤其是在九一八事變,東北全境淪陷之後被日本嚴格控制的可供電台使用的電池、器材,以及部隊急需的藥品等物資并且有的來的錢大批的買我們需要的物資。
第三條便是在剛剛從憲兵隊以及僞滿監獄中被放出的被捕的所謂反滿抗日人員的帶領與指認之下,對整個葦河縣城内的漢奸以及實行大逮捕。第四條令宣傳隊在縣城搭個台子表演節目并且招兵。在召開一個短暫的公審大會之後,将抓獲的僞滿軍警憲特人員中的警尉以上,憲兵班長以上,以及僞滿縣政府科長全部公開槍決。尤其是抓獲的幾名抗聯的叛徒,更是一個都沒有留下。
“師長,你看我們在五常車站居然繳獲了一列鬼子往海爾濱運輸彈藥以及給養的列車。”在孟慶山剛剛傳達完命令,去清點戰利品的錢莊趕來打斷了他們的談話,有些興奮的将手中的一摞子資料交給了孟慶山。“錢莊你帶人抓緊時間清理物資,告訴兄弟們清點完繳獲的物資,這裏不是久留之地。按照鬼子一項的反應速度,最遲明天他們就會發現我們的行蹤,清理完物資後先休息等天黑後再出發。”交待完錢莊,孟慶山又轉過頭來對一邊的王文年道:“胡子,你去檢查一下,一定要注意群衆紀律。征集騾馬以及物資的時候,一律用現金購買。不允許強買強賣的事情發生。做好群衆工作,嚴格把握群衆紀律是我們生存下去的基礎。所以對部隊一定要再三強調群衆紀律。”
“另外,對要參軍的人員,表明我們的态度。但要派十軍的人去請五常地下黨的同志把把關。那些有劣行的人員,吸食大煙的一律不要。另外要嚴防敵特分子混進部隊。咱們部隊的人手少,尤其是合格的政工人員一個沒有。你和汪軍長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吸收部分縣委的同志參加?”盡管已經有了心裏準備,但孟慶山還是爲此次攻占五常縣城繳獲之豐而有些感歎萬分,爲自己膽大的決定以區區不到五百人的隊伍襲擊這個縣城。而列車除了被關押的俘虜,還有車上運載的部分裝備,可以讓每一個建制班有一挺輕機槍,連有一挺重機槍的标準,還可組建一個迫擊炮連。
在繳獲這列長長的擁有十餘節車皮的軍火列車後,部隊裝備的充實程度讓孟慶山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能獲得這麽大的戰果,隻要有人員補充,他立刻就能擴從一個整編師的兵力,這可不是抗聯的師,就幾十人,而是國民黨的正規軍裏王牌師。按照孟慶山的想法現在這些裝備,即便與關内國軍中裝備最好的中央軍的一個主力團相比,也是隻強不弱。唯一讓孟慶山感覺到有些可惜的是,列車上居然還運載的五百發75毫米山野炮彈與二百發150毫米重炮彈。但是車上讓孟慶山感到生氣的是隻有炮彈沒有炮,這不是看着幹瞪眼嗎?
不過這批炮彈可以做些文章,孟慶山摸着下巴想着。在孟慶山所部剛剛進入五常縣城的時候,城中的老百姓還對這支身上穿着的軍裝都多種多樣,僞滿警察服裝有之,僞滿正規軍軍裝有之,日軍軍裝很不以爲然。大部分人以爲是小鬼子又打了勝仗歸來。但就是這支穿着和小鬼子一樣的軍隊在消滅完抵抗後,快速地換了裝扮穿上孟慶山設置的抗聯軍服。這讓總是看到身穿破破爛爛的老百姓頭一次看到這樣的軍隊,感到很是新奇。除了殺那些僞滿軍警憲特人員顯示出有些毒辣的手段之外,這支隻打劫日本人,對其餘百姓卻是秋毫無犯的軍隊,即便是說話都客客氣氣的部隊,還是引起了當地百姓很高的興趣。戰鬥剛剛結束獨立師和十軍的人就在縣城中間拉起條幅開始招兵。
先期百姓們都聚集在十軍的招兵處,畢竟這五常可是十軍的老根據地,他們經常就聽說十軍的威名,看着百姓聚集過來讓十軍副軍長張忠喜很是高興,可是還沒等他的笑容放下,圍着他們的人群立刻跑到對面去了。很快百姓們聚集在一處縣城裏的戲台子旁,一身漂亮灰色軍裝女兵以李婷爲代表的抗聯走上台來,沖百姓們敬了個軍禮,用甜美的聲音把所有人的思想引導到白山黑水的東三省,台下女兵方隊傳來凄苦的歌聲:“我的家在東北的松花江上,那裏有森林煤礦,還有那滿山遍野的大豆高梁。”
一個男兵方隊插進來更加悲情的吟唱“我的家在東北松花江上,那裏有我的同胞,還有那衰老的爹娘。”接着男女穿插着發出悲憤的呐喊“九一八,九一八,從哪個悲慘的時候,脫離了我的家鄉,抛棄那無盡的寶藏,流浪,流浪,整日價在關内流浪,哪年,哪月,才能回到我那可愛的家鄉,哪年,哪月才能夠收回我那無盡的寶藏,爹娘啊,爹娘啊,何時才能歡聚一堂。”
幾個衣衫褴褛的老人孩子步履蹒跚拄着棍,端着碗,滿臉絕望、一搖三晃地出現在舞台上,與台下的歌聲互動着,定格在舞台中央。台上台下被這悲涼、無奈、絕望的歌聲中回腸欲斷的演出效果、呼天搶地似的旋律深深打動。
在聲淚俱下的悲痛中,百姓中間有的振臂高呼“打倒日本帝國主義――”所有的百姓全都起身高呼“打倒日本帝國主義――”那種發自内心的仇恨化作怒火沖向九霄。接下來又有一群身穿灰色軍裝的很是英武的軍人演唱了獨立師的從軍歌,讓現場的人群圍着的是人山人海,而台子旁邊的征兵處也很是爆滿,一群年輕人争先搶後地報名參軍。這場演出很是成功,使抗聯獨立師收到了将近200名青年,而在戲台對面的十軍副軍長張忠喜也是呆着幾個士兵用一個銅鑼敲打着喊着招兵,并一邊招兵一邊講述他們十軍的戰鬥時,先期圍得人很多,但是等到獨立師那邊一開演,人都跑去看節目去了,而他這裏隻剩不到倆個青年,這讓張忠喜很是感動。
走過去高興地拍了拍兩名青年的肩膀說道:“兩位小哥歡迎參加我們抗聯十軍。”“你說啥!我聽不見?”說完那名青年轉身就走。這使本來就有些郁悶的張忠喜臉色有些發青,這麽多年的經曆很快讓他把不高興的念頭壓下,轉身笑臉繼續看向沒走的另一名青年,還沒開口,那名沒走的青年就說話了。
“看我幹啥子,你們啥時走。”
“你不當兵,你還站這裏幹什麽。”
“我是想等你們走後,借着你們這個地方看對面的表演,那裏人山人海的我擠不進去,你們這地方高,我想爬上去看節目。”
“軍長我們還招兵嗎?”一名十軍的抗聯士兵問向張忠喜。
“招個屁,沒看到人都跑到對面去了嗎,他奶奶地那個姓孟的沒安好心,我說他怎麽這麽大方讓我們和他一起招兵,他這是那我們當踏腳石,我去找他算賬去。”張忠喜說完把手中的銅鑼扔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