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孟慶山事先派出去偵察,在槍聲響起不久便趕了回來的李有德氣喘籲籲的報告道:“師長,山北距離這裏大約五裏的地方,有一隊日僞軍正在追擊一百來個人。追擊的日僞軍中除了二百多僞滿森林警察、一百多僞滿軍和一隊便衣之外,還有二十多個日軍士兵。”
“前邊被追的那幾十号人手中雖有槍,但看起來好像是沒有多少子彈,對追兵隻能在最關鍵的時候打上一兩槍。師長你看怎麽辦?咱們是向西北方向避開,還是打上這一仗,把那些人救出來?”
聽到李有德的彙報,孟慶山的眉頭不由的皺了起來:“難道是十軍的人,這附近也就他們在這裏活動了。”隻是略微一琢磨,四百多日僞軍自己能戰也就三百人左右,真正的小鬼子才二十人,能不能打呢?打老子不信用一個多月的先進的練兵發,打不過沒訓練過的僞軍。
做出這個判斷,孟慶山沒有絲毫的猶豫,馬上便下命令準備戰鬥,同時讓辎重連和宣傳隊做預備隊。對于孟慶山來說,無論自己怎麽想,但是遇到鬼子追擊抗聯,從那個方面來說不能不救。盡管孟慶山知道,此戰之後,不是小鬼子亡就是他孟慶山戰死。
但是身爲一名軍人不能總是給自己找理由想逃脫,孟慶山覺得老天爺讓他來到這個時代,不是讓他吃喝玩樂地,而是讓他來打小鬼子的,反正也殺過50來号日本人了,不虧,再說孟慶山也相信自己手下的士兵,無論從那個方面來說都要打。
下了決心之後,孟慶山馬上便依照地形,快速的拟定了一個伏擊計劃,聽到槍聲之後趕上來的幾個連長說道:“胡子計劃有變。現在大約三四百日僞軍正在追擊幾十個抗聯,正奔着我們這個方向來。”
“從槍聲判斷,他們此刻已經距離我們已經不到五裏路。現在看,我們就是想撤離都已經不太可能了。幾百人的部隊,我們無法做到一下将所有行蹤都隐藏起來。無論我們情願不情願,這一仗我們是必須得打了。”
“老王,多的我就不說了。你我各帶一個連馬上搶占東西兩側的山頭,組成包圍圈,準備伏擊日僞軍。告訴兄弟們,以我的槍聲爲号,我不發信号,誰也不許開槍,都先把手榴彈準備好,我一槍令下,2分鍾以内一定要把所有手榴彈撇光。”
“錢莊,你帶上你的連繞過東邊的那個山頭,迂回到日僞軍的屁股後邊。等候我的槍号,同時夾擊日僞軍讓他們猜不出我們具體的人數,子彈管夠每人二十發,沒有我命人吹的沖鋒号,即使把子彈全部打光,也不能給我瞎沖明白嗎?”說罷,孟慶山看了看面前的王文年、張發财、幾人說道道:“我的計劃就是要在一瞬間把日僞軍打蒙、打殘,記住不要不舍彈藥,使勁地給我打,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從這裏的地形來看,我們伏擊地點是一條峽谷,他們肯定爲了在追擊抗聯而放松戒備。”
“這隊日僞軍既然敢冒險追進這森山老林,估計他們認爲抗聯已經沒有實力在與他們正面作戰。所以他們應該很驕橫,對兩翼不會有太多的防範。而我們可以利用他們這個情況,打他狗日的一個伏擊。要是運氣好的話,我們可以一舉将這些日僞軍全殲在這裏,能不能勝就要看你們能不能2分鍾之内把所有的手榴彈扔完。”
看着幾人沒有反對,孟慶山站起身來道:“那好,你們沒有什麽不同意見,就馬上開始行動。”估算的不錯,追擊那十幾個人的日僞軍人數雖多,但戒備卻是并不嚴。也許是急于建功的原因,也許是認爲對手已經沒有了反擊實力。除了面對那幾十個人之外,大部分人都在埋頭行軍,在軍官的督促之下,拼命的追擊。就在孟慶山與王文年剛剛占領這條山間小路的東西兩側山頭沒有過半個小時,日僞軍的大部隊便已經趕到了孟慶山的眼皮子底下。
“老汪怎麽辦?小鬼子追的太緊了,要不我率人阻擊一下吧,你領主力先走。”
“老張還是我留下阻擊你帶人走吧!”
“都不要說了,還是我留下阻擊你們走,這次出來打縣城是我的主意沒想到中了小鬼子的埋伏讓我們遭到嚴重的損失,理應由我負責。”
“老王你也不要自責了,這不怨你,這是我們一起讨論研究的,本來以爲小鬼子集中兵力去對付第一路軍,城内一定空虛,沒想到小鬼子居然還留下一手,留下這麽多的僞軍。”
“都别說了你們趕緊走,要是再不走我們全部都會搭在這裏,你們要給抗聯留下一些種子,不能一下子在這裏全部打光喽,你們再不走我就自殺。”東北抗日聯軍第十軍政治部主任王維宇說完用槍指向自己的腦袋說道。
汪雅臣和張忠喜紅着眼睛一起看向王維宇說道:“老王”
“快走啊!”正當三人在哪争着留下斷後的時候,小鬼子的追兵已經逐漸追了上來。看着山下一邊急速的奔跑,一邊偶爾蹲下來,依靠地形用手頭不多的子彈阻擊一下追兵,在追兵的追擊之下已經不到百人的抗聯隊伍,蹲在孟慶山身邊的張發财問道:“師長是不是可以了打了,你看友軍都跑不動了。”
舉着望遠鏡正觀察遠處追擊而來日僞軍的孟慶山聽到張發财的問話,搖了搖頭道:“在等一會,日僞軍還沒有完全進入包圍圈。現在開火隻能打草驚蛇。”說罷,孟慶山又看了看一旁蠢蠢欲動的張發财,語氣有些嚴厲的道:“在秘營的時候,我是怎麽教你的?這麽快便沉不住氣了?虧你還是老兵。
你現在是一個帶兵的人,将來你也許帶的部隊更多,這麽沉不住氣,我怎麽放心将部隊交到你手中?”聽到孟慶山的訓斥,張發财苦笑一下卻沒有說話,隻得全神貫注的将注意力集中在山腳下陸續進入伏擊圈的日僞軍。因爲是山地行軍,除了十幾匹馱着重機槍與迫擊炮、彈藥的馬匹之外,絕大部分日僞軍士兵都是徒步行軍。騎在馬上不住的用望遠鏡觀察前邊動向,不斷的催促身邊士兵的唯此一人。
就算用腳趾頭想,這個身穿僞滿警察制服的人也應該是指向日僞軍士兵的指揮官。看這小鬼子爲了追擊抗聯都和辎重部隊脫離了,孟慶山舒了一口氣,隻要把前面的這股人消滅掉,剩下的運武器的僞軍就好說了。古人有言“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可惜孟慶山沒學過槍法,在前世根本就沒碰過,等到了這裏的前身因爲子彈少,很少練槍也就是給他留了一副好體格和一身武藝。
不過還好的是孟慶山不行,不代表别人不行,孟慶山讓李有德拿槍瞄準那個騎馬的軍官,旁邊的人都把手榴彈打開蓋把引線漏出來,放到前方同時手裏緊緊地握着一個等候命令。
孟慶山說了一句開槍,伴随着一聲清脆的槍響,實際殺傷力已經直逼音速的子彈筆直的鑽入這位騎在馬上耀武揚威的騎士身上。
挨了這一槍,這位正得意中,高興地馬上就要立下大功抓到抗聯主力,這可是有史以來第一次抓到抗聯的師以上軍官,到時候天皇都得給他發勳章同時升官,還在拼命催促部下加快速度的老兄連哼都沒有哼上一聲,便一頭栽到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