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山!
群山連綿,蜿蜒如龍,晶瑩如玉。
雪線以上,白雪皚皚,山舞銀蛇。
雪線以下是一片片的針葉林,蒼勁挺拔,直插雲霄。
再往下便是一片蒼翠,鳥語花香,溪水潺潺,雲蒸霞蔚,猶如仙境。
在群山環抱中,有一處幽靜的山谷,四季如春,環境宜人。
十多年前,菩提無音在古天竺菩提伽耶的一座寺院,爲了給華夏邪皇褚玄機争取片刻療傷的時間,命喪陳道藏之手。
從古天竺回來之後,華夏邪皇便将她葬在了這片幽靜的山谷之中。
這裏距離他之前所住的地方并不遠,閑來無事,還可以來看看她,說一些埋藏在心底很多年的知心話。
這裏,灑落了華夏邪皇無數悔恨的淚水,是他的淚水和菩提無音的在天之靈,讓這片本就幽靜的山谷更加的生機盎然。
現在,這裏被改造成了一處莊園,成片的建築就在半山坡上,遙望菩提無音的埋骨之地。
一縷香魂永不滅,夜半無人話癡情!
這處莊園,也成了華夏邪皇永久的居住地。
生不能同卺,死亦要同穴!
這處莊園雖是世外桃源,但也并非與外界完全隔絕。
莊園内各種現代化的設施齊全,不僅有衛星可視電話,在莊園附近還修了一個小型的機場,出入很方便。
當初建造這座機場的時候,華夏邪皇相當反對,怕驚擾了菩提無音的清靜。
“無音喜歡安靜,不要吵到她!”
最終機場還是建造起來了,不過距離莊園稍微遠了一些,并不影響山谷的甯靜。
在莊園内,有一座巨大的法陣,聚攏八方元氣。
陣中心停放着一口巨大的玄冰棺,散發着逼人的寒氣。
透過玄冰棺,可以看到蘇琉璃安靜的躺在裏面,面色略顯蒼白,栩栩如生。
當初,華夏邪皇和炎兩人将蘇琉璃的肉身保存在地下千丈的玄冰窟中,借助玄冰窟中的低溫來保持她肉身不腐。
後來,褚玄機窮三年之力,翻閱了大量的古籍,終于找到一種上古陣法,可維持屍身的生機。
之後,在炎的幫助下,他在這座莊園内布下了這個龐大的陣法。
蘇琉璃代表着他對葉帆的思念,隻要有一口氣在,他就決不允許任何人破壞蘇琉璃的肉身。
這些年來,蘇雨馨和司徒若水等人經常會來。
在楚姬的刻意培養下,蘇雨馨已經完全能夠獨當一面,成爲天山集團除了楚姬之外的頂梁柱。
潘珏銘偶爾也會來,他的話很少,但每次來都會帶一些精石之類的東西,也不知道他從哪裏踅摸來的。
山風獵獵!
在一塊虛懸出去的石頭上,一道身影仰望天空,靜靜地伫立。
山風吹來,衣袂獵獵,整個人仿佛要乘風而去的仙子,秋水一般的眸子中是濃到化不開的深情。
在她身邊,一頭小牛犢般的青狼安靜的站着。
“雨馨姐姐,又在想葉帆哥哥了?”
遠處,司徒若水一襲白衣,如天宮的仙女一般走來,傷感的說道。
“嗷嗚……”
聽到葉帆這兩個字,青狼發出一聲低沉的嗚咽,眼睛中似有淚光閃爍。
這是葉帆從小養到大的小狼,如今十年過去了,它也長大了。
“十年了,也不知道他現在是生是死。”
蘇雨馨收回目光,勉強一笑,道:“若水妹妹,你怎麽來了?山風大,小心着涼了。”
“我沒事,就是擔心你。”司徒若水說道:“每次你都來這裏呆呆的仰望天空,一站就是幾個小時,讓人心疼啊!”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千裏孤墳,何處話凄涼,縱使相逢應不識,塵滿面,鬓如霜……”
蘇雨馨聲音哽咽,兩行清淚滑過腮邊,在下巴上凝聚、滴落。
這是相思的淚,這是思念的淚,這是祈禱的淚……
“雨馨姐姐,你别擔心,葉帆哥哥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會有事的。”司徒若水的聲音也哽咽了,眼圈通紅。
“不說這些了,十年都等了,何在乎再等十年。”
蘇雨馨強作笑顔,拉着司徒若水在附近光潔的石頭上坐下來。
“楚姨去收購精石,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回來,大陣的精石最多隻能維持十天了,若不能及時補充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看着遠處那片偌大的莊園中的玄冰棺,蘇雨馨有些擔憂的皺起了眉頭。
“放心吧,楚姨可是高階戰神,不會有事的。”司徒若水安慰道。
……
東海,一如既往的繁華。
這個國際化的大都會,彙聚了華夏各地的精英。
高樓大廈鱗次栉比,充滿了現代化的氣息。
天山集團東海分部就在東海市中心一座摩天大樓,氣派輝煌。
東海機場!
楚姬一身緊身黑衣,勾勒出曼妙的身姿,豔光四射。
周圍有不少男人在暗暗的吞口水,晚上不知道又要去找哪個相好的去瀉火了。
不過很顯然,沒有人敢上來搭讪。
已經是高階戰神境界的她,自然而然的散發出一股強者的氣息,令人不敢有半點亵渎之意。
而且,熟悉她的人都知道,這可是朵帶刺的黑玫瑰,至今無人采摘到手。
此刻,她正指揮着幾名手下将一個個一米見方的黑箱子搬運上她的私人飛機。
這些黑漆漆的箱子看起來毫不起眼,但是裏面卻是不鏽鋼夾層,足可抵擋槍彈的襲擊。
夾層裏面是用絲綢精心包裹的精石和一些天材地寶。
爲了收購這些東西,她費心機,耍手段,耗費了天文數字的金錢才搞到手,絕不容有任何閃失。
很快,一箱箱的精石和天材地寶搬進了飛機的機艙内,整整齊齊的碼好了。
東海機場是一個國際化的大機場,停着很多架飛機。
然而,楚姬的這架座駕卻顯得那樣的與衆不同,出類拔萃。
飛機一般來說都是銀色或者銀灰色,唯獨她這架,卻是純黑色,黑的發亮。
楚姬給自己的座駕命名爲“黑珍珠”号,全世界隻此一家,獨一無二。
登上座駕,關上機艙門,楚姬熟練的發動,黑珍珠号緩緩駛離跑道,呼嘯着升空,向遠處飛去。
不多時,黑珍珠号化作一個黑點,消失在茫茫天空之中。
從東海到天山,說遠不遠,說近不近,楚姬熟練的駕馭着黑珍珠号,在雲層中穿梭。
驟然,她的雙眸眯起來,一股淩厲的殺氣從她身上散發出來。
在黑珍珠号前方不遠處,一艘古老的戰車橫亘在前方,幾名中年男子如鷹隼一般站在古戰車上,一杆杆大槍直指黑珍珠号。
遇到劫機的了!
楚姬非常冷靜,怕精石和天材地寶有失,漸漸降下去。
見楚姬迫降,幾人也沒有再攻擊,而是駕馭着古戰車跟着一起降下去。
“轟!”
飛機降落在一條國道上,滑行出去很遠,地上留下三道恐怖的摩擦痕迹。
“你們是什麽人?是誰指使你們來的?”楚姬走下飛機,面如寒霜,冷冷的問道。
“這個你沒必要知道,你隻要知道你馬上就要死了,這就足夠了。”爲首的中年男子明顯帶着面具,聲音如夜枭一般刺耳。
“你可知道我是誰?連我都敢劫,活得不耐煩了吧?”
楚姬臉色鐵青,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怒火,想從這些人口中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她很清楚,這些人絕非一般的蟊賊,能夠擁有古戰車作爲飛行工具的,普天之下,除了一些大财閥之外,隻有一些傳承久遠的古老家族。
“我們當然知道你是誰,也知道你身後的能量,但這一切都沒用,你死了,這事永遠是個迷,沒有人知道。”
爲首那名中年男子似乎對楚姬的身份很清楚,說的毫不在意,絲毫不掩飾自己的殺機。
“動手!”
爲防夜長夢多,爲首的中年男子直接下令,一揮手,五人同時向楚姬展開了攻擊。
“轟!”
大戰爆發,楚姬以一敵五,殺的眼睛都紅了。
她本身就是一個女羅刹,出了名的心狠手辣,此刻更是将兇狂之性發揮到了極緻。
“嗤嗤!”
槍芒驚人,五人手持長槍,比熱武器的威力還大,下手狠辣無情,招招奪命。
“哧!”
槍芒一閃,血光迸現,楚姬肩頭被刺穿了,右手無力的垂下來。
“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爲首的中年男子桀桀怪笑,手中一條大槍如怪蟒出洞,角度異常刁鑽,專攻楚姬下三路,擾她心神。
其餘四人也配合默契,大槍如惡龍出海,似怒蛟翻江,将周圍破壞的不成樣子了。
“無恥!”
楚姬怒火攻心,噴出一口鮮血,一掌劈開刺向面門的一槍,然而右肋卻被槍鋒劃破一道口子,鮮血染紅了黑衣。
“老娘絕不會放過你們的!”
楚姬一聲怒喝,沖破五人的包圍圈,向遠處逃去。
“想走?沒那麽容易!”中年男子也怕她逃走之後報複,率人拼命追趕。
然而,楚姬畢竟是高階戰神境界的強者,雖已受傷,但蓄意逃走的情況下,想要追上她也不容易。
不多時,楚姬沖進一片山林,消失了蹤迹。
“别追了,将東西運走就是大功一件!”
爲首那中年男子阻止了其他四人的追擊,帶領他們将黑珍珠号上的黑箱子一一搬走,堆放在古戰車上。
片刻之後,古戰場升空,快速消失在天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