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帆知道,僅憑這些石柱是無法支撐這座足有數十萬年的大殿的,必然還有各種陣紋,隻是他們看不到罷了。
衆人拾階而上,踏着青色的石階來到高大的殿門前,一股滄桑古樸的氣息迎面而來,讓衆人不禁心神一震,懷着朝聖般的心情向大殿中走去。
葉帆一行十人相繼進入帝殿,隻見在帝殿中豎立着一面面高大的石碑,每一座石碑都是以最爲堅硬的金剛岩雕刻而成,布滿複雜的陣紋,散發着歲月的滄桑氣息。
每一座石碑上都有一名大帝的生平記載和他們的功績,修煉感悟等等,密密麻麻刻滿了石碑的正反兩面。
葉帆以手指在一個個古老的字體上摩挲,帶着崇敬的心情感受這些大帝的無上風姿。
透過這些古老的文字,葉帆似乎能夠感覺到大帝那如宇宙般寬闊的胸懷和睥睨九天十地的豪情。
其他人也都沉浸在對曆代大帝的緬懷中,感慨不已。
每一位大帝都是生命所能達到的巅峰,他們的路走到了盡頭,雖然無敵于九天十地,但卻也寂寞如雪,沒有親人,沒有朋友,甚至連一個對手都沒有。
難怪每一個大帝最後都在沖擊成仙的契機,摸索成仙的道路,到了他們這個境界,其實已經沒有什麽可追求的了,他們唯一的目标就是成仙。
武帝,縱橫九天十地,一雙鐵拳粉碎諸天萬界,沒有什麽能夠阻擋,平定黑暗動亂,鎮壓妖族,擊殺人形生物,留下無盡的豐功偉績。
然而,最終還是抵不過時間的侵蝕,坐化與天地間,留下了武帝家族這樣一個萬古長存的帝族。
人皇大帝,萬族共尊,爲了人族的延續和尊嚴,征戰一生,平定了最大的一次黑暗動亂,雖然有仙藥續命,但卻隻活了一世就溘然坐化,留下了無盡的遺憾。
千古殺帝,以殺證道,血流漂橹,屍積成山,雖然有大功與人族,但卻被可以抹殺了很多。
但無可否認,殺帝的确是千古一帝,他狠辣,無情,如墜魔道,但最後還是坐化了,連道統都沒有留下來。
曆代大帝中,隻有他沒有留下任何道統,可謂千古悲哀,縱然稱帝,縱然有大功與人族,卻被人刻意遺忘了。
還有文帝,驚豔萬古,以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體質,硬是開創出了文氣這種神奇的修煉方法,可謂是才情驚萬古,開創了讀書人也能修煉證道的道路。
然而,時光荏苒,他的傳承也湮滅于曆史煙雲之中,若非文泰鬥的出現,文帝傳承恐怕就真的斷絕了。
一座座石碑就是一座座豐碑,每一座都是人類曆史進程中的高峰和閃光點,就像曆史長河中的一盞盞明燈,指引着後人努力的方向。
看着這些大帝爲人類所作出的無私奉獻和傑出貢獻,葉帆心中感慨萬千。
能力有多大,責任就有多大,證道成帝自然爲萬族共尊,但也肩負着更加沉重的負擔和使命。
一座座石碑看下來,葉帆終于來到一座比其他石碑更加高大的石碑前,這座石碑上記載的赫然是九天玄帝的感悟和事迹。
九天玄帝,是距今最近的一尊大帝,也是在最不可能證道的環境下證道成帝的,他的事迹留下來的尤其多。
九天玄帝一生不弱于人,征戰無數,在證道之前,他的對手就非常強大,一直和他不相上下。
最終,九天玄帝還是依靠大毅力和絕世才情,在最不可能證道的環境中證道了。
但是在證道之後,他卻并沒有殺掉自己的競争對手,而是給予了他很多幫助,最終那人被他徹底感化,發誓終生追随其左右,永不背叛。
證道之後,九天玄帝更是深入玄獸山脈妖族聖地,鎮壓妖族,進生命禁區,大戰裏面的無上存在。
後來更是平黑暗動亂,鎮殺人形生物,爲人類立下赫赫功績,那一幕幕波瀾壯闊的場景讓葉帆心潮澎湃。
在觀看九天玄帝的生平記載的時候,他的血液似乎都沸騰了,這是一脈同源的神秘感應。
九天玄帝,功在千秋,最後并未葬在自己家族,而是以一口石棺将自己放逐在永恒的星空中了。
“還真把自己當成九天玄帝的後代了,你隻不過是一個血脈不純的雜種而已,有什麽資格緬懷九天玄帝?”
就在葉帆心潮澎湃的時候,一個不合時宜的聲音在旁邊響起,古仙輕蔑的看着他,一副故意找茬的樣子。
“你說什麽?”
葉帆的戰意一下子迸發出來,拳頭緊緊攥起,雙眼射出龍形神芒,狠狠的盯着古仙,聲音如萬古不化的玄冰一般冰冷無比。
“我說你不過就是個血脈不純的雜種而已,不要真把自己當成是玄帝的後代,不還不配。”古仙強硬的回答。
他就是在故意激怒葉帆,讓葉帆心緒難以平靜下來,即便在這裏觀看參悟也難有收獲,可謂其心可誅。
“你找死!”
葉帆怒不可遏,古仙處處針對自己,看來不大戰一場是很難讓他老實下來了。
這一刻,葉帆迸發出無盡殺意,一步步向古仙走去,每一步都好像是戰鼓敲在人的心房一樣。
“咚!”
“咚!”
“咚!”
葉帆的腳步聲就像一柄重錘在空曠的大殿中回響,濃烈的殺意彌漫開來,讓整個大殿的溫度都驟然降下來。
“怎麽?想動手嗎?這個秘境中必然有比試切磋的擂台,要不再切磋一次?”
古仙眼中閃過一絲狠厲的光芒,冷冷說道。
作爲帝子,在同境界的切磋中竟然被葉帆狂虐,讓他感覺十分恥辱,而且對他的武道意志是一個不小的打擊。
此刻,他很想激怒葉帆,從而再切磋一次。
當然了,這次他絕對不會再封印自己的境界了,他要以絕對優勢将葉帆虐到殘。
“葉兄,冷靜!”
大魔一眼就看穿了古仙的小算盤,上前一步,向葉帆勸道。
這一聲,他用上了神魂的力量,停在别人耳中沒什麽,但聽在特定的人耳内卻有暮鼓晨鍾,振聾發聩的效果。
葉帆此刻正被憤怒蒙蔽了心智,被大魔這一聲振聾發聩的聲音喝醒之後,深深看了他一眼,道:“謝謝!”
而後,葉帆轉過身來,強壓心中的怒火,冷冷的道:“現在我不和你一般見識,待我突破之後,虐你如虐狗!”
“你是在做夢嗎?即便你突破到領主境,也不過是領主境初期而已,你拿什麽跟我鬥?論實力?論境界?還是論血脈?”古仙譏諷的看着葉帆說道。
“你也就這點能耐了。”
葉帆心中的怒火已經被他壓制下來,神智回歸,淡淡的道:“古帝在證道之前難道也是大帝血脈?或者是大帝親子?”
這番話夠狠,擺明了說大帝并非隻有擁有大帝血脈的人才能證道,帝子也一樣。
自古及今,每一尊大帝都不是所謂的大帝血脈,更不是大帝親子,所以說,其他人也一樣有證道的機會,甚至比帝子更大。
“你……”
古仙啞口無言,想要反駁,卻不知道該如何反駁,他的父親古帝的确不是帝族血脈,但卻憑借自己的努力,在天地元氣充盈的上古時代證道了。
曆數這些大帝,竟然沒有一個是擁有大帝血脈的,更沒有大帝親子,難道一門真的不能出兩位大帝嗎?
古仙不相信,從上古年間封印到現在,證道是他唯一的希望,如果此生不能證道的話,那他活着還有什麽意義?
然而,之前那場切磋賽,卻讓他未來證道的路蒙上了一層不祥的陰影,在同等境界下,他竟然完全不是葉帆的對手。
葉帆這番話讓兩位古皇子也陷入了沉思,雖然不願承認,但這卻像是夢魇一般萦繞在他們心頭。
一門之中難出兩帝,這似乎是個詛咒,但若是這樣說的話,葉帆恐怕也難證道,因爲他體内也流淌着九天玄帝的血脈。
李愚兒等人倒是沒有受到什麽影響,因爲他們體内并沒有流淌着大帝的血脈,完全是憑借自己的努力才走到了如今這一步。
不過,他們對曆代大帝也格外崇敬,每一位大帝都是值得所有人尊敬的,他們也不例外。
“姓葉的,無論如何,你也改變不了你是血脈不純的雜種的事實!嘿,我等你突破!你突破之日,我會讓你見識到你我之間的差距!”古仙冷冷的說道。
“你輸定了,我小祖一定會将你虐成狗的,讓你生不如死!”古霄惡狠狠的說道。
“閉嘴,我在和你祖宗說話,你插什麽嘴?”葉帆一句話差點把古霄噎死。
“哈哈哈……有意思!”
大魔肆無忌憚的狂笑起來,葉帆這句話太損了,擺明了是在占古霄的便宜,但他卻無法反駁。
李愚兒和文泰鬥等人也都笑了起來,就連一向溫文爾雅的玉蟬子也忍不住面帶微笑,這一切更是讓古霄羞怒至極。
“雜種,你給我等着,你突破之後,我小祖一定會徹底擊敗你的!”
古霄實在沒臉再待下去了,撂下一句狠話便匆匆走出了帝殿。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