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一道道目光,葉龍的眉目之間沒有驚慌,也沒有畏懼,反倒是不急不躁地解釋道:“隻是,我沒有想到,他出手會那般迅速,以至于讓我沒有時間阻攔。我也沒有想到,他下手居然那麽狠!”
“啪啪……”
聽到葉龍鎮定自若的解釋,葉帆微笑着鼓掌道:“葉龍,你敢再不要臉點嗎?或者說,在你眼裏,我們都是白癡??”
“爺爺、老太爺、大伯、伯母,二叔、二嬸、小姑。”
面對葉帆的步步緊逼,葉龍繼續保持着鎮定,目光依次從衆人身上掃過,最後又落在葉遠山身上,義正言辭道:“我剛才所說,是我最真實的想法和目的。而我之所以這麽做,是因爲我通過葉帆昨天的所作所爲,認爲他是帶着怨氣來我們葉家的,目的是爲了給他母親讨公道。沒有人知道,他是否會做出危害我們葉家的事情。當然,我承認我的做法有所欠妥,也沒有給你們請示,從而導緻造成了現在的局面——我願意爲此負責,接受一切懲罰!”
“好一個以退爲進啊!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啊!”
聽到葉龍這番話,葉帆不得不暗暗感歎,葉龍完全繼承了葉文海的衣缽,簡直是把臉裝到了褲裆裏,完全不要臉了。
嗯?
眼看葉帆不但出言拆穿自己的謊言,而且還試圖把事情往葉文海身上牽扯,葉龍的眉頭擰在了一起。
甚至,就連葉文海、谷梅夫婦因爲做賊心虛的緣故,也是臉色微微一變。
葉文濤夫婦、葉文軍夫婦則是面色十分複雜。
以他們的智商、情商,自然聽得出葉龍說的理由太過牽強,完全是掩耳盜鈴,但……同時葉龍的下場已足夠慘了,他們也不忍心追着葉龍的過錯不放,所以沒有表态。
而秦燕則是緊緊皺着眉頭。
她看得出,葉帆今晚并非沖着她和葉滄兩人而來,而是沖着葉龍一家子去的。
“夠了!”
就在葉文濤等人沉默的同時,葉文玲卻是一臉護短道:“就算小龍也過錯又如何?歸根到底,他也是爲了我們葉家好!而你明明看透了他的圈套,卻将計就計,将他打成這般模樣,簡直就是喪心病狂!甚至,如今你還要把髒水往二哥身上潑——我看小龍說得沒錯,你居心叵測,是想讓我們葉家大亂!!”
“我真爲葉家有你這樣的後代而悲哀——如果葉家人人像你這樣,那麽簡直是在亵渎第一豪門這四個字!”葉帆輕蔑地看了葉文玲一眼。
“你……你說什麽?”
或許沒有想到葉帆竟然敢當衆辱罵自己,葉文玲先是一愣,旋即像是菜市場吵架的潑婦一般嘶吼了起來。
這一次。
葉帆沒有理會,而是直勾勾地看着葉龍,道:“既然沒有人願意捅破這層窗戶紙,那我來。在這之前,我先解釋一下,我和葉龍的結仇原因。第一,當日武學界拍賣會,葉龍對黑拳手套勢在必得,結果被我競拍得到,從而對我懷恨在心。第二,便是因爲我父親和他父親之間的競争了!”
“葉帆,你可以血口噴人,但這件事情是我個人的事情,你不要污蔑我父親!”
眼看葉帆一而再、再而三地将葉文海牽扯進來,葉龍終于沉不住氣了,語氣之中的恨意不再掩飾。
“血口噴人?我想,除了你那個胸大無腦的姑姑之外,其他人都很清楚,你利用葉滄當炮灰設計陷害我,目的是想借機教訓我。”
葉帆冷笑道:“當然,這隻是你表面上的目的。你暗地裏的目的,是想借着此次機會,鬧到葉家乃至炎黃組織,然後逼得我父親出手求情救我……”
“你……你胡說!”
眼看葉帆像是自己肚子裏的蛔蟲一般,對自己的心思了如指掌,葉龍急了,對他而言,事情已經發展到這一步,無論如何都不能承認是故意陷害葉帆,更加不能将他父親牽扯進來。
“如果你的陰謀沒有被揭穿,一切按照你設計的去演繹,那我父親一旦出面救我,勢必會站在葉家所有人的對立面上,從而在葉老心中減分,甚至因此而失去葉家第三代接班人的位置,爾後由你父親頂上!”
葉帆再次開口,聲音陡然提高,聲大如鍾,震得衆人耳朵發嗡。
有人曾說,這世上最傷人的話是真話。
很多時候,的确是這樣。
對于葉家人而言,他們心中也想到過這一點,但不願意去面對、承認,此時眼看葉帆将這一切血淋淋地擺在眼前,除了葉遠山外,其他人的臉色均是有些不好看。
“爺爺,小龍确實有錯,但我想,他絕對不會像葉帆說的那樣去算計文昊。”
眼看那層窗戶紙被捅破,谷梅終于無法繼續隐忍下去了,隻見她上前一步,完全不顧葉文海的眼神制止,對着葉遠山鞠躬道:“還請爺爺明鑒。”
“呵呵……你終于忍不住了?”
聽到谷梅的話,葉帆笑了,“其實你不應該這麽沖動的。你老公剛才可是眼睛都快瞪圓了!如果我沒猜錯,他這會心裏連給你一巴掌的心思都有了。”
“葉帆,我不知道你爲什麽要在我與你父親之間制造矛盾,或者說在我們葉家制造矛盾,但我可以明确地告訴你,今晚的事情,我是事後才知道的!”
如同葉帆所預料的一樣,葉文海心中氣得快吐血了,但憑借強大的控制力,沒有表現在臉上,隻是皺眉看着葉帆。
“我相信,你是事後才知道這件事情的。”
葉帆望着陰險的葉文海,微笑着問:“那你知道我爲什麽在你兒子葉龍以退爲進後,說有其父必有其子這句話麽?”
“因爲你在這件事情發生後的選擇也是以退爲進啊……”
不等葉文海給出回答,葉帆便自己給出答案,“我昨天的所作所爲,讓我成了整個葉家的另類,你們之中的眼中釘、肉中刺。所以,你不但相信了你兒子的話,而且你也堅信,你的兄弟姐妹都會挺身而出爲你兒子讨回公道。
這樣一來,你越是不吱聲,越是能表現得你大度、顧大局、識大體。這個時候,如果我的父親在出面求情救我的話,會與你形成截然得反差,将你承托得更加完美。
這便是你的以退爲進——你這樣做,不但會得到你兄弟姐妹的同情、鼎力支持,也會在葉家二老心中印象加分!”
“不要拿你的臆測來挑撥離間。”
聽到葉帆這番話,葉文海暗暗心驚葉帆城府夠深的同時,卻沒有大發雷霆,隻是皺了皺眉。
“臆測?你當年不就是這麽做的麽?”
葉帆冷笑道:“當年我母親懷着我,來到葉家大院,葉家人要把她轟出去,唯有你沒有那麽做——你可是唯一一個支持我父親和我母親在一起的人啊。”
“——”
聽到葉帆提起當年的事情,葉文海無言以對。
以葉文濤爲首的葉家第三代成員見狀,一臉若有所思——他們之前并沒有想到這一層,而是如同葉帆所說的那樣,認爲葉文昊沒有出面爲葉龍讨回公道,是爲了顧全大局。
葉震暗中搖了搖頭,餘光看向葉遠山,等待葉遠山指示。
“唉……”
葉遠山暗暗歎了口氣,在他看來,葉滄、葉龍也好,葉文海等葉家第三代成員也罷,壓根就不是葉帆的對手。
這一刻。
他甚至在想,如果葉帆是葉家的正式弟子,那葉家也不用愁後繼無人了。
當然,他也隻是想想罷了,他不可能讓葉帆這樣一個私生子成爲葉家未來的掌舵手,而他也相信,以葉帆那身傲骨,也未必看得上葉家的權勢,否則當初也不會說出‘我的家在靈山’那句話了。
“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葉文海,你的計劃很完美,隻可惜,你高估了你兒子的智商,盲目地信任了你的兒子。”
稍後,就當葉遠山打算開口的時候,卻聽葉帆再一次開口了,“相比而言,我父親就要比你高尚太多了。當我向他告知今晚的事情後,他猜到了你很有可能會以退爲進,聰明反被聰明誤,但他不希望看到這一幕發生。”
“呃……”
再次聽到葉帆的話,葉文海不由微微一怔,顯然……他沒有想到,葉文昊會早早地看出這一點。
不光是他,以葉文昊爲首的葉家第三代成員也是一臉驚訝。
甚至,就連葉震都感到有些意外。
唯一沒有感到意外的是葉家的定海神針葉遠山。
因爲。
他知道,論能力,葉文昊高出葉文海一籌不止。
這也是他當初選定葉文昊爲葉家第三代接班人的原因。
而他決定廢掉葉文昊的接班人位置,隻是因爲葉文昊在處理葉帆的問題上,太過重情重義,感情用事,爲了救葉帆主動放棄葉家第三代接班人的位置和問鼎的機會,讓他大失所望。
如今,葉文昊不像與葉文海爲了葉家第三代接班人的位置,撕破臉皮,兄弟反目成仇,也是完全符合葉文昊性格的。
“葉老,關于這件事情,我要說的就這麽多。至于如何處理,您自己決定。”
眼看葉文海無話可說,葉帆扭過頭,深意地看着葉遠山,一語雙關道:“離開前,我想對您說一句話:葉家人也好,白家人也罷,那些等着看‘我爸是李剛’這出戲的人,終歸會失望的!”
“呃……”
此話一出,葉文濤等人似懂非懂,不明所以。
葉震愕然。
葉遠山半信半疑。
葉帆轉身,大步離開,一路暢通無阻!
……
……
PS:今年對瘋狂而言,是多災多難的一年,前段時間尚未出世的‘小瘋狂’差點永遠地消失,如今雖穩定了下來,但還要等到四個月去檢查,看是否健全。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老爺子體檢又被檢查出心肌梗塞,好在沒有突發,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可以說,這段時間我整個人身心疲憊。
昨天第二章沒寫,是因爲太累了,寫了幾百字便靠在電腦椅上睡着了。
說這些,不是爲了博同情,隻是想給那些熬夜等更的兄弟姐妹一個解釋——我知道你們等的很辛苦,有點怨言也是人之常情。
至于同情,我一直認爲,男人的肩膀是用來扛責任的,要想有所作爲,不是靠同情,而是靠自己努力!
但願一切會好起來,今晚我會努力三更。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