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師兄,我跟我爸說點事,你先出去一下吧。”慕容聖沒有立即回答慕容谷的話,而是扭頭對張千說道。
“是,小師弟。”張千第一時間點頭回應,恭敬退下。
慕容聖拿着葉帆的資料起身,走到慕容谷身前,道:“爸,我認識她。”
“怎麽回事?”
慕容谷有些疑惑,自己兒子從小在武當山上長大,幾乎沒有在世俗待過,沒道理認識葉帆身邊的人。
“這個女孩叫蘇琉璃。”慕容聖解釋道:“她今年夏天去過武當山,與我有過一面之緣。”
“哦?”
慕容谷眉頭一挑,他隐約看出慕容聖似乎話裏有話。
仿佛爲了印證慕容谷的猜測一般,慕容聖很快便陷入了回憶之中,臉上洋溢着燦爛的笑容:“那天,我正好去前院,看到她一臉虔誠地跪倒在地上燒香,結果被她吸引。我覺得她和以前那些上山燒香的世俗女孩不同,很吸引我,便情不自禁地上前與她交談,知道了她的名字。而且聽她說,她是在給她姐姐祈福。”
“當天,她便下了山,但我卻始終無法忘記那虔誠地跪地祈福的一幕,那一幕讓我魂牽夢繞。”
說到最後,慕容聖的表情隐隐有些激動,“原本我就打算借着這次世俗曆練的機會找她,卻沒有想到剛來東海就有了她的消息。”
“你是說?”
慕容谷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他從兒子的語氣、表情中察覺到了什麽,同時也明白,兒子曾經三番五次請示自己下山曆練,多半是因爲要尋找這個叫蘇琉璃的女孩。
慕容聖毫不畏懼地迎上父親的目光,一字一句道:“我對她一見鍾情。”
“呃……”
盡管看出了慕容聖對蘇琉璃的愛意,但見慕容聖毫不猶豫地承認,慕容谷多少有些愕然,愕然之餘,眉頭緊鎖,心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爸,我打算去找她。”見慕容谷不說話,慕容聖又道。
“你要追求她?”慕容谷心中一動。
“是的,每次想她的時候,我都會暗暗告訴自己,我要下山找到她,娶她當老婆。”慕容聖點頭承認。
“咝~”
慕容谷倒吸了一口涼氣,表情有些古怪道:“聖兒,她既然出現在資料裏,足以證明她與葉文昊那個私生子關系密切。而按照我們此次下山的計劃,你要與葉文昊的私生子進行生死戰。如此一來,你覺得你能追到她麽?”
“爸,我之所以讓張師兄出去,就是打算跟您商量這件事情。”
慕容聖心如明鏡道:“如您所說,根據資料顯示,她和葉文昊私生子的關系很好,如果我殺了葉文昊的私生子,她肯定會怪我、怨我,不可能答應我的追求。”
“你是想放棄這次生死戰?”慕容谷臉色一變,斬釘截鐵地說道:“這絕對不行!”
“爸,您誤會了,我沒想過放棄生死戰。”慕容聖搖頭。
慕容谷有些疑惑:“那你什麽意思?”
“爸,我知道,您在武當山閉關數年,爲的就是出關之後找葉文昊雪恥當年那一戰的恥辱。如今,您達到了半步罡氣境,有百分之百把握戰勝他,但卻因葉文昊棄武從政,擔心葉文昊不會接受您的挑戰,從而選擇曲線救國——讓我出面挑戰葉文昊的私生子,在生死戰中将葉文昊的私生子斬殺,從而激起葉文昊的怒意,接受您的挑戰。”
慕容聖答非所問道:“您制定這個計劃,是因爲您通過各方渠道得知葉文昊對他的私生子極爲重視。既然如此,我其實不用斬殺他的——隻要我在生死戰之中打殘他,想必就能激怒葉文昊的怒火了,到時候,您的目的一樣可以達到。”
慕容谷沉默不語,似乎在考慮慕容聖所說的可能性。
“爸,這幾個月來,我武學修爲止步不前,很大程度上是因爲受到那個叫蘇琉璃的女孩幹擾,這件事情都快成我的心結了。”
慕容聖見狀,又提醒道:“如果我能跟她在一起,心結自然而然會消除,這對我的修行有很大的好處,從而能夠盡快提升實力,在明年的青榜大賽中爲您和武當争光。”
“好吧,那就按你說的辦吧。”
慕容谷聞言,心中一動,也知道慕容聖所說是事實,之後又提醒道:“不過,聖兒,我要提醒你。感情之事強求不得,一切得随緣。如果那個叫蘇琉璃的女孩拒絕你,我希望你不要被打擊得一蹶不振,那樣對你修行的影響更大。”
“放心吧,爸,我的意志力沒那麽脆弱。何況,我看在她的面子上,饒葉文昊的私生子一命,她會感激我的。”
慕容聖自信地笑了笑,那感覺已經看到了蘇琉璃對他感激涕零的一幕,而葉帆對他而言根本沒有任何威脅,可以随意地擊敗。
“葉文昊,但願你不要當縮頭烏龜才好。”
與此同時,慕容谷卻是悄然握緊了雙拳,那感覺恨不得立刻将葉文昊踩在腳下,狠狠地羞辱葉文昊,找回當年的場子。
對于這一切,身在江南省委家屬院1号别墅的葉文昊并不知情。
如同往常一樣,下班回到别墅後,葉文昊獨自呆在書房裏,翻閱着一沓文件,理着最近工作的思路。
突然之間,葉文昊放在書桌上的手機震動了起來,震得紅木打造的書桌嗡嗡作響。
嗯?
葉文昊聞聲,微微一怔,旋即放下手頭的文件,拿起隻有爲數不多幾個人知道号碼的私人手機,一眼便看到是葉家家主葉震的來電。
“爸。”
電話接通,葉文昊率先問好,心中隐隐猜覺得葉震這麽晚打電話,多半和葉帆将白洛送進監獄一事有關。
“文昊,我剛才去你爺爺那裏,跟他談了有關小帆的事情。”
如同葉文昊所猜測的一樣,葉震開門見山地提起了葉帆,“以前我們都錯怪他了,他完全和外界傳言不符,非但不魯莽、沖動,反倒是狡猾如狐、兇狠如狼、強勢如虎,舉手之間便将白家小子送進了監獄,還差點讓白家受到牽連,這個局實在讓人歎爲觀止。相比而言,白家小子也好,我們家裏那些小兔崽子也好,跟他比起來,差遠了。”
沒有回答,葉文昊一臉驕傲的笑容。
爲人父母,沒有人不喜歡聽到他人誇獎自己的孩子。
何況,在葉文昊的記憶中,葉震還從未對一個年輕人做出過‘狡猾如狐、兇橫如狼、強勢如虎’這樣高的評價。
“文昊,你現在與他關系如何?彼此之間的隔閡消除了嗎?”誇贊過後,葉震又問道。
“還沒有。”
葉文昊聞言,臉上的驕傲之色緩緩退去,同時暗罵自己糊塗——葉震這麽晚打電話給自己,絕對不會隻是爲了誇贊葉帆那麽簡單。
“文昊,上次小燕去東海找小帆,你打了小燕耳光,你爺爺非但沒有責怪你,還讓你将小帆帶到葉家來。”
葉震沉吟了幾秒鍾,又道:“今天,我去你爺爺那裏,你爺爺又舊事重提。用他的話說,以小帆的能力,如果回歸葉家,是我們老葉家的幸運,如果失去将會是我們的損失。”
葉文昊沉默不語,他很清楚,葉家老太爺執意想讓葉帆回到葉家,成爲葉家的一員,除了葉帆自身的驚豔表現之外,很大程度也因爲葉帆背後有着褚玄機這尊大佛。
“我打電話給你呢,一方面是想告訴你,你這個兒子相當優秀,另一方面呢,是想讓你想辦法盡快與他消除隔閡,讓他回到葉家。”
眼看葉文昊不說話,葉震做出指示,“你爺爺說,最遲今年春節要讓他回到葉家。”
“爸,您很清楚,我和他之間的隔閡是因爲當年我接受家族安排選擇走上仕途,抛棄靈韻一事——他因爲這件事情而恨我。”
葉文昊歎了口氣,道:“在這樣一種情形下,您讓他心甘情願地回到葉家,恐怕很難做到。甚至,就算我想獲得他的原諒,也是一件十分困難的事情。”
“他的骨子裏畢竟流淌着你的血液,也流淌着葉家的血液,而他本身又是一個重情重義之人,我相信隻要你和葉家對他坦誠相待,他會選擇接受你這個父親,接受這個家的。”葉震道。
嗯?
再次聽到葉震的話,葉文昊隐隐猜到了葉家老太爺這麽做的另一個用意,卻不敢肯定。
“文昊,我建議你最近去找他好好談談。”葉震提醒道:“你們是父子,打斷骨頭連着筋,一些事情說開了,也就過去了。”
“爸,我隻能盡力去做,我不敢保證結果。”
或許是因爲内心深處十分渴望獲得葉帆的原諒,或許是因爲葉家老太爺和葉震的安排,葉文昊稍作沉吟,便答應了下來,但将醜話說在了前頭,“我不會強迫他做任何事情,而以他的性子,也不可能被人強迫去做一些事情。”
“我明白。”葉震倒也沒有在意,而是問道:“你打算什麽時候去?”
“我這兩天過去吧,否則就要到年底了,事情太多。”
葉文昊想了想,給出答複,卻不知當年的宿敵正在東海等着他!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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