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葉帆面無表情的命令,鄭勳吓得心頭一震,一臉憤怒地瞪着潘珏銘。
不敢麽?
“啪——”
回應鄭勳的是一記響亮的耳光!
在宋瑩目瞪口呆的注視下,潘珏銘一巴掌抽在了鄭勳的臉蛋上。
這一下,潘珏銘雖然沒有動用勁力,而且刻意地控制了力度,卻依然抽得鄭勳腦袋一歪,嘴角破裂,臉上留下了五道鮮紅的手指印。
鮮血湧出,鄭勳隻覺得嘴裏有些鹹味,左邊臉像是被火燎了一般,傳來一陣火辣辣的疼痛。
“我操……”
鄭勳怒了,他像一頭憤怒的獅子一般,瘋狂地撲向了潘珏銘。
“唰!”
潘珏銘面不改色,左手呈爪狀,陡然揮出,宛如探囊取物一般,一把扣住鄭勳的脖子,令得鄭勳動彈不得。
稍後,潘珏銘不作停留,左手用力一提,像是拎小雞一樣,直接将鄭勳拎到空中。
“潘……潘珏銘,你死定了,我……”
鄭勳的臉蛋憋得通紅,他一邊掙紮一邊瘋狂地掙紮了起來。
“啪——”
潘珏銘二話不說,反手又是一記耳光,将鄭勳後半句打進了肚子裏,爾後不作停留,正手又是一記耳光。
“啪啪啪啪啪……”
一時間,清脆的耳光聲不斷響起,鄭勳的腦袋像是撥浪鼓一般,被潘珏銘抽得來回晃動,臉蛋腫得跟饅頭一樣,滿嘴是血。
“呃……”
看到這一幕,宋瑩徹底呆住了。
從她因爲潘家家破人亡,義無反顧地選擇投入鄭勳懷中,當着鄭勳的面羞辱潘珏銘那一刻起,她沒有想過,鄭勳會被潘珏銘抽耳光!
從未想過!
因爲。
在她看來,從潘家家破人亡的那一刻起,潘珏銘便失去了富家少爺的光環!
用她的話說,從那一刻起,潘珏銘與鄭勳已經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了,鄭家吐口吐沫都能将潘珏銘淹死!
而如今,潘珏銘,這個被她抛棄、唾棄的落魄少爺,當着她的面,像是老子打兒子一樣,對着鄭勳狂抽耳光!
這一幕帶給她的震撼,簡直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燈光下。
她瞪大眼睛,一動不動地看着眼前的一幕,整個人宛如一尊被石化的雕像。
如果不是耳邊不斷響起的耳光聲,她甚至懷疑眼前這一切是幻覺!
幻覺麽?
不是!
因爲,她看到,潘珏銘雖然一巴掌又一巴掌抽在鄭勳的臉上,但他的臉上沒有絲毫的激動與瘋狂!
有的隻是讓她感到陌生的平靜!
那感覺潘珏銘此時打的隻是一個跟他毫無瓜葛的人。
“住手!”
下一刻,就當鄭勳被潘珏銘抽得暈頭轉向的時候,一聲大吼陡然響起。
唰!
這聲怒吼将宋瑩從震驚中驚醒,她下意識地扭頭看向聲音來源,赫然看到四名氣度不凡的青年從一間包廂走出,怒氣沖沖地朝着這邊走了過來。
“你……你們救救鄭勳!”
直覺和理智告訴宋瑩,那四名氣度不凡的青年是鄭勳口中的紅鼎俱樂部成員,當下求救了起來。
“啪——”
與此同時,潘珏銘并未因爲突如其來的怒吼而停手,甚至他連看都沒有看那四人一眼——隻要葉帆沒有發話,他就不會住手!
“我讓你住手,聽到沒有??”
領頭青年怒了,身爲紅鼎俱樂部東海分部副會長的他,是東海知名的高幹子弟,無論走到東海的哪一個都是衆人仰慕的對象。
可以毫不誇張地說,在某些時候,他的一句話比法律還管用!
在這樣一種情形下,潘珏銘無視他的話,這怎能不讓他憤怒?
“啪——”
依然沒有理會,潘珏銘依然堅定地執行着葉帆的命令,又一巴掌抽在鄭勳那早已鼓起的臉龐上,聲音清脆。
“你他.媽想找死不成?”
看到這一幕,又一名青年開口了,表情比領頭青年還要憤怒,那感覺挨打的不是鄭勳,而是他自己!
“敢打紅鼎俱樂部的人,今天你不死也得脫層皮!”
領頭青年再一次開口了,在他的記憶中,還從來沒有同齡人敢這樣明目張膽地暴打紅鼎俱樂部的成員!
“我不知道紅鼎俱樂部是什麽狗屁玩意。”
聽到領頭青年搬出紅鼎俱樂部的名頭,察覺到四人腳步聲接近,葉帆緩緩轉過身子,眯眼盯着憤怒的四名青年,“如果你們想湊熱鬧,我不介意滿足你們的願望!”
唰!
聽到葉帆狂傲的話語,望着葉帆那張曾在照片上看過的熟悉面孔,四名青年的臉色瞬間一變!
下一刻。
他們的腳步不約而同地停了下來!
那感覺就仿佛高速行駛的汽車,猛然踩下了刹車,就那麽硬生生地停了下來!
“呼~”
兩秒鍾後,領頭青年從驚訝中回過神,陰沉地盯着葉帆,冷冷問道:“葉帆,你什麽意思?”
“啪——”
回應領頭青年的依舊是清脆的耳光聲。
“咝~”
領頭青年聞聲,看到鄭勳那腫得跟豬頭一樣的模樣,當下怒不可止地瞪着潘珏銘道:“你叫潘珏銘,對吧?如果你不想從人間蒸發的話,最好現在停下來。”
“啪——”
潘珏銘又是一巴掌抽在鄭勳的臉上,直接将鄭勳抽暈了過去。
“你他媽……”
看到這一幕,之前怒吼那名幹瘦青年怒了,在他看來,潘珏銘這是在挑釁紅鼎俱樂部的威嚴。
“趁我沒有改變主意之前,滾!”
葉帆眯眼掃向幹瘦青年,身爲先天武者的氣息宛如火山噴發一般,陡然迸發,宛如滾滾浪潮一般,朝着四名青年席卷而去。
幹瘦青年瞬間夾緊了嘴巴。
他隻覺得胸口有些發堵,喉嚨有些發幹,身子不受控制地緊繃在一起。
那感覺就像是脖子上被架了一把刀,如果再敢說半句廢話,便要去找閻王爺讨論人生!
不光是他,其他三名青年也被葉帆身上湧現出的強大氣息吓得臉色發白,兩腿發軟!
“我……我們走!”
想到葉帆曾經的種種事迹,領頭青年最終放棄在刀尖上跳舞,而是滿臉憋屈地做出離開的決定,打算暫避葉帆的鋒芒。
話音落下,他深深地看了葉帆一眼,轉身返回包廂。
剩下三名青年見狀,雖然心中充滿了憤怒,但面對葉帆的威懾,嘴巴夾得比處女的雙腿還緊,連忙默不作聲地跟着領頭青年離開。
“你……你們……”
原本,宋瑩以爲四名紅鼎俱樂部的成員加一起,能夠阻止這一切,此時見四人被葉帆一句話吓得離開,直接傻眼了。
爾後,她情不自禁地再次将目光投向了葉帆,目光中充斥着疑惑:難道他不知道紅鼎俱樂部意味着什麽嗎?
是的!
疑惑湧現,宋瑩心中有了肯定的答案。
一方面,她想到了葉帆之前那句“我不知道紅鼎俱樂部是什麽狗屁玩意”,另一方面,在她看來,就算葉帆是葉文昊的私生子,也無法抗衡由白家大少白洛組建的紅鼎俱樂部!
想通這一切,宋瑩渾身顫抖道:“白少不會放過你們的!”
“珏銘,錦帝,我們走。”
沒有理會宋瑩的威脅,葉帆見鄭勳徹底暈了過去,再一看前方那名領頭青年掏出了手機,猜到了什麽。
“是,葉先生!”
潘珏銘聞言,第一時間給出答複,爾後手一松,鄭勳宛如一條死狗一般摔在地上,毫無知覺。
沒有理會鄭勳的死活,潘珏銘面色平靜地與蘇錦帝,跟着葉帆走向包廂。
與此同時。
前方的四名青年進入了包廂,其中領頭青年撥通了白洛的電話,憋屈而憤怒地說道:“白少,有人砸我們紅鼎俱樂部的場子!”
“誰?”
電話那頭,白洛有些驚訝,自從他組建紅鼎俱樂部後,還沒有人敢招惹紅鼎俱樂部。
“葉文昊的私生子,葉帆!”
“他?”白洛瞳孔陡然收縮,沉吟片刻,問:“怎麽回事?”
“葉帆剛才指使潘珏銘那條走狗,在譚氏私房菜館狂抽鄭勳耳光,将鄭勳打暈了過去,我們趕過去出言阻止,他非但沒讓潘珏銘停下,還差點對我們出手!”想到剛才的一幕,領頭青年隻覺得自己心中那份驕傲被踐踏了一般,憋屈至極。
聽到領頭青年的解釋,白洛沉默了。
“會長,葉帆這個野種簡直就是在挑戰我們紅鼎俱樂部,如果我們不表示點什麽,會淪爲笑柄的!”見白洛不說話,領頭青年下意識地認爲白洛忌憚葉帆背後的葉文昊,忍不住道。
白洛眉頭一挑,沉吟數秒後,道:“你們在那等我,我現在過去。”
“是,會長!”領頭青年聞言,臉色不由一喜。
“會長要過來?”其他三名青年異口同聲問道。
領頭青年點了點頭,冷笑道:“我倒要看看,葉帆見到白少,還敢不敢這麽嚣張!”
或許是領頭青年剛才太過憋屈了,這話說得聲音很大,被路過的葉帆、潘珏銘和蘇錦帝三人聽得一清二楚。
其中,葉帆面不改色,甚至就連步調都沒有改變。
蘇錦帝和潘珏銘的臉色均是一變!
身爲杭湖纨绔圈的混世大魔王,蘇錦帝從小耳目渲染,不但知道白家,還聽說過白家大少白洛的名頭!
尚且連蘇錦帝都知道白洛,何況潘珏銘?
雖然在他看來,葉帆不會畏懼白洛,但他不敢保證,葉帆是否會爲了保他徹底和白洛撕破臉皮,得罪整個紅鼎俱樂部!
會麽?
幾秒鍾後,葉帆在一個名爲‘江南廳’的包廂門口停下腳步,扭頭看着潘珏銘,一字一句道:“不用擔心,今天就算天王老子來了,我也給你擋着!”
嗡!
愕然聽到葉帆的話,潘珏銘耳朵一陣嗡鳴,體内的血液瞬間沸騰,頭皮一陣發麻!
燈光下,他蠕動着喉結,想對葉帆說什麽,卻覺得腦海一片空白,久久沒有說出一個字。
“進去吃飯吧。”葉帆輕輕拍了拍潘珏銘的肩頭。
“葉……葉先生,都是您的朋友,我就不進去了。”潘珏銘竭力地調整了一番情緒,卻依然有些哽咽,頭搖得跟撥浪鼓一般。
“好吧。”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葉帆也了解了潘珏銘的性子,于是沒有堅持,帶着蘇錦帝推門而入。
潘珏銘見狀,退到一旁,蹲倒在地,靠在牆壁上,顫抖地摸出香煙,抽出一支,點燃,用力地吸了起來。
一口,兩口,三口……
他吸煙的速度極快,右手哆嗦不止。
一支香煙燃盡,潘珏銘雙眼通紅地丢掉煙頭,猛然挺直腰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