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海高校多如牛毛,有像複旦這樣有着百年悠久曆史的名牌老校,也有近些年崛起的新校,以東海大學爲代表。
東海大學成立後,結合東海的城市特色,以經濟爲噱頭,重點打造國内最好的經濟管理學院,以經濟管理學院爲核心,向其他院系發展。
曆時數年,如今的東海大學已成爲華夏高校前十的常客,其經濟管理學院更是可以與華夏第一學府華清大學經濟管理學院相提并論的存在,吸引了華夏内外的學子前來深造。
正午過後,原本安靜的校園變得熱鬧了起來,身爲東海大學新生狀元的蘇琉璃,怒氣沖沖地走出寝室樓,無視周圍詫異的目光,徑直走向那輛紅色的路虎。
很快,在周圍那些學生詫異的目光中,蘇琉璃上車,啓動汽車,一腳将油門轟到底,紅色的路虎宛如一頭鋼鐵怪獸一般,咆哮着沖了出去。
汽車裏,蘇琉璃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臉上的憤怒一覽無遺。
憤怒,是因爲她剛才接到了蘇雨馨的電話,得知蘇雨馨要來東海,好奇一問才知道前幾天蘇家發生的大事。
聽到母親蘇琴竟然與蘇宏遠、蘇明兩人一丘之貉,将蘇雨馨當成利益的籌碼嫁給林傲風,甚至差點讓葉帆喪命後,蘇琉璃就像是被點着的火藥桶一樣,直接就炸了——她要去找蘇琴讨個說法!
約莫半個小時候,蘇琉璃開着那輛紅色路虎來到市政.府辦公大樓,被站崗的武警攔了下來。
“我要找蘇琴。”
盡管心中憤怒無比,但蘇琉璃還是克制住了自己的情緒,沒有硬闖,而是停下車,向站崗的武警做出解釋。
“嗯?”
沒有回答和放行,武警一臉疑惑地望着蘇琉璃——市政府叫蘇琴的人隻有一個,是某個實權部門的副主任,副廳級幹部,眼前的女孩看起來二十歲的樣子,卻直呼蘇琴的大名,這怎能讓他不驚訝?
“你可以打電話請示她,就說我是她女兒蘇琉璃。”見武警一臉驚疑,蘇琉璃又補充道。
“請稍等。”武警聞言,恍然大悟,敬禮,轉身,去打電話彙報。
“蘇主任的辦公室在八樓,請進。”半分鍾後,武警得到指示,第一時間放行。
“謝謝。”
蘇琉璃極有禮貌的道謝,然後一踩油門,路虎猛然蹿出,伴随着一陣轟隆聲沖向了大氣的辦公大樓。
辦公大樓八層的一間辦公室裏,蘇琴站在窗前,看到這一幕,忍不住皺起了眉頭,似乎對蘇琉璃這般張揚的行爲很是不滿。
不滿過後,她心中一動,隐隐猜到了什麽,不動聲色地坐回辦公桌前,等待着蘇琉璃的到來。
五分鍾後,走廊裏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爾後,腳步聲戛然而止,蘇琴辦公室的房門應聲而開,一臉怒意的蘇琉璃步入了辦公室。
哐當——
進門後,蘇琉璃将辦公室門摔得發出一聲悶響,然後怒氣沖沖地瞪着蘇琴:“你什麽意思?”
“怎麽了?”蘇琴皺眉望着蘇琉璃,裝傻充愣地問道。
“你說怎麽了?”
不知爲何,聽到蘇琴的反問,蘇琉璃心中的怒火直往上蹿,怎麽也壓不住。
“琉璃,你身爲女孩子,應該文雅矜持,而不是像這樣沒有禮教,何況你已經老大不小了。”蘇琴沒有回答,而是以母親的身份教訓起了蘇琉璃。
“現在才來管我,你不覺得遲了嗎?”
蘇琉璃怒極反笑,她從小便被丢到大伯家,由蘇母一手将她帶大,在她心中蘇母更像母親,而蘇琴有母親之名,卻未盡到一個母親該盡到的責任。
“——”
蘇琴無言以對。
當年,她選擇将蘇琉璃生下來,隻是不想被白國濤抛棄,試圖用孩子拴住白國濤。
如此一來,蘇琉璃對當時的她而言,是爲了滿足自己感情欲的工具。
如今,二十年過去了,蘇琴因爲幾乎沒有照看過蘇琉璃,與蘇琉璃之間的感情實在無法和正常的母女相提并論。
腦海裏閃過這一切,蘇琴的臉上或多或少露出了幾分自責與内疚。
“你不必假惺惺的自責。”
蘇琉璃見狀,眸子裏的委屈一閃而過,爾後一臉冷漠道:“我今天來找你,不是質問你爲什麽沒有盡到一個當母親的責任。”
“那是因爲什麽?”
蘇琴輕輕歎了口氣,常年在官場混迹的她,潛意識地選擇了以不變應萬變的策略,打算讓蘇琉璃親自說出來。
“你爲什麽要和他們一起逼着雨馨姐嫁給林傲風那個畜生?”
蘇琉璃幾步沖到辦公桌前,雙手摁着辦公桌,怒視着蘇琴,問:“不光如此,你們差點害死了雨馨姐的救命恩人——難道你們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嗎?”
“你……”
眼看蘇琉璃的話說得如此難聽,蘇琴有些惱怒,但終究因爲理虧沒有發火,而是皺眉道:“這件事情是你爺爺做主的,我隻是同意你爺爺的意見,你犯不着跟我發這麽大火。”
“犯不着?”
蘇琉璃聞言,氣得渾身一抖,“你們恩将仇報的行爲差點斷送了雨馨姐一生的幸福,将她推入深淵——你們難道就一點内疚都沒有麽?”
“難道你以爲她嫁給那個叫葉帆的小子就能獲得幸福?”
耳畔響起蘇琉璃的話,蘇琴像是聽到了什麽可笑的言論,不屑一笑,“那小子接二連三地得罪人,日後怎麽死都不知道,雨馨如果跟他在一起,注定要守寡!”
“在我看來,能夠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哪怕隻有一秒鍾也比跟一個人渣畜生在一起一輩子強。”
蘇琉璃似是想到了什麽,心有感觸地說着,眼眸之中流露出了幾分渴望,那份渴望稍縱即逝,很快,她又一臉冷笑地望着蘇琴,“何況,如今死的人是林傲風那個人渣,後悔的是蘇宏遠和蘇明!既然葉帆能做到這一點,誰又敢說他一定會被林傲風那個人渣背後的勢力整死?”
“罷了,該說的我都說了,信不信由你。”
蘇琴似乎不想繼續糾纏這個問題了,道:“如果你來找我,隻是爲了這事,那你現在可以回去了。”
“原本,我以爲你多少會因此而懊悔乃至内疚,如今看來,是我想多了。”
蘇琉璃紅着眼,帶着幾分委屈、幾分恨意地望着蘇琴,一字一句道:“你放心,我不但會走,而且今後不會踏進這裏半步!”
“你……”蘇琴氣得站了起來。
沒有理會,蘇琉璃一臉決然地轉身,大步走出辦公室。
這一次,她沒有用力地摔門,而是輕輕地帶上了門。
看到這一幕,蘇琴不由心頭一震。
她知道,蘇琉璃一開始來摔門屬于孩子向母親撒嬌怄氣,而如今這般做,是在用這種方式表達着什麽。
這讓她心中的内疚更深。
她第一次覺得,身爲女人,自己這輩子活得很失敗——既沒有成爲一名合格的妻子,又沒有成爲一名合格的母親!
……
杭湖,九溪玫瑰園。
葉帆走出樹林,提前結束了今天的修煉。
在過去三天裏,他每天從早到晚都沉浸在修煉之中——打拳消耗體内勁力,進行煉體,提高身體機能,爾後再進行冥想恢複勁力。
他通過這種近似瘋魔的方式在鞏固半步先天境界的同時,試圖沖擊先天入門境。
如今,他已徹底鞏固了半步先天境界,體内的勁力由暗勁逐漸向罡勁轉換,威力和穿透力均是倍增,而且身體各項機能也有了很大的提高,遺憾的是依然無法破除先天入門境的屏障。
葉帆今天之所以提前結束修煉,并非堅持不了這種高強度的修煉了,而是要跟随蘇雨馨一同前往東海。
“修煉完了?”
蘇家2号别墅裏,蘇母正在爲葉帆與蘇雨馨收拾東西,蘇雨馨見葉帆歸來,微笑着迎上去道:“先去沖個澡,然後我們再走。”
“好。”
葉帆點了點頭,朝樓梯口走去。
“對了,我剛才給琉璃打電話,本想叫她和若水晚上一起吃飯,結果說到一半通話結束了,怎麽打都打不通。”
當葉帆即将上樓的時候,蘇雨馨想到了什麽,又道:“我沒若水的電話,你洗完澡給若水打個電話吧。她和琉璃應該在一起,晚上我們一起吃頓飯。”
“嗯。”
葉帆不止一次答應司徒若水要去東海找她,如今聽蘇雨馨這麽一說,連忙應了下來。
很快,葉帆進入自己的房間,并沒有先去洗澡,而是先拿出手機,撥通了司徒若水的電話。
“大哥哥?”
電話很快接通,聽筒裏傳出了司徒若水的聲音,語氣中充斥着興奮與高興——這是葉帆第一次主動給她打電話!
“若水,是我。”
耳畔響起司徒若水那悅耳的聲音,葉帆似乎能夠幻想出司徒若水興奮的模樣似的,忍不住笑了笑道:“我和你雨馨姐今晚去東海,你和蘇琉璃等我們電話,等我們到了一起去吃飯。”
“好耶!”
得知葉帆要來東海,司徒若水開心得手舞足蹈,稍後,她猛然又想到了什麽,臉色一變,連忙道:“大……大哥哥,能不能換到明天?”
“你今晚有事?”
“今天我們學校舉辦‘迎新生文藝晚會’,我有節目,琉璃姐要當主持人。”
司徒若水說着,又怕葉帆沒時間,咬了咬牙道:“如果大哥哥時間緊的話,我和琉璃姐商量一下,晚會就不參加了。”
“那怎麽行。”
眼看司徒若水爲了和自己吃飯,要放棄在迎新晚會的表演,葉帆一怔,爾後苦笑道:“這樣吧,你們今天先參加迎新晚會,明天我們再一起吃飯。”
“大……大哥哥你要待好幾天嗎?”
司徒若水聞言,像是聽到了天大的喜訊,激動得無與倫比,以至于問完話後,直接屏住了呼吸,滿是期待地等待着葉帆的确認。
“應該要待好久吧。”想到老家夥可能一時半會不會出現,葉帆回道。
“耶,那太好了!”
司徒若水隻覺得被幸福的餡餅砸中了,興奮得又蹦又跳,然後心中一動,滿懷期待地問:“大哥哥,既然你要待很久,那今晚能來看我表演節目嗎?”
“可以。”
一直以來,葉帆都渴望能夠體驗大學生活,如今聽到司徒若水的提議,不假思索地便答應了下來,何況他晚上也沒什麽事。
“大哥哥,我和琉璃姐下午要提前去化妝準備,恐怕沒辦法接你,你直接到我們學校大禮堂吧,迎新晚會在那裏舉行。”司徒若水興奮得滿臉嬌紅,臉上寫滿了期待,“你一定要來哦!”
“一定。”葉帆笑了笑道:“好了,若水,先不說了,我去收拾一下。”
“好。”
司徒若水乖巧地答應着,卻沒有率先挂斷電話,而是等到葉帆挂斷電話後,才戀戀不舍地放下了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