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他下山後内勁消耗最大的一天,傍晚回到蘇家2号别墅後,便前往自己房間,通過冥想恢複體内勁力。
卧室的大床上,沐浴過後的葉帆,穿着睡衣,盤膝而坐,宛如一場風暴的鳳眼,身子被氣流環繞。
随着葉帆每一次呼吸,氣流便會瘋狂湧入他的體内,然後按照小周天的運行路線運轉,在洗滌他身體污垢的同時,令得他體内的氣血變強,從而悄然無息地催生勁力。
勁力産生之後,像是受到召喚一般,化作九道,分别湧入‘小周天’路線的九大穴道。
在葉帆的不斷冥想下,體内九大穴道消耗的勁力漸漸恢複,達到了飽滿狀态。
察覺到這一點,葉帆停止了冥想。
因爲……他知道,無論他再怎麽冥想,體内的勁力都不會有哪怕一絲一毫的增加!
除非他能夠跨入先天入門境,讓勁力沿着‘大周天’的路線運行,從而開啓’大周天’的穴道,将勁力儲存于新的穴道之中!
“要不沖擊一下先天境?”
眼看體内勁力已經飽和,葉帆心中突然萌生了這樣一個念頭。
在靈山的時候,因爲褚玄機要求他達到先天境界才能下山,爲此,他每過幾天便會嘗試沖擊先天境。
這次下山之後,他倒是沒有去嘗試了,如今突然萌生這樣的念頭,多少有些心動。
一直以來,葉帆都不是一個優柔寡斷的人。
想到便做,葉帆再次收斂心神,眼觀鼻、鼻觀心,待做到心如止水後,心神一動,九大穴道之内的勁力像是受到将軍召喚的小兵,一湧而出。
勁力湧現,在葉帆心神的控制下彙聚在一起,就像是九條小溪融成了一條河流,沿着葉帆的經脈湧向了‘大周天’運行路線的第一個穴道!
那個穴道,是‘大周天’運行路線的入口,隻要葉帆能夠控制勁力湧入,便算是向先天境成功邁出第一步!
“沖!”
葉帆狠下心,控制着彙聚的勁力,猛然沖向‘大周天’運行路線的第一個穴道!
那感覺就像是某位領兵打仗的将軍,下達了進攻命令,手下的小兵發起了沖鋒!
如同曾經一樣,當勁力沖向穴道的瞬間,那個穴道外像是立着一座無形的大門,将所有的勁力擋在了門外,讓勁力無法再前進半步!
屏障。
這是每個武者在提升境界時都會遇到的情形。
隻有沖破屏障,才有提升境界的希望!
第一次沖擊失敗,葉帆卻是不甘心,再次控制勁力,發起第二次沖鋒,而且勢頭比第一次更爲猛烈。
第二次依然無法沖破屏障。
連續兩次失敗,讓葉帆有些郁悶,不過他卻是沒有放棄,而是咬牙繼續,直到第十次沖擊失敗後,他才停了下來。
一股熱騰騰的氣體從他的毛孔湧出,令得他像是置身仙境一般,爾後,白霧化作汗水,浸透了他全身。
一時間,他有一種筋疲力盡的感覺不說,體内經脈傳來一陣生疼,像是被撕裂了一般。
這是沖擊失敗的後遺症,不但内勁消耗嚴重,而且……經脈還有受損的風險。
“看來,師姐說得沒錯,對我而言,先天境的屏障便是心中的心結,隻有心結解開,心靈修行突破,才能夠一舉突破屏障,跨入先天境!”伸手擦去臉上的汗水,葉帆忍不住歎了口氣,下床走到床邊,望向燈火通明的杭湖城。
“你們在哪?”
望着,望着,葉帆喃喃自語地問着。
月光映照着他那張堅毅的臉龐,讓人可以清晰地看到,在這一刻,他的臉上沒有怨恨,有的隻是憧憬。
似乎,他在憧憬與親生父母見面的場景。
……
杭湖,那座代表江南權力樞紐的辦公樓内。
身爲江南新任二把手的葉文昊,坐在自己的辦公室内,拿着一份報告浏覽着。
江南警方一把手侯建,坐在葉文昊的對面,望着葉文昊那微微皺起的眉頭,有種如坐針氈的感覺,表情既敬畏又擔憂。
敬畏,是因爲他知道韓國棟之所以會跌下神壇,完全是因爲對面的男人和其背後的勢力推動的結果——韓國棟受到何家的事情牽連,被上面介入調查,挖出了以前的一些事情。
身爲原江南二把手的韓國棟,背後還有白家這樣的大靠山,以這種憋屈的方式跌下神壇,放眼華夏,除了對面男人所代表的勢力,沒有任何一個勢力可以做到!
候建堅信這一點!
敬畏,還因爲他知道,對面那個男人不僅僅是帝都葉家一員那麽簡單,而且還是葉家未來家主最有力的競争者!
這樣的身份,不要說他,就連那些與男人同等級的大佬見了男人,都要心驚膽戰。
也正是因爲這個原因,江南一把手在男人從帝都某部委調離空降江南後,便隐隐有了退隐的苗頭,一切事務基本都由男人來負責。
短短三天,以空降的方式,獲得絕對話語權,這在華夏官場曆史上是極爲罕見的!
但無論是江南的官老爺們,還是其他關注江南的大佬們,都沒感到奇怪。
相反,他們覺得,若是男人做不到這一點,才辱沒了葉家第三代接班人最有力競争者這個名頭!
至于擔憂……
就很簡單了。
因爲靈隐寺惡性殺人案,葉文昊已經對警方的工作很不滿了,而且責令警方必須在四十八小時内将兇手抓捕歸案。
如今,靈隐寺的案子尚未告破,杭湖地下世界又發生嚴重火拼事件,造成極爲惡劣的影響。
在這樣一種情形下,候建生怕葉文昊一怒之下,摘掉他頭頂的帽子。
這對葉文昊而言隻是一句話的事情!
“根據報告所說,靈隐寺殺人案的死者是東海幫的人,被劫持的人是東海幫幕後老大司徒辰的女兒,而今晚所發生的一切是東海幫對南青洪的報複?”良久,葉文昊看完報告,擡頭看向候建。
“是的,葉省.長!”
愕然聽到葉文昊的詢問,候建第一時間起身,身子如槍一樣立在那裏,滿是恭敬地給出答複。
“那麽,你告訴我,司徒辰的女兒現在在哪裏?劫持司徒辰女兒的匪徒又在哪裏?”葉文昊問。
不知爲何,葉文昊的語氣平靜如水,可是卻帶給了候建莫大的壓力,讓他覺得胸口像是壓着一座大山似的,連呼吸都有些不順暢。
他竭力地調整了一下情緒,道:“葉省.長,剛才我接到最新消息,司徒辰今天帶人來了杭湖,于中午返回東海。我們通過視頻監控的畫面,發現司徒辰返回的時候,他的女兒在他的車上。這也就是說,他帶人救出了他的女兒。”
說到這裏,候建停頓了一下,見葉文昊沒有表态後,又繼續彙報道:“至于綁架司徒辰女兒的人,暫時還沒有查到。不過……我們懷疑他們已經被司徒辰的人殺害,目前我們正在全力調查……”
“我要的不是懷疑,而是證據和真相。”葉文昊面無表情地打斷候建的話。
耳畔響起葉文昊的話,候建隻覺得心髒像是要跳出嗓子眼一般,冷汗瞬間從他的額頭滲出,他沒敢去擦,而是立即大聲回道:“請葉省.長放心,我們一定按照您的指示,在四十八小時内告破靈隐寺一案!”
“當務之急,告破靈隐寺案件倒是其次,關鍵是要如何平息這次黑幫火拼事件,給人民一個滿意的交代!”
葉文昊沉聲道:“我不管你用什麽辦法,我隻看結果!如果你們無法給人民一個滿意的交代,或者再讓我聽到類似的事情發生,你主動向組織遞交辭職申請!”
“是!”
候建汗如雨下,語氣凝重。
葉文昊沒再說什麽,而是低頭拿起另外一份文件。
候建見狀,小心翼翼地退出辦公室,隻覺得自己像是在鬼門關上晃了一圈似的,渾身上下都被汗水浸透了。
不怒自威。
直到今天,候建才徹底體會這四個字的含義。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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