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蘇雨馨的房間,蘇琉璃一眼便看到蘇雨馨那張原本煞白的臉一片紅潤,整個人精氣神得到明顯好轉,可是她依然不放心,沒等走到床邊,便迫不及待地問道。
“琉璃,我好多了。”
蘇琉璃的關心讓蘇雨馨心中暖烘烘的,盡管蘇琉璃和她隻是堂姐妹的血緣關系,但兩人的感情比親姐妹還要深——蘇琉璃母親走上了從政的路子,無暇照顧蘇琉璃的生活起居,蘇琉璃從小便是跟蘇雨馨住在一起的。
若不是兩人感情深,蘇琉璃也不會偷偷地追上蘇雨馨、福伯前往靈山,甚至穿着吊帶、熱褲,義無反顧地上山,結果渾身上下多處被劃破。
“呼……”
蘇琉璃聞言,當下松了口氣,然後問出了更爲關心的問題:“雨馨姐,那個混蛋沒對你做禽獸不如的事情吧?”
禽獸不如?
蘇雨馨瞬間明白了蘇琉璃話中所指,沒來由想起了之前因爲在治療的過程中渾身舒坦無比,情不自禁低吟的情形了。
腦海中浮現出當時的情形,蘇雨馨的臉上再次爬上了一片绯紅,甚至……就連身子也是隐隐有些發軟,那感覺就仿佛體驗了‘活塞運動’美妙的女人在回味心身交流的快樂一般。
難……難道那個混蛋真的把雨馨姐給辦了?
看到蘇雨馨滿臉绯紅,蘇琉璃瞪大了烏黑的眸子,心中大驚。
“琉璃,你是在說葉神醫?”就當兩姐妹各懷心思的時候,蘇母忍不住問道。
“除了他,還能有誰?”
蘇琉璃脫口應道,目光卻是依然停留在蘇雨馨那绯紅的臉蛋上,“雨馨姐,你不會真的……”
“琉璃,葉神醫救了雨馨,是我們的恩人,你怎麽能說他是混蛋呢?”
蘇母雖然出身貧寒,性子柔弱,在蘇家沒什麽地位,但卻是一個知恩圖報的人,眼看蘇琉璃诋毀葉帆,她少見地訓斥起了蘇琉璃。
“伯母,我……”
“媽,琉璃跟葉神醫有些誤會。”
稍後,就當蘇琉璃試圖解釋的時候,蘇雨馨開口圓場,道:“我會和她溝通,消除誤會的。”
“那就好。”
蘇母聞言,松了口氣,然後心存感恩,道:“回頭我們要好好感謝人家葉神醫。”
“嗯。”
蘇雨馨點頭回應,然後猶豫了一下,道:“媽,我有些餓了,你去做點吃的吧,我跟琉璃說會話。”
“啊……好!”
自從蘇雨馨體内陰氣發作之後,食欲大減,從未主動要求過吃東西,此時,愕然聽到蘇雨馨說自己餓了,蘇母喜出望外地應了一聲,快步離開了卧室。
“雨馨姐,你剛說我誤會他了,到底是怎麽回事?”
蘇母前腳剛離開卧室,蘇琉璃便迫不及待地問出了心中的疑惑,那感覺若是蘇雨馨不給她解惑的話,她做鬼也不甘心。
“琉璃,葉神醫是個好人。”
面對蘇琉璃的詢問,蘇雨馨沒來由地想起了葉帆那番真誠的話語,情不自禁地說道。
好人?
他是個好人?!
蘇琉璃驚得嘴巴微張,眼神中充滿疑惑:即便那個家夥治好了雨馨姐的病,以那個家夥的做派,雨馨姐也不會說他是好人吧?
“雨馨姐,張愛玲曾說,那個是通往女人靈魂的通道,難……難道你真跟那個家夥做那什麽了?”
一直以來,蘇琉璃都喜歡直來直往,剛才蘇母在場她不好問出口,此時見蘇雨馨說葉帆是個好人,當下直接地問了出來。
蘇雨馨聞言,驚得嘴巴微張,随後俏臉一紅,帶着幾分惱羞地道:“琉璃,不準胡說!”
“雨馨姐,如果你和他做那種事情,爲什麽說他是個好人?他不但好色,而且拽得跟二五八萬似的,以你的性子應該對他沒好感才對。”
或許是由于相信自己的主觀判斷,或許是因爲蘇雨馨今天接二連三地反常,蘇琉璃有些懷疑。
“琉璃,你了解我,你說,以我的性子,若是真的因爲治病和他發生那種關系,我會像現在這般開心嗎?”無意間,蘇雨馨被觸動了心神,她忍不住歎了口氣。
耳畔響起蘇雨馨帶着幾分傷感的話語,蘇琉璃像是迷失的孩子找到了回家的路,當下醒悟,不過……卻依然不解:“雨馨姐,那你爲什麽說他是個好人?”
“因爲,我選擇與他房事進行治療,但被他阻止了。”
說話間,蘇雨馨的腦海裏沒來由浮現出了葉帆那張帶着幾分倨傲的堅毅臉龐,語氣莫名的有些複雜,“他說,他不介意跟我那樣,但以我的性子,那般做對我而言實在太過殘忍,會給我留下無法抹去的陰影!”
“他還說,通過保守治療的方式,他也能控制我的病情,甚至有可能到最後幾年才會發作一次。”
說到最後,蘇雨馨的臉上不禁浮現出了喜悅的笑容,她覺得這是上天對她最大的恩賜。
“呃……”
這番話直接将蘇琉璃驚得目瞪口呆,她隻覺得葉帆在她心中的形象仿佛要一下子被颠覆了。
難……難道自己真的誤會他了?
蘇琉璃在心中問着自己,卻沒有答案。
……
爲了表示對葉帆的感謝,當晚蘇宏遠在蘇家1号别墅設宴款待了葉帆,蘇母、蘇雨馨、蘇琉璃姐妹作陪,蘇明、蘇飛羽父子借有事未參加,蘇琉璃的母親蘇玲則無法趕回來。
飯桌上,蘇母與蘇雨馨、蘇琉璃三人再次對葉帆表示了感謝,其中蘇琉璃望向葉帆的眼神怪怪的,似乎依然有些懷疑。
對此,葉帆并未在意。
當晚飯即将結束的時候,蘇宏遠提出要給葉帆一百萬華夏币當作感謝,前提是懇請葉帆能夠留下來徹底将蘇雨馨治好。
葉帆同意留下來,但拒絕了感謝費,理由是:他是受人所托。
對于葉帆的拒絕,蘇宏遠倒也沒有堅持——他很清楚,葉帆既然是楚姬介紹的,那麽自然不會缺錢,而以葉帆自始至終所流露出那份深入骨髓的驕傲來看,若不是受人之托,就算蘇家出一千萬乃至一個億,葉帆也未必會出手救治蘇雨馨!
與此同時,未去參加晚宴蘇飛羽,見父親蘇明回到家中,立刻前往書房交談。
“爸,你說一個名不見經傳的野醫怎麽能治療蘇雨馨的病?”
進入書房,蘇飛羽開門見山地請教蘇明,事實上,從離開蘇家2号别墅後,他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結果饒是他絞盡腦汁,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
“這事的确有些蹊跷,回頭你去查一下那個醫生的來曆。”
蘇明雖然下午不在場,但也聽說了下午的事情,且接到了福伯的電話,此時見蘇飛羽一臉疑惑的模樣,先是點頭附和,然後話鋒一轉,道:“不過……飛羽,如同我昨晚對你說的,那丫頭的病就是治好也對你構不成威脅,何況她的病情隻是暫時得到控制?”
對于這一點,蘇飛羽也是知道的,甚至……他也是用這一點來安撫自己受傷的心靈。
“爸,您有所不知,今天爺爺在對那個野醫感謝時說:因爲他治好了蘇雨馨的病,從今往後将是整個蘇家的恩人!”再次得到安慰後,蘇飛羽心中好受了一些,不過卻是想起了下午蘇宏遠所說。
“場面話罷了,豈能當真?”蘇明不屑一笑,道:“不要說那個丫頭,就是你我能代表這個家嗎?”
“看來是我多慮了。”蘇飛羽心中釋然。
“飛羽,昨晚我就給你說了,那丫頭的事情你就不要在意了,你隻需要做好自己便可。”
說話間,蘇明的語氣嚴厲了幾分,道:“我不希望再看到類似今天下午這樣的事情發生,聽到沒有?”
“知道了,爸。”
蘇飛羽深知父親蘇明在責怪他下午試圖去在蘇雨馨傷口上撒鹽的事情,當下低下頭認錯,不過心中對蘇雨馨的恨意,不減反增。
甚至……他還恨上了葉帆!
在他看來,若不是葉帆這個不知從哪冒出的野醫,他怎麽可能接二連三地被蘇宏遠和蘇明教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