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徜徉在天地間。
畫面一轉,一座兩樓學校,水泥操場,旗杆上鮮豔的五星紅旗在飄蕩,裏面陣陣讀書聲傳出,随着五星紅旗的飄蕩在上空響起。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習相遠”
“苟不教,性乃遷,教之道,貴以專”
“……”
稚嫩的讀書聲,是這個遠離塵世喧嚣的小山村裏最動聽的聲音。
教室裏,整整齊齊的方桌,四十多個稚嫩的小臉一臉認真地手捧着書朗讀着。
講台上,一個男人清脆着嗓子帶着孩子們在跟讀,他皮膚有些黑,衣着樸素,神色認真。
畫面中,出現了旁白。
“我叫葉晨,現在是長運村小學,四十五個孩子的代課老師。這些都是我的學生,一到五年級擠在一個教室。”
旁白中,男人的聲音似乎在講一個故事,他的身份,他的學生。
“那個紮着馬尾辮,臉上有高原紅的小女生叫燕子,她是個愛哭鬼,她是單親家庭,媽媽因爲生她難産,在這個貧困閉塞的地方,醫院是奢侈品,在村裏生産時生下燕子就撒手西去……”
“那個虎頭虎腦的小男生叫二虎,班裏最調皮搗蛋的就是他,不過他很聰明,他長大後要當運動員,他曾經跟一個在女人說過,這是他的理想…”
“………”
朝陽升起的金輝從窗戶裏灑進教室,金光燦燦,有一種祥和與神聖。
《三字經》晨讀完,男人站在講台上開始了講課。
“而我與長運村的故事,還得從一個女人講起。”
旁白中,出現了這麽一句話,平平淡淡帶着一絲莫名的情緒,這句話在旁白中響起時,男人擡頭從窗戶外,看着不遠處的後山,眼中透着莫名的哀傷。
“六年前…”
一行大字跳躍在畫面上,一閃,畫面跳轉,一個穿着白色連衣裙的背影在山間的彎曲小路上行走。她背着一把吉他,手上提着行李箱。
從側面看,漂亮女人出現在這偏僻落後的小山村裏,引起很多村民議論。
她是來長運村支教的,而小學已經缺老師停了快一年的課。村民說,她堅持不了半個月。
女人在村小學住下來了,漏風的窗戶、漏雨的屋頂……
畫面再次跳轉,跳回男人的鏡頭,給學生們講課。
過不久,畫面又一閃,鏡頭又回到那個女人身上,那個女人也在講台上給孩子們講課。
隻是兩個鏡頭切換的畫面不同,一個是在嶄新的教室裏,一個是在漏風漏雨的土坯房。
随後又是數次的鏡頭切換,他在水泥操場上陪孩子們玩遊戲;她在泥巴操場上陪孩子們玩遊戲;他在操場上給孩子們講故事,孩子們圍着他,她在操場上給孩子們唱歌,孩子們圍着她……
兩個時空鏡頭的不斷切換,暗色與亮色的光線差異,在看似摸不着頭腦的劇情線條中,慢慢将人的注意力引進故事中,仿佛連看這視頻的萬千網友們都沒發覺。
随着網友們慢慢進入這種情緒,那種看似錯綜複雜的時空切換漸漸讓他們明白了。
這個視頻,男人是在通過畫面插入,似乎在懷念那個女人。
視頻中,小山村裏的貧窮落後展示在萬千網友面前,低矮的石頭房,破敗的教學樓,芳草萋萋的泥巴操場,蜿蜒曲折的山路……。
畫面中那個女人一直側着臉,或是背影,光線在她臉上朦胧,似乎經過處理。
這麽貧困,破敗的環境,一個弱不經風的女人在這裏堅持,起初開始,許多網友看着心裏爲她叫好,點贊。
幾分鍾的畫面不斷切換後,故事進入主題,六年前,鏡頭中男人和女人相遇,男人灰頭土臉,剛出道不久經曆了挫折,女人給他安排了一塊門闆床,
他留在這裏當了一個多月的代課老師就走了,第一次上課、第一次給孩子們講故事,第一次教女人唱了一首歌,在後山上………這些畫面在屏幕上一一而過。
第二次,村小學發生麻煩,蘇月重病入院,他陪着她在醫院度過的時光,《紅塵笑》的歌聲在醫院的重症病房裏響亮了那段日子。病床上,女人抱着吉他,彈唱着,窗戶外的陽光落在她臉上,金輝朦胧,透着一股讓人心亂的怦然心動,依舊看不清臉。
第二次離開前,他教孩子們唱了一首《和你一樣》,清脆稚嫩的童聲在那破爛的教室上空晃蕩,那個女人坐在教室後面,眼光晶瑩,卻看不透臉,還是那麽朦胧。離别前,他坐在拖拉機上給他們揮手,那些眼睛很明亮,透露着不舍,這段畫面顯得特别長,讓人看了唏噓感慨。
那一次,男人離開一去就是三年,三年裏,他投資的村小學建起來了,鮮豔的五星紅旗在村裏中央的操場上升起,飄蕩。孩子們搬到了嶄新的教室,嶄新的課桌、嶄新的操場,欣然歡喜。
三年裏,他時不時收到一些信,他與那個村子還挂念着,在某個瞬間,他也會想起那裏,隻是越來越少。
轟隆,畫面突然一黑,男人在某個城市接到了一個電話,在出租車裏撕碎了一張紙,在那裏嚎啕大哭,背後是城市裏的夜晚燈火輝煌,碎了一地斑斓。
在某個漆黑的深夜裏,他在山裏瘋狂奔跑,不斷摔倒不斷爬起,衣服被荊棘劃破,皮肉被石頭磕破,渾身青紫。他摔進了山溝,摔進了泥濘的田艮,腳踝扭了他一瘸一拐還在跑。
畫面切換,嶄新的課堂裏,那個女人在聽完學生們的理想後,聽着《和你一樣》,微笑着倒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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