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爲國内規格最高的文壇會議之一,中國青年作家峰會自然是齊聚各領域的精英,傳統、童話、曆史、科幻、軍事、武俠,等等諸如繁星,可謂是百花齊放,百家争鳴。
每個被點名發言的青年作家發表講話後,都引起一片“百家争鳴”。文人自有文人的文骨,許多青年作家的寫作思想、觀念各自不大相同,其中發生的思想碰撞自然不會少。于是大禮堂内,随着投入發言的人越來越多,這會議中終于有了一個真正學術會議的氛圍。
每一個代表作家的發言,或有人贊同,或有人争執,各執己見者、附議者,會議氣氛慢慢升溫。
“茅頓獎”獲得者周國立在會議上發言——”新時代經典的改革“,指出在網絡普及下的知識大爆炸,經典要适應更新速度日新月異的知識層面,跟上人們的閱讀節奏和思想維度,等等之類的内容。
如此大而切題的話題,自然引發在場許多傳統作家的讨論,是會議發言的精彩出處之一。
會議上,焦點還聚集在另外一位作家上,也就是青春幻想的青年旗幟作家之一——郭景名。
此人被邀請上台發言,還沒發言就引起了一些台下青年作家的騷動。之所以這般,是因爲郭敬名在作家圈子裏算是一個比較特殊的存在——一個在書中大肆宣揚拜金主義價值觀的人,作品反而受到許多年齡十七八歲的青少年初、高中生追捧,并且作品常年暢銷,連續五六年占據“福布斯中國作家富豪榜”的一席之地。
此人的作品在圈子裏被人形象地稱爲“17歲”讀物,戲言稱是一種專供十七歲少年少女的消遣性讀物,雖然不夠格一般意義上的,卻反而大受追捧,全國知名,成了圈子裏的一道“奇觀”。
而形成這種“現象級”的原因,追根究底,就是郭景名“商業化”的成功。他在創作之餘,還開辦了雜志公司,雜志名爲《最小說》,是國内屈指可數的暢銷雜志之一。并有時候将自己的小說投資拍成電影,時不時出現在媒體鏡頭面前,通過“成功的商人作家”作推廣,像藝人一樣炒作包裝自己,提高知名度,
講台上,郭景名一身幹淨利落的白色西裝,站在發言台上,不高的個子,看起來像小人似得,卻顯得鋒芒畢露。
而他發表的講話内容就是他的擅長之處,是關于“商業化“話題的。
“商業化“,顧名思義,即使以獲取商業利益的、經濟利潤的文字效益。主要構成爲出版發行、宣傳、改編影視,遊戲,甚至包括本人作者的包裝炒作。
作爲“商業化”的典型成功範例,郭景名在這方面上侃侃而談,引經據典。其中他就以現在逐漸成爲主流的網絡小說,結合現代互聯網的快速發展現狀舉例子。
“都知道,一本書從寫作到出版,再到被讀者閱讀,最後被理于落滿灰塵的某個書架上面,雖然偶爾會被再次翻出來,卻也無法改變被束之高閣的命運。.......而且随着互聯網時代的來臨,人們對實體圖書的要求越來越少。如果商業化起來,就像現在的網絡一樣,文字簡單一點,某種程度上刻意迎合讀者的喜好,或者迎合商業挖掘的可能,被改編成電影電視劇、動漫、遊戲什麽的,這種命運是否能夠被改變?”
郭景名在發言台上提高了一下音量,頓了一頓,銳利的眼神掃視了在場所坐的衆多青年作家,随後臉色漠然說道:“我個人認爲是可以的,當代要發展,就要走出一條新道路,商業化或許可以提供一個更好的機會。我的發言今天就講到這裏!”
發言完畢,台下一衆作家面色各異。很多傳統圈子裏的人紛紛坐不住了,立馬對郭景名的發言進行轟炸,唇槍舌戰。
有人罵他講的狗屁不通,不過,文人說話當然沒這麽粗魯直接,都是拐着彎罵的,要多含蓄有多含蓄,不過底子稍微不淺的,一下子就可以聽出來。
有作家譏諷他的作品大肆宣揚拜金主義這種與社會倫常“越軌”的價值觀,所講的發言内容也根本沒有什麽可信力,完全胡編亂造。
其中以周國立爲首的傳統作家反對最激烈,大肆“聲讨”。周國立台下發言道:“如果爲了商業而生,爲了經濟利益而存,那哪還有什麽‘書中自有顔如玉,書中自有黃金屋’,盡是一身銅臭味。“
語句铿锵,其中意思,就是含沙射影,說你郭景名一身銅臭味。
一下子,郭景名成了許多傳統作家口誅筆伐的對象。
參加峰會的青年作家,各個領域都有,也有一些領域的作家贊成其中的觀點,如網絡這種很符合現代商業化的領域。
不過,迎合商業的領域畢竟是小道,不是正統,作爲國内規格最高的峰會之一,與會的大都是正統界的,勢大,郭景名的發言被批判的體無完膚。
不過,郭景名面對衆人卻一副完全不在乎的樣子,與人争辯時都是面無表情,别人怒發沖冠,面紅耳赤,他卻一副寵辱不驚,簡直淡定。
殊不知,不是郭景名這人沒脾氣,沒個性,相反是個性很足,在圈子裏向來我行我素。而是他已經對此習慣了,他在作家圈子裏向來沒什麽朋友。曾經的他剛出名,年輕氣盛,與别的作家面紅耳赤地争論過許多次,後來似乎想通了,覺得是那些同行看他出名了,賺錢了,嫉妒他,才來“找茬”!這樣一想,他心裏也得意,私底下稱那些人爲“酸秀才”。這也許是他心裏單方面承認的事實,也許是爲了排除煩惱的一種心理暗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