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容變多了,哄孩子層出不窮的花樣讓人看麻木了,聽到小溪和小龍人的笑聲像是家常便飯了。
畢家,楚家,都有這爺仨一起玩樂的一幕一幕。
而那些沒見到楚亦鋒本人的,他的很多朋友甚至都不知道他回來了。
他去的地方很多,但換種說法也很少。
不再以自己爲主,不再是自己想去哪去哪,而是寶寶們适合去哪。
他推了百分之九十九的應酬,推了左濤提議一起看女排比賽等娛樂活動,就連查看會所的賬本都是叫小康去家裏。
誰來畢家找他喝酒,他酒量從五瓶減到三瓶,主要靠話聊。
按理說這叫居家好男人吧?不,他一點兒也不居家。
楚亦鋒會不厭其煩的帶孩子們出門。恨不得天天帶倆寶出門探索。
雖然每次出門前得給倆寶戴夏涼帽子,訓練不能摘掉扔了,穿小襪子得老老實實等着,很繁瑣,但他比寶寶們還高興。
楚亦鋒帶孩子們去過公園,讓他們見到了同齡的小寶寶。
小溪和小龍人像是忽然發現了什麽了不得的事情,不停的和爸爸唠嗑。說的外星語,别人看着一樂,楚亦鋒卻能跟他們聊的很好。
楚亦鋒抱着他們去釣過魚,爺仨下午兩點在野外睡過帳篷。
楚亦鋒還帶着孩子們去了商場購物。
他不但沒有因爲成了孩兒他爹降低魅力,倒是因爲兩個萌童而大受歡迎。
他對售貨員比劃道:“我媳婦腰這麽粗,該買多大号的?”又脫口而出問道:“胸這的扣子能系上吧?喂孩子呢,不能太緊。”
售貨員不覺得這人是大流氓,倒馬上給出主意,哪款哪款更合适。
最誇張的一次是,他還真的去畢月那工程查看了一番。
離挺遠,畢月就看到了沖她揮手的王昕童,聽到那胖小子一口一句舅媽舅媽的,她還心想呢,她老公成孩子王了。
上到八十,小到六個多月都行,這又添一小學生。
到了跟前兒問道:“娘回家了?孩子們睡啦?”
結果王昕童捂嘴樂,楚亦鋒在笑聲中打開了車門:“媳婦,你看,誰來看你了?”
畢月當場傻掉。
副駕駛座位下面那,豎着放倆旅行包。
她閨女兒子,一個戴粉涼帽,一個戴水藍色涼帽,正乖乖躺在兜子裏,拉鎖還拉着,隻能露腦袋,防止他們亂動。
倆小東西沒心沒肺,見到麻麻了,被爸爸這麽虐待還沖畢月傻樂呢。
“楚亦鋒!!”
楚亦鋒拎倆兜子站在公路上,眯眼望了望:“行啊,蓋的比我想象的快。”沒等畢月再罵他啥呢,也沒等王昕童跑遠呢,他就一口流利的東北話對倆胖娃道:
“哎呀媽呀。不行,孩子們,你媽這地方灰太大。王昕童?回來,撤!”
所以說,母愛偉大,媽媽給的是陪伴和細膩。父愛如山,楚亦鋒也在竭盡所能。
即便寶寶們或許再過一段日子不會記得他了,他也要給予倆寶勇敢和冒險。
十五天的假期一晃而過。
楚亦鋒席地而坐,他肩膀的兩邊趴着兩個大胖娃娃。
女娃娃還被爸爸打扮了一下,頭上戴着用蕾絲做的發卡,她正試圖往下拽呢。
畢月抱着相機:“小溪?小溪别拽,你看媽媽這有什麽好東西?”
小溪擡頭,而小龍人因爲媽媽又偏心眼也歪頭看過去。
咔嚓一聲,爸爸伸出兩個大拇指指向他兒子閨女,三個人一起玩了十五天,合影留念。
倆個胖娃娃在爸爸的陪伴下,學會了很多,見識了很多。拍完照了就自顧自玩,姐弟倆偶爾還唠幾句,一會兒爬,一會兒蹭一蹭要坐起來。
胖姑娘小溪擺着積木,練習手力和腦力。時不時拍打一下面前的不倒翁。
胖小子在抱着個女娃娃咬。沒錯,是小龍人在玩這個。他爸爸認爲這才是适合男孩子的,要把最漂亮的女娃娃都送給兒子。
屋裏時不時傳來倆寶貝的笑聲和試圖冒話兒的嗷嗷聲,看起來很興奮。
可他們并不知道,明天不再是爸爸給他們做保健操,不再是爸爸帶他們出門,也沒人會注意要用外形美觀的碗碟盛飯飯了。
楚亦鋒和畢月都是一副邊裝東西,邊故作輕松的聊天。
“媳婦,我不是有一個小跟班叫王大牛嗎?那小子特會過日子,什麽都攢。他家遠,去年沒回。說是再加上今年假期一起攢起來,這樣明年回去能呆兩個月。結果你猜怎麽着?”
“怎麽着?”
“呵呵。我們大隊長說,想的美。不累計。那小子後悔的不行。我得給他多帶點兒牛肉醬安慰安慰他。
你看我,去年咱結婚,今年回來帶娃,一點兒沒耽誤。
就是沒婚禮,今年也沒趕上什麽紀念日,唉。委屈你了哈。
不過爸說過幾天就出什麽軍人休假條例通知了,更得嚴了。”
畢月吐槽道:“你還知道我委屈啊?我剛享幾天福啊你就走。我看出通知更好。省得一點兒都不科學,怎麽的?一年就放十五天啊?哪有這樣的。”
楚亦鋒停下手上動作,陪笑臉道:“沒那麽少。你沒随軍多十天,我軍官,外加特種大隊那種地方假期延長。一年加一起四十天那樣吧。”
“啊?”畢月瞪大眼,音調都變了:“你啥意思啊?不愛在家呆着啊?那就是人家喬延明天不回?就你臭顯先回呗?楚亦鋒你腿上那傷……”
“别急啊。不是你想的那樣。”
畢月啪的一下就将手裏的軍帽扔門口了。
而畢鐵剛正要進屋喊姑爺吃飯,結果歎了一聲調頭出去了。他家大妮兒那脾氣是真大。
楚亦鋒一臉無奈的走過去撿起軍帽,拍了拍灰塵,看着畢月抿了下唇後,才爲難道:“我也沒跟你商量。那什麽,媳婦,我想元旦前再回來一趟,把假期一分爲二。”
畢月微紅着臉,雖然臉色好看點兒了,但仍舊擰眉。
“十個月,他們就記人了,也會叫爸爸媽媽了。不像現在竟糊弄我,根本不懂babababa是什麽意思。我……”楚亦鋒趕緊将手裏的軍帽扣在畢月腦袋上,裝輕松如常的聲音急速轉身:“媳婦我出去吃飯去了。”
第二天早上六點,畢月眼睛微腫的哄孩子們,一時還有點兒手忙腳亂。
小溪疑惑地趴在床邊看門口,喊道:“啊?”
小龍人平躺在床上,大爺樣蹬着兩條小胖腿兒,吃着手,等着爸爸給按摩。
畢月一看,眼淚唰的就下來了。
劉雅芳罵道:“你給我進屋哭去。你給他倆招哭了,我怎麽整啊?”
趴在床上,畢月心堵的厲害。
一年加在一起四十天假期,這是人過的日子嗎?
楚亦鋒遞給她四萬塊存折,臊的臉通紅的模樣也似揮之不去。
明明有能力把攤子鋪大了,能多賺錢,能在她面前挺直腰杆幫到她,現在卻一臉愧疚,難怪不怎麽打聽她的工程。
劉雅芳在外面勸道:“我說大妮兒啊,他不是說元旦前回來嗎?你就尋思尋思,咱家還條件好呢。要是那家庭條件不好的軍嫂,那還能不能活了?軍婚聽起來體面,軍嫂那麽好當呢!那你嫁都嫁了,還哭啥?是不是你自個兒選擇的?”
畢月哭着沖她娘喊道:“等我蓋完樓我随軍。煩人。”就沒見過這麽勸人的。
劉雅芳哄着她懷裏的外孫女,撇撇嘴嘀咕道:“你上天我都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