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你多擔待吧,都是自家孩子,你吶,該說說。
把你這委屈也得說出來,要不然他們不自覺,依賴咱們依賴慣了。
唉,亦清那脾氣是不好,等待會兒我說她。
你說,我和老楚一天天忙工作,也沒在帶童童上幫什麽忙。
兩家就童童這一個,咱們都是希望他越長越優秀的心,就得多麻煩你們這面了。”
王建安的母親在梁吟秋說話的時候緊着點頭,以表認可:
“說的就是這個理兒。再說童童那都成大孩子了,我這麽大歲數,總會有錯眼的時候。
磕一下碰一下的,我是親奶奶,我也不希望對不?但有的時候真是沒顧到。
我就這一個大孫子,我比誰都希望童童好好的。就是希望亦清多理解咱們當老人的吧。
說他們倒是不用了,我也沒别的意思,呵呵,這不是你多長時間不來了嘛,有些話不能跟别人說,跟你絮叨兩句。
這要是老王在家啊,呵呵,一準兒得說我,歲數大了,我愛絮叨。”
梁吟秋點點頭微笑道:
“我也一樣。老楚也說我變磨叽了。大姐,亦清那面我該說得說她幾句。
她年輕,跟你們在一塊生活,總會有顧慮不周,說話不過腦子沖動的時候。咱們是當老人的,也就隻能多擔待了。
以後她要是再因爲童童這事兒說些沒用的,不行的話,我倒是建議你,你讓她和建安搬出去自己帶孩子過,就知道珍惜了,讓她體會體會老人幫兒女,這都是福分。
或者幹脆就把孩子扔給她,咱不挨那個累。
咱們不能年輕的時候,時間都給他們了,老了老了還幫他們,過過自己的日子,哈?大姐。”
王建安的母親聽的一噎。
什麽意思啊?這不就是說話不輕不重地頂她嗎?
當初結婚兒媳鬧着要單住,她沒讓。
最近這幾年,兒媳更能耐了,掙大錢了,那是個敢拎個小挎包說搬走就搬走的。
可是她不是舍不得嗎?她就建安這麽一個兒子。
梁吟秋那意思,不就是她挨累自個兒找的嗎?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
王建安的母親沒有接話,恰巧楚亦清終于收拾完自己下樓了。
王建安的母親趕緊站起身:
“那妹子,你跟亦清說吧,我跟人學織毛衣花樣兒呢,去旁邊鄰居家打聲招呼去。你坐你坐。”
“媽。”
兩個媽聞言都看向楚亦清。
楚亦清直接看着梁吟秋說:“媽,咱倆出去喝杯咖啡吧,别在家聊了,啊?怪熱的。”
又在換鞋的時候喊她婆婆:
“媽,别忘了三點鍾去接童童哈,我晚上有事兒,告訴建安一聲吧,估計得挺晚回來。”
楚亦清的車還沒開出小區呢,梁吟秋看了眼倒車鏡裏的親家母,轉頭就對楚亦清發火道:
“你這孩子,你瞧瞧你剛才說的那話,差距那個大。你婆婆都得以爲咱倆要出門吃香喝辣去呢?真是不如不來找你了,全是糟心事兒,我被你們氣的一腦門官司。”
楚亦清不服不忿揚着下巴回道:
“我自個兒媽來了,我就是領您吃香喝辣去了又怎麽了?應該的。
花他們老王家錢啦?本來就有差距嘛。
她帶她倆閨女和帶我也不一樣哈,婆婆她就不是媽,她要挑這個理兒,那她可真是自找不痛快,神經病。”
梁吟秋一看她閨女撅起的紅唇,還穿着一身棗紅色連衣裙,在那擰眉犟嘴,一副不講理的模樣,她氣的伸出手指頭點着楚亦清的嘴唇方向說道:
“你自個兒也生的是兒子。亦清,有些事情,有些話,過猶不及,你得注意。将來你也不指你兒媳啊?”
“媽。”楚亦清這聲媽,是制止梁吟秋再說教的意思。
哪年的事兒啊?她還年輕,她可不願意現在就聯想有兒媳的日子。
然而梁吟秋還沒說完,疑惑不滿道:
“你上班時間在家睡覺?化成這幅鬼樣子,化這麽濃的妝要幹嘛去啊?”
楚亦清瞟了眼倒車鏡,理所當然道:
“我全年無休,給自己放一天假怎麽了?上午酒局喝多了,回來睡一覺。晚上也有飯局。媽,别跟我說你老思想,不能化濃妝去參加飯局。”
說,說什麽都不聽。
梁吟秋本來還想說幾句亦清婆婆就那麽會兒功夫還告狀了,一看楚亦清這個樣子,現在可别添亂了,她沒那個心思教育女兒。
楚亦清忽然想起來了,她疑惑地歪頭問道:
“倒是您,下午不上班嗎?媽,您找我,不會是真有事兒吧?我以爲是要逛街什麽的呢。”
“沒事兒我找你看着心堵?逛街,你當我像你那麽閑吶。”
楚亦清疑惑地看向氣沖沖的母親,吃了槍藥了:
“什麽事兒?那您說吧。”
梁吟秋握緊手中的皮包,一想到她閨女那脾氣秉性,怕開車再出點兒什麽事兒,煩躁地揮了揮手:
“好好開你的車。去哪喝咖啡啊?快點兒,随便找個地兒吧,喝什麽咖啡啊?要不是你奶奶在家呆着,就該在家裏說。”
母親夠聒噪的了,什麽事兒呢?
楚亦清帶着不解,跟着她母親到達了她常去吃牛排的地方。
下午這個時間段,正好沒什麽人,娘倆也挑了一個不被打擾的僻靜角落坐下。
不過即便如此,梁吟秋不但自己放低了音調,也在沒說那事兒之前,先提醒她女兒一會兒别又喊又叫的。
“知道了,您說吧。”
“你弟弟,你弟弟惹禍了,畢月懷孕了。
小鋒說,他算了算是倆月了。
中午那陣兒給我打的電話。要氣死我了,你說這是什麽孩子啊!”
“什麽?”楚亦清瞬間放下翹起的二郎腿,坐直了身子:
“他還說什麽了?”
“能說什麽,說結婚,讓我現在馬上去畢家提親去,抓緊時間趁着誰都不知道,意思是把醜聞變喜事兒!”
楚亦清闆着臉:“媽,你先别激動,你原原本本地跟我學一遍。提什麽親,我聽完再說。”
梁吟秋心裏麻爪了,真是她閨女問什麽,她就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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