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理,女人又何嘗不期盼這樣的暖男出現。
尤其是在她心裏極其渴望家的溫暖時,那麽這個男人的魅力,在女人眼裏會被無限擴大。
趙大山那些背影……
早上去市場批菜,往店裏扛着各種肉類,刷洗幾十個鐵鍋、那麽多的鍋碗瓢盆,摘菜切肉,繁重瑣碎。
梁笑笑想象着,當她和畢月穿的美美的坐在教室上課時,大山哥要幹那麽多活,幹完後要掐着時間在小炕上熱乎熱乎手,然後再趕時間給她和畢月做各種飯菜。
每次她看到站在學校門口的趙大山,都有一種說不出的心疼,尤其是他爲了讓飯菜能是熱乎的,用肚皮熱着、從衣服裏掏出來的瞬間……
還把掙的錢全都交給月月管着,這點最難得!那麽任勞任怨的大山哥,不值得别人去真心喜歡嗎?
她好想從月月的手裏搶下來,可大山哥就差直說了!如果月月再動心……她沒有一點兒勝算。
梁笑笑坐在上鋪,抱着兩膝,眼睛紅腫,想着屬于她的故事,她一再掩飾自己哭過的痕迹,但宿舍裏最心粗的袁莉莎都發現了。
在同寝室的舍友眼裏,那倆人,從這學期開學,就連背的雙肩包都是一樣的,天天形影不離。
她們要是敢說點兒什麽有歧義的話,倆人迎戰、唇槍舌劍。
可今天隻剩一個了,難得、還哭過。
宿舍裏就像是靜音了一般,再加上心眼多的姜珊也和她的閨蜜好友袁莉莎鬧掰,這倆人要是不吱聲,其他人抱着書本、臉盆等等,自然該幹嘛幹嘛。
梁笑笑回身拿起手表看了看,無奈的在心裏歎了口氣。她再給畢月二十分鍾時間,如果還不回寝,她就……
她隻能下去睡畢月的床鋪,給自己的被窩裏塞上倆枕頭,再拉上簾子,以防查寝的老師發現。
……
另一邊兒的畢月,在回家的路上對着畢成劈頭蓋臉的罵了幾句,聽在畢成的耳朵裏,就是錢錢錢!
如果畢成也是個暴脾氣,他一定會回嘴說:“除了錢,你還有啥?能不能有點兒人情味兒?!”
然而,畢成就是畢成,他忍着,生着悶氣,也沒問畢月爲啥不回學校,不回去行不行!
直到進屋後,畢月直奔廚房,翻着櫃子,翻不着把自個兒氣的要死,她一倔答抓過椅子坐在餐桌前,氣大勁兒了倒頹廢了,蔫蔫地開口問道:“你平時就不喝兩口?”
“姐,我有句話,不知當說不當說?”倚靠在門口鞋架處的畢成,打算不悶着,勸勸。
畢月頭都沒擡,揮了揮手:“說!”
畢成穿着拖鞋,大步走到櫥櫃邊兒,醞釀着語言。
他這麽高的個子,還得翹一翹腳尖兒,取了楚亦鋒珍藏的紅酒,兩個酒杯,心裏還不忘提醒自己,等楚大哥回來,他問問哪買的,再給人家買一瓶補回去。
看着畢月轉動着酒杯,畢成也端杯抿了一口,剛才想說的重話,由于又開酒瓶又倒酒的,氣焰消了下去,聲音也變的平緩了,同樣的,畢月揉着額頭,也能摒心靜氣了。
“姐,你現在這脾氣……
比如跟咱娘吧,有很多方式溝通,你偏偏選擇最差的那條路。說喊一通就喊一通,可你要喊完痛快了,也行!但事實上,你給自個兒折騰去醫院了。
再比如剛才和我,那羅剛确實沒說話算話,我心裏明白,以後少和他打錢上的交道!可你想想,你剛才不分場合,對着我大喊大叫那樣,換别人能受得住嗎?”
畢月心裏有一萬個不服。
她娘不分是非偏心舅舅,還說話戳她心窩子,說她不能給養老啥的,那她現在拼死拼活的在幹嘛?!
再說弟弟的同學!她整幾百塊借給弟弟的朋友,說是父親來了就還,九月到十一月,拖欠倆月。
整幾百借出去,十塊二十的那麽還錢。請同學吃飯去了她的烤肉攤,沒錢能請得起?她在教畢成認清人,有錯嗎?!
畢月端起酒杯,一口幹了,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想起笑笑,她更傷心!你說就唠個磕,閑出屁了,話趕話!她說什麽了?笑笑居然罵她無知、說她不自愛,就差指着她說腦殘了!
她梁笑笑可以不認同她的感情觀,但那種感情觀就是生活教給她的,發表發表意見、上綱上線!她不該生氣嗎?
以上仨人,她如果不在意,早就遠離了!
委屈,心裏溢滿了悲憤,根本沒聽進去勸,但畢月表情未變,她對畢成說:“你繼續。”
情商都有待提高的姐弟倆,展開了一場誰都不懂誰的談話。
畢成真就繼續了,句句戳他姐心窩子:“姐啊,不害臊的說,以後我要找對象,堅決不找你這樣的。”
“找那種明明有錯在先,卻先喊冤的小白花?就因爲她能示弱會哭,我這樣的不會?!”
畢成無奈搖頭:
“聽聽,你說話多難聽?姐,你這是和我、和咱娘,我不知道你和笑笑姐咋的了,但這是跟我們!
換旁人誰受得住?要說找對象啊,我現在就能以男人的視角負責任的告訴你,真甯可找那樣會哭會裝的,都不要你這樣死犟死犟說發火就發火的!”
畢月騰地一下站起身,被戳中了心肝:“你這是不懂我!”
畢成直視畢月:“一般人懂不了你!”
“你!”畢月被畢成氣的語無倫次,不知爲何,她脫口而出道:“那爲什麽楚大哥就能懂我?可見是你這人情商不行,楚大哥怎麽就認爲我很好、非常好!”
畢成端起酒杯,一仰脖幹掉,悠悠道:
“我哪是不懂你啊,我是搞不懂你們女人!更不知道你今天吃了什麽槍藥?我就是覺得吧,你們女人真奇怪,你是不是和笑笑姐發脾氣了?
你說你倆好到就差穿一條裙子了,那麽難時,笑笑姐掏錢!咱家出攤,她跟着你一起忙的一身烤肉味兒。
你呢,那麽摳門的人,買啥都給笑笑姐帶一份,你能心粗成這樣,還知道給她換鞋墊放炕上熱乎上,啥矛盾能頂得上這些啊?不過姐,你比别的女人更難懂,原來一年都沒幾句話,現在又跟炮仗似的!”
畢月此時最不想聽這些:“别轉移話題,你不是剛才在說我很差勁?”
畢成用着莫名其妙的眼神看着畢月道:“我啥時候說你差勁了?”
“就剛才,一般人那句!”
畢成還在繼續點火中,想起來了:“啊,就是說啊,我這屬于一般人,一般人不懂你,楚大哥不是一般人呗!”
在畢月運着氣時,畢成打算先撤了,站起身輕咳了一聲,看他姐那表情,他好像氣着她了……
“姐,普天之下都是一般人,好話不會好好說,早晚吃虧,我真是爲你好。别拿楚大哥擡杠了,他确實不是一般人,一般人也不能說失蹤就失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