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形狀奇特小小人影聽到了這個聲音,身形一閃就來到了這兩柄劍的旁邊,用奇怪的身體比了一個奇怪的姿勢,這兩柄劍就自己浮了起來,飛到了半空中這個人影的面前。因爲這個小小的人影也是漂浮在半空中的。
“...怎的回事?那石道人應該是死了的,這劍怎的還會自己動彈?”
這人仔細觀看着這兩把飛劍,一雙大大的眼睛反映着牆上閃躍的燈火,顯得靈活而又聰慧,隻是這眼睛深處好像燈火中的油煙一樣,有一絲若隐若現的黑色癫狂。
咯吱咯吱機關開關的聲音響起,這人忽然地又在空中一閃,消失到了一片堆積起來的雜物中去。
地室上面的門逐漸的移開,一個亭亭玉立的修長身影一步一搖地走了下來。這是一個女子,還是個極爲漂亮,極有氣質的年輕女子,打扮得也很好看,全身上下都洋溢着一個女人所該有的一切女人味,顧盼生姿之間好像連這充滿惡臭的地下室也變得芬芳精緻起來。
但這隻是‘好像’而已。惡臭畢竟還是在的,這女子也忍不住伸手掩鼻,眉頭輕皺,看着正在地下室中央如熊一樣聳動的身影歎了口氣,輕輕說:“魏大師,難道就非要讓你那手下将這裏搞得烏煙瘴氣的麽?以後你們不在了,還要我們怎麽用這地方?”
那個身影并沒有回答他的話,也沒有停下。那是一個肥壯如秋天的熊一樣的男人。**着全身一身的肥肉如波浪一樣随着身體的擺動在抖,仔細看的話可以看出他那肥壯的身體上有好幾道猙獰巨大的傷疤,這傷疤之大。讓他整個看起來根本就像是由幾大塊殘肢拼湊起來的一樣,那張肥臉上也是沒有表情的一片呆滞。而他那肥碩的身下是一個男人的軀體,已經變形扭曲了不少,沒了任何的聲息,應該是早就已經死了的。周圍地面橫七豎八地扔着幾具**變形的屍體,有些已經有了腐爛發臭的迹象。
那些屍體都還并不是這室内惡臭的最大來源,最濃重的惡臭氣息是從那聳動的肥壯男子身上傳來的。他就那樣一直拼命在那男子的屍體上聳動。不時還低頭啃上一口屍體上的肉,已經冷凝的血塊和屍肉在他的嘴中咀嚼,一陣黑色的霧氣随之湧出。在這肥壯男子身體周圍升騰,糅合在一起形成那股熏人的惡臭。
“那難得你們還能提供材料,本座正好好好祭煉這肥仔。”一把陰陰柔柔的聲音中,一頂小小的轎子升起在半空。悠悠地飄了過來。“你也莫要嫌臭。這正是鍛煉鬼心傀儡的不二法門,就是要讓這傀儡縱情去做他生前最喜愛之事,鬼心咒便能和他身體結合得更加緊密。”
“既是傀儡,還能縱情?難道這人還是活的不成?但大師又何以說是‘生前’?”女子很敏銳地抓住了這個詞,再很仔細地看了看那個還在瘋狂蠕動的男子,卻還是在那張呆滞的肥臉上看不出絲毫的生氣。
“雖然不能說他們還活得好好的,但至少他們也還不是死的。你以爲本座的品味和神機堂那幫木匠鐵匠一樣麽?死的東西哪裏能有活的這般好玩?隻有活物才是這世上最爲複雜,最爲有趣的東西。内中的機密奧妙又豈能是那些整日擺弄機關的蠢物們所能理解的?就算是茅山派祭煉的僵屍,也遠沒有本座手中的這些傀儡來得有趣。”轎中人甜膩膩的聲音中滿是得意。咋一聽就像是在炫耀自己最喜歡玩具的小孩。
“哦,也是。連神機堂中機關術最高的機關首座都其實是大師的傀儡,這高下之判已是再明顯不過了。那位首座大人最喜用各種匪夷所思的手段玩弄女人,每隔一段時間還必定要弄傷弄殘幾個才行,難道那也是那傀儡在自行祭煉麽?”
“正是如此。那隻肥豬乃是本座用元心種子慢慢培育了二十年的最完善的傀儡,已經根本無需本座操心便能自動靠滿足殘留在心中最深處**來滋補鬼心咒,同時腦中那些機關術的知識智慧也都還在,從某個方面來說根本就是個活人,隻不過一切其實都在本座操控之間,本座要他做什麽他就隻能做什麽,要他想什麽就隻能想什麽。若是等鬼心種子完全成型,那傀儡即成本座分身。所以說,那些機關和僵屍哪裏能有這等好玩方便之處?”轎中聲音說得興高采烈,口沫橫飛,聽起來好像他在裏面都是手舞足蹈。不過旋即他又長歎一口氣,顯得有些頹喪。“隻是可惜了,如今形勢逼人,也隻能将之放棄掉了。處理這傀儡的事也都辦妥了麽?”
“都妥了。我已按照大師教授的法子,将那位機關首座體内的鬼心種子打散。”女子一笑,滿室皆是媚人的春意,她正是曾在神機堂别院中和唐輕笑何姒兒兩人有過交手的青樓女子水玉竹。“不過這傀儡的生死不都由大師一手操控麽,怎的還要我去出手?”
“正是由于那傀儡體内的種子幾乎已經完全成熟,又沒有完全成熟,本座才難以令其自毀,要他死很簡單,但要銷毀一切痕迹卻難了。有人已經注意到了那個傀儡,普通人倒罷了,若有張元齡何晉芝一流的道門宗師出手,難免有些痕迹被他們找出來,萬一那些手腳被人宣揚出去,我其實無所謂,但頭痛的是你們,不是麽?”
“是。那多謝大師了。”
“那傀儡的屍體又是如何處理了?”
“正好唐家的唐四公子唐輕笑,還有茅山派的何姒兒也在場,偏偏又有兩個江湖人來向那何姒兒尋仇,兩邊打了起來。其中有一人居然是以外門橫練入先天的高手,聲勢浩大,弄得一團糟。我趁亂作了些手腳,讓那傀儡看起來是被他們失手所殺的。順手可以将此事推到他們頭上,也算爲接下來的計劃做一個良好鋪墊。”
“哦。方芷芳那婆娘有什麽反應?”
“方總堂主正在唐家堡做客,想與唐家堡聯手。聽聞消息之後勃然大怒,據說已去向唐老爺子興師問罪。至于茅山何仙子方面,雖然我事後也向神機堂透露過消息,不過方總堂主選擇性地無視了。”
“那是自然。她可沒膽量去碰你們南宮家。”
“大師記錯了。小女子可不是南宮家的人。”
轎中的聲音悠悠地傳出來:“哦,本座倒真是記錯了,你不是南宮家的人。是南宮家的狗。”
水玉竹沒有對轎中人的話表現出絲毫的嗔怒,臉上的笑容還是那樣的溫柔婉約,春意盎然,她咯咯一笑說:“大師又記錯了。就算小女子是狗。也是紅煙青雨樓的狗,是天家的狗,不是南宮家的。”
“哼,這時候都懂得替主人避嫌,倒還真是條好狗。不過本座對你的狗事沒興趣。本座且問你,你送了個好台階給唐家老爺子,也算幫了方芷芳一把。唐老爺子可是服軟了麽?”
“是。聽聞已經召回唐四公子訓斥責罰,也給神機堂道歉。唐家堡和神機堂的合作事宜也正式開始商談。”
“那你這不是把神機堂這塊肥肉送到唐門的嘴裏去麽。你就不怕唐家堡真能啃下這塊肥肉?等唐家堡真把這塊肥肉吞下去,消化了。那長出來的力氣可就有些吓人了啊。那時候恐怕你們再想對唐家動手就沒那麽容易了。”
“本來也不容易,唐家經營數百年,豈是那麽容易就能動得了的。與其這樣,還不如送一塊肥肉給他,唐老爺子之前那般推脫猶豫,說明他也是明白,這塊肥肉也許是有毒的。”
“那也隻是‘也許’而已。唐家可是玩毒的老手。所以現在的關鍵就是看他們能不能消化的了那毒,你們放在那肉裏的毒藥夠不夠分量了。”
“正是。”
“呵呵,果然有膽量,有算計。輕輕巧巧就興風作浪起來,不愧是南宮無忌一手栽培的好狗。你來這裏,就是專門來告訴我這些麽?”
“是。大師這些日子裏足不出戶,我怕有些悶到了大師,所以将這些日子外面的情形過來告知大師。大師的才藝智慧也都是小女子十分傾慕的,也想聽聽大師的指點。”
一邊說着,水玉竹一邊婷婷地走到剛才那一頂轎子放置的雜物旁,随手從雜物中拿起了一隻畫卷展開,隻見上面是一個偏偏起舞的白衣女子。白衣女子不施粉黛,除了一襲白衣,一頭烏發之外再無裝飾,人卻是美到了極點,舞姿也是美到了極點,将女子的婀娜之态展現得淋漓盡緻。勾勒這女子的隻是簡單的黑色墨線,但畫面四周又描繪滿了缤紛美麗的各色花卉,有紅色的薔薇,粉色的牡丹,嫩黃的菊花,濃墨重彩繪制得極其豔麗奪目。
“比如這幅畫,無論技法還是境界,至少也能排入當今天下前五位中去。大師早年所譜的一曲雲中曲也是至今仍在我紅煙閣中廣爲流傳,還有傳聞當今正在京城教授太子的國手吳濁早年和大師手談一局,也對大師的棋藝贊不絕口。至于小女子最想請教大師的麽,則是......”
“鬼心咒,是麽?”轎中的聲音淡淡道。
水玉竹一直笑盈盈的俏臉終于出現了一絲驚詫帶來的僵硬。這時候她手上的畫卷也忽的一下跳了起來,在空中重新卷起飛入轎中。
不過一瞬間,水玉竹臉上的驚詫就平複了下來,歎口氣,點點頭苦笑說:“正是。大師果然神機妙算,一切盡在掌握中。小女子确實是想向大師請教這鬼心咒的些許奧秘。這對于我們以後的計劃會非常有幫助。”
轎子中的聲音毫不客氣地打斷了水玉竹的話:“不,别拿‘我們’這兩字來打馬虎眼,本座沒什麽計劃需要你來操心。而且這事你們那邊的其他人也并不知情,隻是你一個人私下來這裏的。是麽?”
水玉竹的臉上的笑容終于沒有了,一雙秋水妙目冷冷地看着半空中的轎子,半晌之後才又終于笑了笑:“是。經過這一次幫大師善後。小女子對此天魔妙法實在很有興趣。還希望大師能不吝賜教。”
“那你覺得本座爲什麽要教你?雖然此法在江湖上素有惡名,但畢竟是順天神教五大通神秘典之一,絕對是當今天下最爲頂尖的功法。你是在那打散那傀儡的元心種子的時候察覺到了什麽?我也不瞞你,此法和你所修的極樂心經确有共通之處,而且若能相輔相成,威力更是極大,當年順天神教兩位副教主便都是同修雙法。幾乎便是隻靠着這兩門**來掌控神教上下數千萬的人心凝聚......”
聽着轎中人的話,水玉竹的一雙眼睛變得越來越亮,她一笑。百媚橫生:“...隻要大師覺得小女子有什麽能爲大師效勞的,盡管說便是了。”
“但是你不管爲本座怎麽效勞,這都不夠。”轎中人的聲音帶着一絲陰冷和不屑,還有點玩味。從這聲音中似乎都能感覺出他那張看不見的臉上是一種貓看老鼠般的表情。“
“不會。大師仔細想一想。大師一定會發現的。”水玉竹臉上的笑更迷人了,她修長婀娜的身體也在微微擺動,随着她的笑,她的身體的動作,似乎有一種若有若無的呢喃似的輕輕哼唱不知從哪裏響起,朦胧婉約,好似情人的低語,少女的傾述。帶着說不出的甜蜜惑人。
“嘿嘿嘿嘿......”轎中人笑了,好像笑得很開心。隻是在這地下室中聽起來卻令人毛骨悚然。“好,好,就是這般。你所能爲本座效勞的就隻能是逗本座開開心了。本座最喜歡的就是看着那些自信滿滿,自以爲是地玩弄手段的人最後發現自己不過是一堆大便時的表情。比如一個女人有些心機手段,又長得很漂亮,便以爲天下間的男人都可以随她之意來掌控玩弄。然後這個女人又發現了一個機會,有一個處境似乎落魄的人手上正有一種對她很有用的東西,于是她就在想把這東西想辦法給弄到手。在她聰明的小心思看起來,這人已是過街老鼠,還需要他們庇護,她隻要表現出足夠的尊敬和誠意,再玩上一點小小的手段......”
水玉竹臉上的笑呆滞了,身體也不再擺動了。還沒等她有下一步的反應,幾聲微不可聞又尖銳之極的破風聲響起,她的身體一僵,随之就浮了起來,飄到了半空的轎子面前。火光照耀下,幾縷幾乎透明不可見的絲線正纏在她身上,浮在她面前,也正是這些透明絲線支撐着那頂小小的轎子漂浮在半空。
“對本座玩這些小心機,玩這些小手段?你當本座沒見過極樂天魔舞麽?沒錯,本座現在是需要隐匿蹤迹,不好出現在光天化日下,許多地方确實需要仰仗你們,所以你就覺得本座會有求于你了?所以你就得意了?你就這樣沾沾自喜地跑來本座面前賣弄你的聰明才智了?你就一定覺得本座會認可你了?”
“大師誤會了,我知道大師是無忌大人的客人,又怎會有這種想法...”水玉竹全身都在微微發抖,一張嬌俏美豔的小臉已經變得蒼白,上面全是害怕,惶恐,猶如一隻在暴風雨中瑟瑟發抖的小貓咪。
“住嘴。你還在爲自己那一點矯揉造作出來的畫皮洋洋得意?是不是覺得這個樣子一定會讓人覺得同情?你錯了,本座來告訴你,隻有真正發自内心的情感才是最美麗的,蒙在外面那一層騙别人也是騙自己的皮隻會讓本座感到惡心。現在本座就幫你把這層皮剝下來,讓你看看最真實的你自己。”
嘶的一聲輕響,一根透明絲線在水玉竹的左腳上一纏,一抽,水玉竹腳上的青布繡鞋和羅襪就被扯成了碎片,露出一隻潔白秀氣如璞玉般的小足。那一根絲線再一抖,就紮進了一隻白白嫩嫩小巧可愛的小腳指頭。
一聲尖銳凄厲的慘叫在地下室中回蕩,水玉竹的身軀在半空中像跳上了岸的魚一樣死命地擺動,但那些絲線困得很牢,很有力,還是那樣輕輕巧巧地将她懸在半空。她那腳上的絲線再抖了一下,又朝裏面鑽進去了一大截,這一下水玉竹再沒有慘叫,修長妙曼的身體猛地繃緊了,好像一隻曲線優美的弓,随後又徹底軟了下來,像被抽幹了全部的力氣一樣,隻剩下喘息聲和低泣。她臉上再也沒有任何的表情,汗水,鼻涕,口涎混在一起順着下巴滴落。淅淅瀝瀝的液體順着她那雙修長的腿流下來,落在下方的地上積成一小灘水窪。
“叽叽嘻嘻嘻嘻,就是這個表情,就是這個表情!看到沒有,這個樣子不是就可愛多了麽?看見你這番真實可愛的模樣你知不知道本座有多開心?”
好像老鼠啃木屑般的笑聲中,半空中的一根絲線朝下伸出一卷,在那堆雜物裏扯出一面小小的鏡子來舉到水玉竹面前,隻是水玉竹那雙原本風情無限的秋水妙目現在已經是茫然一片,隻能喃喃地帶着哭聲說:“不要,不要,大師放過我...”
“放過你?你不是剛才才說要替本座效勞麽?這才隻是剛剛開始呢。你不是遇見過唐輕笑那小子麽?看見他用唐門暗器沒有?那小子性子陰狠固執,心底的一團火卻騷得厲害,實在是非常對本座的胃口,隻可惜被大将軍攪了局,要不然他定會變作本座最喜歡的玩具。本座現在很想念他啊!對了,他用什麽暗器了?春曉針?銘心絲?還是相思豆?我知他最喜歡這些陰狠毒辣的東西。剛才你嘗到的這便是銘心絲的味道,還不錯罷?說起來設計出這些暗器和手法的唐老太太也是個妙人呢,可惜沒機會和她老人家照個面交流交流...嘿嘿,本座很久沒有這樣高興了,本座要和你好好聊聊呢,你且慢慢等着,本座會将你身上最真實的東西慢慢一點一點地發掘出來.......”
說着說着,轎中人的聲音越來越尖銳高亢,好像莫名地興奮了起來。纏繞在水玉竹身上的絲線一緊一松,就将她全身的内外衣裙絞成了碎片,隻剩一具潔白細膩的修長**臨空懸在那裏,在她腰下的鼠蹊處,一朵紅色輕煙環繞成的花朵紋身在白皙的皮膚襯托下顯得誘人萬分。
“哦,不錯啊不錯啊。果然不愧是紅煙閣精挑細選的頭牌,果然是一副好皮囊。待會本座會将你的這層皮慢慢剝下來喲!”轎中的聲音開始變得濕答答的,半空的轎子也在微微晃動,好像裏面的人已經快把持不住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