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刀疤所屬部隊隐秘,他養傷期間住的病房隐私性也很強。安衡臉上少有的帶着激動,快步走在最前邊。安朵帶着口罩和帽子,手裏拿着準備好的禮物盒子,六六被爸爸抱在懷裏左看右看,湊到爸爸耳邊小小聲問:“爸爸,我們是來看病人嗎?”
“不是病人,是英雄。”封景虞也小聲回答兒子。
聽到英雄兩個字,六六瞪大了眼露出了崇拜的小表情來,追問着:“就像小舅舅一樣不能被别人知道的英雄嗎?”六六最遺憾的一點是不能告訴幼兒園的小朋友他的小舅舅是個大大大大英雄,因爲媽媽說過小舅舅是像蜘蛛俠一樣的神秘英雄,不能被别人知道。
封景虞笑着:“對,那個叔叔是你小舅舅的朋友,和小舅舅一樣的英雄。”
“哇。”六六雙眼瞬間冒出了星星,迫不及待的抱着爸爸脖子喊道:“爸爸快走、快走。”
一家三口有意走在後面,給最先去病房的安衡和他的戰友一個私人空間。
這邊,安衡站定在一間病房前敲響了門,門内很快傳來刀疤懶洋洋的聲音:“又來換藥嗎?請進。”
安衡一挑眉,利落的扭開門把,躺在床上看電影的刀疤擡頭看了過來,嘴裏說道:“我這傷口什……”話還沒說完就在看到安衡時驚訝的打住了,随即雙眼一亮就要從床上坐起來:“副隊你什麽時候來的,都沒打個招呼?”
“行了别動。”安衡按住他,目光落在他還包着紗布的腹部上,眉頭一皺:“傷口恢複怎麽樣?”
“哈哈,死不了。”刀疤笑嘻嘻的說着,但分明有怅然遺憾流露出。沒當兵進入部隊的人,永遠都無法理解那種難以割舍的感情。
“行了,别哭哭啼啼的,能撿回來一條命就算不錯了。”安衡沉聲打斷了他的情緒。
刀疤揉搓了兩把臉,吐出口濁氣,勉強笑了笑:“副隊你說得對,至少我還留了一條命,但黑眼……”
安衡臉色陰沉:“這件事早晚會回報回去。”
刀疤拳頭激動的握住,目光落在腹部時又頹唐松開:“這件事就交給你們了,等有結果了能告訴我一聲嗎?”秘密部隊隐秘任務一般情況下并不允許往外傳出任何任務的消息,等他傷好後就會退出部隊,就不屬于能知道任務的權限内。
“我會的。”安衡鄭重保證,目光堅定表情嚴肅沉然。強大冷硬得像是一座高山,與在家裏吊兒郎當的他四号不同,讓剛走到門口的安朵一怔,看着安衡輪廓清晰、冷硬的側臉,安朵抱着禮物盒的手頓了頓,一時之間感慨有複雜也有。
“行了,别要死要活的,現在你最重要的是養好傷。”安衡餘光掃到門外的一家三口,話音一轉問道:“我那天晚上答應了你一些條件。”
刀疤茫然一瞬,随即雙眼一亮猛地一拍手,舔着臉伸手去要:“簽名照、奧多特的簽名限量版球鞋,你帶來了?”往安衡身後一掃,特麽居然是空手來的。挺直的脊背瞬間重新躺了下去,擺手:“副隊,你不講信用也就罷了,故意空手來涮我對吧?”
安衡:“……”幾秒後他咬牙切齒,深呼吸一口氣:“閉嘴,我會拿給你的,說的不是這個是另外的。”
“另外?”刀疤狐疑挑眉,突地瞪大了眼往門外看去,就見到他夢中的女神站在那裏朝他彎唇微笑,還輕輕揮了揮手。
這、這是安朵?
我女神!
刀疤猛地清醒過來,瞬間卧槽,蹭的從床上坐起來就要跳下床。
“别。”安朵連忙喊道:“你傷口還沒好,還是躺着比較好。”
“哦哦哦。”刀疤像是夢遊一樣一步一個指令躺回了床上,但猛地又坐起身來,像是做夢一樣看着門口,又刷的扭頭看向安衡:“副隊,我沒做夢吧。”
“在,做青天白日夢。”安衡翻白眼,抱胸冷笑。
“哈哈,沒做夢。”刀疤刷的扭過頭不再看安衡,看着安朵越走越近,面對槍林彈雨都能如常的青年此時面部緊繃,僵硬的手足無措。
“嗨,你好。”安朵走到床邊笑着打了個招呼,低頭看着他的傷口,輕聲問道:“你的傷勢還好嗎?”
“沒、沒事,已經好了,什麽事都沒有。”之前還爲傷勢頹廢惆怅的青年連忙擺手,要不是條件不允許恐怕還想狠狠拍一下腹部向安朵證明:“那個,你坐、你們坐,旁邊有凳子,副隊,快放幾根凳子過來。”
從他姐進門就被徹底忽略的副隊抱胸冷笑:“你獻殷勤忘記看我姐夫在旁邊了?”
刀疤表情一僵,摸了摸鼻子尴尬的看着旁邊的一大一小。兩張相似的臉擺在哪裏都非常有辨識度,但誰叫他第一眼就看到了女神。不過女神老公在的情況下,他這麽表現是挺讓人那啥的。
“那、那個,我……”
刀疤還沒說完就聽封影帝笑着聳肩:“我理解,不過今天我會當做沒看到。”他與安朵都是公衆人物,迷妹迷弟粉絲們遍布世界各地,更瘋狂更誇張的粉絲都見過,和粉絲擁抱、握手,其實是非常正常的事。更瘋狂的粉絲會索吻、搜藏偶像各種隐私物品,乃至于跟随偷拍,當然如果是後面一種情況他會覺得厭惡。
至于小的那個,六六星星眼的看着躺在床上的叔叔。雖然臉上有一條好長的疤痕,看起來有些吓人,但爸爸剛剛說了這是打壞人留下的痕迹,和舅舅身上的傷一樣都是英雄的象征,所以六六隻顧着崇拜的看着叔叔,根本就忘了遇到了媽媽的腦殘粉。
更何況腦殘粉也沒什麽呀,雖然他人小但已經見過好多好多媽媽的粉絲了。
安朵笑盈盈的睨了安衡一樣,走到床頭邊張開雙臂:“今天可以送一個免費的粉絲福利,需要一個擁抱嗎,嗯,祝你早日康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