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數人對孩子報以同情對那些伸手的狗仔譴責,但世界上總免不了有些嘩衆取寵的神經病,自以爲别人都是傻子、就隻有自己看得最清明,說些毫無道理的話。
封景虞對此不置一詞,網上的流言是好是壞與他來說沒有任何影響,此次讓律師送出律師函隻是爲了給某些過了界的人警告,讓她們以後想動手也想想後果再說。
吃了一頓遲來的午餐,睡醒了後又和提前從國内送到這邊的月亮玩了一下午。安朵仔細觀察了一下,六六似乎沒有什麽影響,這才松了口氣。但當天晚上陪着六六睡覺的她突然被孩子抽泣的聲音驚醒,伸手一摸就察覺到孩子額頭發燙。封景虞連忙開了燈,隻見孩子臉燒得通紅,正不舒服的皺着眉頭,閉着眼睛抱着媽媽正哭得傷心難過。
安朵抱着孩子罕見的有些手足無措:“額頭很燙,你快去找溫度計。”
封景虞最先恢複冷靜,伸手摸了孩子額頭一下:“換衣服,直接去醫院,溫度計到車上再測。”說完也不顧穿着睡衣連忙打開門去找照顧六六的阿姨:“孩子發燒了,退燒的藥品先找出來,我去開車。”
“發燒了?”阿姨也吓了一跳,原本睡眼惺忪的她頓時驚醒,連忙答應着去行李箱找醫藥箱,急忙又把孩子的衣服準備好,不過十分鍾一輛車匆匆開到最近的醫院,經過了好長一番的退燒治療,超過38.5°的溫度才終于退了下來,但此時差不多也天亮了。
安朵穿着身簡單換過的衣服守在孩子身邊,整整一晚的精神緊張讓她看起來有些憔悴。摸摸兒子的小臉,或許是出于媽媽的心理擔心,總覺得孩子圓圓的包子臉似乎都肉都少了,小臉蒼白蒼白,皺着小眉頭在睡覺,但看起來睡得格外不踏實。
“你先吃飯,我先守一會兒。”一隻保溫桶放在了旁邊的桌子上,封景虞拍了拍她的肩膀輕聲提醒。
“好。”安朵揉了揉額頭,輕輕站起來離開病房走到客廳準備吃早餐,但剛吃了兩口就聽到病房卧室傳來六六哇哇的哭聲:“媽媽呢,我要媽媽。”
安朵連忙放下勺子沖進去就看到阿虞正抱着孩子輕輕哄着,但今天的六六格外不買賬,抱着爸爸哭得歇斯底裏抽抽的哭着流淚,一邊哭一邊往爸爸肩膀上擦眼淚,看起來又難過又倔強。
安朵又酸又心痛,連忙把他接了過來抱着輕輕哄:“媽媽在呢,媽媽不是就在這裏嗎?”
“嗚嗚……”六六小腦袋埋在她懷裏,哭聲小了一些抽抽搭搭的掉眼淚。
安朵摸着兒子的小腦袋:“媽媽知道六六現在很難過、身體不舒服對不對。”
六六淚眼婆娑的擡起小臉,傷心的點點頭,又開始眼巴巴的掉眼淚。安朵連忙抱着繼續哄:“六六真厲害,昨晚乖乖的吃了藥,比爸爸媽媽還要厲害,醫生叔叔還誇獎了六六呢。”
六六不買賬的抱着她繼續抽抽,安朵繼續耐心哄了大半個小時,才讓孩子屏住了哭聲,看起來舒服多了。安朵松了口氣,連忙從封景虞手中接過溫熱的毛巾幫兒子擦小臉蛋擦小手,然後又喂了點水,等他舒服些了,這才請醫生來幫忙檢查。
結果六六又開始鬧騰了,完全拒絕醫生的靠近,委屈的抱着她扁着小嘴,沉默的用後腦勺對着醫生。用動作和身體诠釋了什麽叫做我不想理你,我不要和你接觸。
“生病讓他精神很不好,這時候有些小脾氣其實也很可愛。”醫生對此卻很習以爲常,就像大人生病了都會鬧脾氣一樣,小孩子身體更脆弱,不舒服了當然也會表現出來。平時再乖巧的孩子在生病的時候也會如此。他見過各種各樣在生病期間嗷嗷大哭的小朋友,六六的沉默者在他看來也是挺有趣:“嗨,寶貝兒待會兒再和我捉迷藏好麽?現在讓我看看你怎麽樣?我這裏有一顆巧克力,别的小朋友都沒有,這是專門獎勵昨晚乖乖吃藥的小男子漢的。”
六六看了巧克力一眼,沉默的抱着安朵,臉蛋貼在她懷裏。他現在不想當小男子漢,隻想要媽媽。
安朵無奈又心疼,好不容易才說服了六六乖乖聽話,測量溫度又經過一系列的檢查後,醫生才道:“已經退燒了,不過還得在醫院待一段時間。待會兒可以吃一些流食,然後吃藥。”
安朵連連點頭,醫生出去前遲疑了一下提醒道:“外面有不少記者在守着,兩位帶孩子回去時請注意别吓到孩子。”顯然這個醫生很清楚他的小病人是因爲什麽才引起的發燒。
安朵臉色一沉,封景虞臉如寒霜,壓着脾氣與醫生道謝後,這才道:“我去處理好,你先陪着六六。”說着伸手摸了摸兒子的小腦袋,一直沉默的小朋友揚起頭來看了看爸爸,嘶啞着小嗓子悶聲要求:“爸爸,我想吃糖。”他不想吃巧克力。
“好,爸爸待會兒回來給你買。”封景虞蹲下身親了他額頭一下,這才起身離開。
安朵把六六放在床上,一勺子一勺子的喂他喝青菜肉末粥。帶着點點的鹹味和清爽,口味很适合小孩子喝。
封景虞走出套間守在門外的助理就遞給他一個袋子:“封哥,這是你和安姐的衣服,昨晚你們出來急了衣服也沒來得及換,現在外面一大堆記者守着,真是夠了。”助理語氣中也不乏厭煩和氣怒。
很顯然昨晚因爲事出突然,他們匆匆趕來醫院并沒進行僞裝以至于被人認了出來。昨天白天的風波還沒停止,晚上就進了醫院,這樣的事傳到了媒體耳中,當然過來守着了。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這些記者經過昨天在醫院的意外,也不知是有點心虛還是愧疚亦或者是有所顧忌,沒真的不要臉不要皮的混進醫院探聽孩子病情,隻是在醫院外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