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蒂爾達顯然深谙作爲頒獎嘉賓的計謀,有條不絮間點燃氣氛的小玩笑讓所有人都集中了注意力,而後她并未耽擱直接進入了正題:“我發現今年的奧斯卡女主角的獎杯競争非常激烈,每一個候選人都非常出類拔萃,她們所參演的電影、飾演的角色無意不是驚豔人目光、打動人心,讓人印象深刻。”
大屏幕上适時的出現了五位候選人的現場投影,當看到安朵和艾莉森坐在一起并且進入了對方的直播攝像區域内,海蒂爾達遠遠的沖安朵和艾莉森笑了笑:“哦,對了。今年《末日絕境》可有兩位女主角入選,此刻我非常想采訪一下伯特倫導演您更屬意哪位拿到獎杯?”
伯特倫早有準備自己會被點名,聞言哈哈一笑,同樣帶着趣味性的回答:“當然她們都拿到最好。”
海蒂爾達碧藍的眸子意味不明的眨了眨,紅唇勾起:“哦?您的要求可真高,但希望您能夢想成真。”
兩人的你來我往換來全場的大笑,顯然安朵和艾莉森一起拿到獎杯是絕對不可能的事,兩人隻是在插科打诨罷了。
但不知爲何注視着海蒂爾達的微笑安朵卻下意識的呼吸一重,心髒撲通的狠狠跳動幾下。接下來海蒂爾達與其餘幾位候選人各自說了幾句話,一如之前和伯特倫的你來我往一般。
簡簡單單就将所有人的緊張期待挑了起來,空氣間的氣氛越來越灼熱,讓人呼吸難受、毛孔堵塞。
安朵也同樣如此,不知何時她竟然下意識的握緊拳頭深呼吸口氣。明明之前還調侃艾莉森和伯特倫緊張過頭,安撫兩人時說的條條有道,但此刻到了自己身上卻發現一點也做不到了。
口幹舌燥,下意識的想要伸出舌尖舔舔嘴唇。卻又猛地快速收斂了動作,臉上挂着與其餘四人一摸一樣的看似淡定實則緊張得快暈厥過去的笑容緊緊的盯着手握信封的海蒂爾達。
在與台下衆人互動完畢後,海蒂爾達舉起那隻信封揮了揮,無奈的說道:“我知道大家都已經迫不及待了,在心裏吐槽我廢話多、拖延時間,事實上我也覺得剛才我說了非常多的廢話,也知道大家現在想知道的就是這個信封上的名字,但遺憾的是剛才那些都是組委會的工作人員告訴我的必備流程,事實上我也覺得很煩。比起繼續撩撥各位的緊張情緒我更喜歡直接揭開答案。”說着她左手拿着信封,右手撕開。
紙張斯拉的聲音從話筒中傳遍了整個大廳,安朵的心似乎也随着漸漸撕開的信封而懸在半空中,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她的雙眼焦距的落在那隻信封上,耳朵再也聽不到任何動靜,周圍的所有人、所有聲音全都在此刻消失殆盡。
海蒂爾達白皙漂亮的手指爽快的從信封内抽出卡片,黑色非常有質感的卡片展開時,她隻覺得自己的心跳都随之凝固。旁邊伯特倫與她說話的聲音消失了,另一邊艾莉森緊張的呼吸聲也聽不到,此刻在她眼前的隻有那張被緩緩展開的信封。
“啪。”艾莉森的手突然一把抓住安朵緊握的拳頭,深呼吸口氣,仍舊止不住的口幹舌燥和緊張。
安朵下意識握住她的手,卻騰不開眼神和聲音去注意她分毫,隻一心一意的看着低頭看向卡片的海蒂爾達,清脆的聽到她咦了一聲。
安朵下意識的咬住嘴唇,眸光緊緊的盯着海蒂爾達。隻見她仿佛動作放慢似得困惑擡頭,舉起卡片對着台下安靜如雞的衆人尴尬一笑:“不好意思,我似乎拿錯了信封。”
什麽?!!!拿錯信封了?!
全場人不約而同的瞪大眼,不敢相信奧斯卡現場竟然鬧出如此烏龍,傻眼的看着台上尴尬的海蒂爾達。寂靜得詭異的台下慢慢傳來嗡然的輕響和說話聲。
所有人都在讨論這個烏龍,而五位候選人則不約而同的驚住,懸在半空中的心髒像是得了心髒病一樣噗通跳了幾下又莫名不已的上下跌宕,最後隻剩下懵逼。
“拿錯了?”安朵聽到艾莉森恍惚錯愕的聲音:“這怎麽可能,這可是最後一個獎項,怎麽可能拿錯信封。”
安朵也隐隐覺得有些不對勁,一直緊張惶恐的心随着突發的意外漸漸放下再放下,狐疑的微微蹙眉看着台上尴尬又無措的海蒂爾達。對方的表情ok、動作ok、眼神也ok,沒有任何是演出來的痕迹,所以說真的隻是拿錯了?
但她總覺得不是那麽簡單,但事實上現場的流程沒有任何問題。組委會的工作人員此刻的确忙成一團,下方所有的嘉賓也都懵逼又驚訝,看不出任何隐藏攝像機的痕迹。
就在安朵覺得怪卻又說不出哪裏怪時,台上傳來海蒂爾達無奈的輕笑聲:“果然這個奧斯卡最佳女主角的評委不是那麽好當的,我果然不該抛棄我的隊友,想要一個人搶占風頭。”
什麽?什麽?!
安朵眼皮重重跳了幾下,旁邊的伯特倫更是懵逼的反問:“這特麽什麽鬼,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艾莉森捂着緊跳的胸膛,看着台上比起之前尴尬又無措像是換了個人的海蒂爾達,咬着牙齒吐出口氣:“顯然了,她故意在逗我們。”
就說了這個獎杯怎麽隻有一個頒獎人?原來早在最開始就在玩兒她們!!!
安朵和艾莉森足以想象在剛才那一出意外時,作爲主角的五位候選人因爲猝不及防的意外露出了怎樣的震驚表情,總之表情管理在那一刻一停失去了效果。
“剛才因爲我的失誤和想獨占鏡頭造成了這個烏龍和意外,非常非常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