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呀。”六六睜大眼仰頭看着麻麻,又自顧自傻樂的靠着她,低頭玩兒自己又小又胖的小腳丫。
安朵撲哧一笑,之前與封景虞對話時的不悅刹那間消失不見,溫柔又舒然,母愛泛濫開來。
靠坐在旁邊的封景虞默然看着身旁這對黏糊糊的母子,展開手中的報紙,自嘲啓唇:“我不帶他出去大概現在迎接你的就是一個眼睛通紅、哭得歇斯底裏喉嚨嘶啞的小惡魔了,到時候這個責任誰來背?我可接受不了給這小子背黑鍋。”
被提到的六六歪着小腦袋看看爸爸,眨巴幾下大眼睛無辜又可愛。封景虞嘴角一抽,伸手彈了他腦門一下,結果六六被彈得直接倒仰。安朵連忙抱住孩子,摸着六六的小腦袋一邊哄一邊斥道:“有你這麽當爸爸的嗎,他還不會說話、站都站不起來,你就開始欺負他,等以後長大了還得了。”
封景虞眸光幽深,盯着旁邊徹底無視了他正哄着兒子的老婆和黏糊糊埋在他老婆懷裏撒嬌的兒子,眯了眯眼:“這句話該我說才對,才幾個月就敢和我對着幹,能走路了還得了。”
挺了解自家寶寶性格的安朵噎住,擡頭看着坐在車窗邊悠然恣意的封景虞,翻了個白眼找了個不算理由的理由:“那你一個三十幾歲的成年人欺負一個才七個多月大的小寶寶就有道理了?”六六從出生後就聽乖巧,不是要換尿布或者餓了很少有哭的時候,但這不代表他就是一個完美無缺的小天使。事實上在有些時候,他就是個名副其實的小惡魔。
封景虞黑線正要說話,就見安朵舉手投降:“是我說錯了話,忘掉我之前的那句話吧。”孩子出生不久兩人就對孩子的教育問題做過相關工作,父母對孩子的教育有相反意見時,不能在孩子面前反嗆,更不能對孩子一味無條件寵愛。
封景虞瞥了坐在沙發上仰頭無辜看着爸爸媽媽的兒子,對工作事業特别有規劃分寸的他第一次覺得頭疼,掐了兒子的嫩臉蛋一下,淡聲道:“不能繼續寵了,這小脾氣倒是越來越厲害。”
安朵也表示無奈,摸了摸兒子的腦袋:“總之隻要你的教育方式好,我就不多插手。”一個唱白臉一個唱黑臉嘛,作爲演員她最擅長這個了。
大概是家裏太多人寵愛,漸漸讓六六養成了有些小霸王的性格。想要什麽東西、或者想達到什麽目的的時候就必須要拿到、做到,否則就會用各種小機靈手段吸引你的注意力。先咿呀咿呀的說火星語,沒達到目的後就一直折騰撒嬌,再不能達到目的就假哭,淚水都沒有的幹嚎,要是沒人注意他,就開始哇哇真哭,滴答滴答的掉金豆豆。
一般到了這個時候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敗在了他的哭聲下,沒辦法。現在無論是蕭家還是封家、亦或者向先生那邊,他都是最小最受寵愛的那一個,天天阿姨抱着哄着、掉一個金豆豆長輩都恨不得以身代之,阿姨照顧的時候又怕寶寶哭太厲害,讓雇主以爲自己照顧不當,也就一味的哄着,這也就造成了他小脾氣挺牛。
讓人有時候恨不得揍他一頓,打掉他的壞脾氣。但他也不是現在有些獨生寶寶比較獨的性格。他也會分享,會在别人逗他要喝奶的時候大方的把奶瓶遞過去。讓人又氣又好笑,又舍不得真的揍他。
安朵和幾個長輩也曾經讨論過這個問題,但無論是向來對家裏孫子都特别嚴厲的外公還是速來嚴肅冷酷的向先生都表示六六現在的小脾氣沒什麽,小孩子有些脾氣最好,以後不容易被人哄。這句話出自兩位曆經了無數風雨的大boss的口中,一個字都沒有修改。
“放心,這麽個小東西我都對付不了,我這三十幾年也算是白活了。”封景虞先是認真,随後打趣的勾起唇角看她,顯然是在調侃她剛才的那句話,眼中笑意盎然。
“我多的是辦法對付他,先讓他開心幾個月,等一歲以後我慢慢教。”封景虞伸手點了六六小鼻子一下,正低頭玩兒着小腳趾的六六不适的皺着小眉頭躲開,然後茫然看着爸爸,根本不知道他腹黑又大惡魔的爸爸剛才說了多恐怖的話,這句話讓他的小日子有多悲劇。
看着仿佛要做出一番大事業一般躍躍欲試的封影帝,安朵抽了抽嘴角非常有先見之明的對此表示了沉默,過了好一會兒才輕咳一聲說道:“……你說了算。”
她現在工作上升期,又接拍了電影時間太忙,根本照顧教育不了孩子。而家裏的長輩則是恨不得把她寵上天,能教育的也就隻有被小南瓜譽爲大惡魔小叔的封大神了。
安朵默默看着還在傻樂的兒子,摸着他小臉蛋暗暗歎氣。兒子啊,你知不知道你遇到了一個多恐怖的老爸。會用氣勢壓迫你還會吓唬你吃胡蘿蔔,真可憐。
但嘴上卻說得非常好聽:“交給你就ok,我還能休息兩個多月,才會開始新電影的拍攝,這段時間我們一家三口好好玩兒。”總之不管是被吓唬過的重瑾還是被恐吓得懵逼的小南瓜雖然都各自有點小脾氣,但教育方面都非常好,她也不擔心封景虞會把兒子玩壞。
“兩個多月?”封景虞眉頭微挑,視線落在她旁邊的劇本上,指了指才道:“介意看一看嗎?”現在劇組正在組建,電影劇情還未曾曝光,按照道理來說局外人沒資格看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