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九百快塞給我的架勢比九百萬都厲害。”封景虞垂眸睨她一眼,聲音拉長慵懶而輕緩,帶着撓人癢癢的勾人:“結果後來見面竟然還沒認出我來。”
安朵忍不住了:“我當時都快暈倒去醫院搶救,看着周圍的一切都在轉圈圈,能站穩在車門外和你說話已經算我扛得住了,能透過貼了隔色膜,隻拉開一小節的窗戶看清楚裏面的人是誰,我可真成了福爾摩斯或者柯南了。”
“噗!”大屏幕直播處,有人在噴笑和爲安朵的反駁歡呼鼓勁兒。他們的求婚儀式實在太有趣,讓人看得高潮疊起目不轉睛。
“……”封景虞壓着哭笑不得卻翹起的唇角,緊握着她的手:“是啊,但誰叫我自作多情,以爲全世界所有人都能認識我?嗯……時隔多年,所以我現在向你道歉,接受嗎?”這雙手柔軟而幹淨,但仔細撫摸手心的觸感卻比其他女孩子更粗糙一點,這都是拍戲導緻。
安朵狐疑看他一眼,視線相對的目光萬分誠懇打動人心,一下子燒得她雙頰有些發燙,她輕哼一聲移開目光:“勉強還行吧。”
“後來在《戰東風》對戲,我就想這個年輕女生真拼命,精益求精已經夠了,偏偏還要強迫自己做到最完美,而且一點也不服輸,就算被我壓了戲,下一秒也要飛快找補回來,并且舉一反三非常快,到《倚靠》對戲的時候,已經能不受我的氣勢壓迫。”
雖然這是誇贊,但安朵面無表情的問:“你這是在隐晦誇獎你演技有多好麽?”
封景虞一怔,低頭悶笑兩聲,看着她的眼睛一本正經的道:“我在說你進步非常快,就連我也比不上。”
“我不知道什麽時候對你動的心,或許是一起拍戲時的日久生情、也或許是某個瞬間打動了我,但你真一點一點就像滴水石穿一樣進入了我的心,牢牢的抓着我的心髒,讓我的視線永遠都離不開你。”如此深情的一句話沒給任何人反應突然襲來,安朵抿着唇角淺笑又帶着些微的羞澀,看着直播的所有人卻再次尖叫歡呼了起來。
尼瑪,等了這麽久,重點終于來了有木有!
“我爲你的成功的自豪,爲你的危機而擔憂,因爲旁人的诋毀而憤怒。我愛死了你的倔強、堅持,護着你弟弟時的故作兇狠,你的每一點都讓我覺得可愛,想要更一步挖掘。”封景虞低頭,一點一點慢慢地與她額頭抵着額頭,深情而低緩:“在國外拍戲的時候我瘋了一樣的想回國守在你身邊,嫉妒每一個就算是因爲工作原因被媒體亂傳绯聞的男人。些情緒來得莫名其妙,但我卻甘之如饴。”
安朵垂着眸子與他的眼神避開,誰也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麽,就連直播的攝像機鏡頭都沒能探到她眼底的情緒。
“我看着你一步步艱難往上走,無數次想告訴你我可以給你許多資源,比現在輕松一百倍的走下去。但看着你的努力和咬牙堅持,我卻無法說出口。我想成爲你的那座大山,替你擋住所有風雨。但我知道你從來都不是菟絲花,所以我想與你并肩而行,無論多少風波與你共同面對。”
他想到的是那年的《倚靠》,安朵拿了鳳城電影節的最佳新人獎,回國迎接她的卻是粉絲扔過來的蛋糕。一頭一臉的視頻和照片傳遍了網絡,狼狽又倔強的模樣讓他焦灼燒心,悔極了當時沒與她一起回國。
也想到那年網上對于安家和安衡的議論紛紛,她咬着牙站出來怒罵那些诋毀安衡的網友,那锵锵有力的氣勢與她自己遇到負面消息時的冷靜大爲不同。
就是這樣的安朵,在風雨和别人不以爲然的目光中一步步走到了現在,将那些懷疑、诋毀、諷刺的目光都丢到了腦後,而在未來她還會走得更遠,他無比堅信。
“所以……”他的喉結艱難的滾動了兩下,垂眸看着的是安朵額邊的細碎劉海和一管挺拔白膩的鼻梁,還有粉潤的嘴唇,說了那麽多明明已經減緩了很多的緊張再這一刻再次席卷而來,他張了張嘴在此時無數人内心的緊張和尖叫中一字一頓的問道:“嫁給我好不好?”這六個字問得又輕又緩,就像蝴蝶的翅膀輕輕煽動,帶着期待與緊張。
安朵站在原地,入目的是與自己十指相扣的一隻手,他另一隻修長的手上握着戒指盒,那顆漂亮的紅鑽戒指閃爍着灼人的光芒,美得讓人驚歎。
答應他!
直播現場有在輕呼出聲,有人在心裏吼着。
别輕易答應,再給點難度啊啊啊!
又有人握緊了拳頭,無比期待着接下來的節目。
安朵感覺到那隻與自己相握的手有點顫抖,這種緊張對某人來說實在是不可思議的。安朵驚詫又好笑,抿了抿唇角,擡起頭一本正經的問他:“嫁給你有什麽好處?”
封景虞說不出是松了口氣還是更加緊張,勾起唇角:“我會把你寵上天,寵得全世界隻有我能愛你,你也隻能和我在一起一輩子。”
安朵撲哧一笑:“說的好聽,不如來一點實質性的舉動?”
“把我交給你怎麽樣?”封景虞按住她的手:“以後你讓我往東我肯定不會往西,永遠都會聽你的話,一輩子。”
安朵眨了眨眼,霧霭的眸子揚起愉悅的笑:“聽起來還不錯。”但不等他松口氣,又聽她繼續道:“但總感覺太簡單了一點。”
封景虞的心提在半空中,正思考怎麽打動現在特别鐵石心腸的未婚妻,手背卻一暖。他低頭看到安朵雙手抱着他的右手,輕輕揚起唇角,一字一頓的道:“你說完了沒有?”
不等封景虞說話,彎起眸子繼續道:“說完了就該我說了。”
所有人一愣,說什麽?
現在你不是該說答不答應求婚麽?
你還要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