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是一個信封,安朵将狗繩放到旁邊,伸手将信封撕開看到裏面的照片後一怔,然後莞爾笑出聲來。偏偏舉着攝像機的鳳妃是正對着她也就是說正好沒拍到照片上面到底是什麽。就在鳳妃想湊過去拍照片的時候,安朵飛快的将照片和之前那一張一起放進了口袋裏,重新拿起狗繩,越發期待的往前走。
回憶起照片,一歲左右軟乎乎長得精緻可愛的寶寶趴在小床上睡得正香。
沒過多久安朵就又拿到了第三張,果不其然第三張上是又大了一歲的封景虞。然後是第四張、第五張、第六張。
第八張,已經可以窺見現在精緻深邃容貌的小少年正在拉小提琴。第九張,額發遮住了大半額頭的小少年正挑眉看着鏡頭,這張照片似乎是抓拍,他的手中還拿着一本書。
安朵瞥見照片那本書的封面,默默感慨,果然是學霸。
第十五張,已經初可以窺見風華的少年容貌漂亮而精緻,帶着還部分雌雄的驚豔,但他漫不經心看向鏡頭時,你會角色那雙漆黑而剔透得像是琉璃珠一樣的眼睛一瞬間抓住了你所有的注意力。
第十六張,照片上的少年穿着一身藍色的西裝校服,應該是在學校舉行的晚會上,他坐在三腳架的鋼琴前,身姿筆挺、側臉如玉,那卷翹的睫毛讓人心癢癢的想去抓。看着這些照片,安朵突然有些怅然她來得太晚,沒有經曆過那樣風光霁月、少年意氣風發的封景虞。
第十七張,照片中的少年已經有了些許現在的氣勢沉澱,但很輕微。微微擡起的下巴還可以窺見像現在的封重瑾一樣的貴氣、冷淡。
第十八張,少年穿着一身白色的騎馬裝,騎在一匹黑色的大馬上,輕輕瞥着鏡頭,甩着馬鞭笑得慵懶恣意,奪目至極。
第十九張,就在安朵期待着更多她所沒見過的封景虞時,出現的照片卻讓她瞳孔微縮、然後一下緊握住照片。
她記得阿虞少年時期曾有過一段壓抑的入戲,肯尼思導的那部戲,然後因爲種種原因被封伯父徹底毀滅,将阿虞送到了裴牧那裏。她也曾經想過那段時間的封景虞是怎麽樣的,是頹唐、痛苦還是瘋狂,但所有的猜測都沒有這張照片來得直觀。
飄起的紗窗、燦爛的陽光,幹淨而整潔的房間,但坐在窗邊閉着眼蜷縮着的少年給人的感覺卻是無比壓抑。陽光在他臉上投出一半的陰影、黑發垂落,粉色的唇泛白。
沒有更多的肢體表情,也沒睜開眼、更沒露出頹喪來,但她就是看出他很難受。在壓抑着那個角色給自己帶來的影響,在與那個不該存在的角色瘋狂的争奪着存在感。甚至他是迷茫的,帶着一絲少年的無措和惶恐。
這張照片将他最脆弱的那一面徹徹底底一絲不漏的展現在她眼前,安朵站在原地一下怔住,就連嗨寶大尾巴輕輕甩在她小腿上,催促她往前面走也沒有反應。
之前看所有照片她是帶着期待和好奇,但此時想的卻是阿虞爲什麽會給自己看照片,隻是因爲她之前提過想看嗎?
當看到這張照片的時候,她有些不确定了。
輕輕撫摸着照片上那個絕望壓抑的少年,将照片仔細地與之前的一起收好,牽起嗨寶的繩子,輕輕催促:“走吧。”
嗨寶什麽也不懂,甩着尾巴慢悠悠的繼續往前走,目的性非常明确,安朵都不知道這隻帥氣迷人的大金毛是怎麽記住那麽多照片的位置一次都沒有錯的。
然後她看到了第二十張照片,已經十九歲的青年面部輪廓更多的有了菱角。這應該是去了裴牧的小餐館後拍的,在之前照片一直貴氣優雅的少年突然變得很接地氣。他坐在一隻小凳子上,面前一隻紅色的大盆子,旁邊一堆等待着削皮的土豆,而他正低頭垂眼、面無表情的拿起刀子削土豆。但就算是這麽接地氣的工作配着那張足以吸引所有女人的臉,還有那雙修長漂亮應該彈鋼琴、拉小提琴的手,任誰看都是非常養眼的照片。
安朵唇角勾起微微的笑意,将照片收好拉着嗨寶繼續往前走。
而這次等待她的卻不是信箱和信封,而是一間在路邊的鄉間小賣店。藍色的小屋外停着一輛非常炫目的黑色跑車,安朵仔細看了下确定這是她曾經非常着迷過的一個跑車系列的經典款。
當初的她買得起可惜沒有人脈能買到,後來的她一直忙着往上爬就算買了也沒時間開。她垂涎的看了好幾眼,才被催促着往前走的嗨寶帶着進了小賣店。
“慌什麽。”安朵揉了揉它腦袋:“你讓我過過眼瘾行不行。”
嗨寶仰頭看她,然後又拿腦袋蹭她的大腿,示意她往前走。
“好聽你的。帶路的是老大,誰叫我不知道目的地呢?”安朵揉着它腦袋,聳肩一笑走了進去,與正在貨架台邊的中年女子笑了笑,在對方認出她後的驚訝表情中,揮手打了個招呼:“嗨,下午好。”
“下午好,我叫邁達,你好安。”邁達略有些激動的走了出來與她打招呼:“我看過你演的《救贖》非常棒,你演得好極了。”就算早一步被人打過招呼安朵會來這裏,但與見到真人的那種激動感相比較,仍舊是無法比拟的。
安朵笑了笑,親切的喊道:“你好邁達,請問一下你這裏有準備給我的東西嗎?我是說有人在這裏放了東西給我嗎?”
從激動中清醒過來的邁達連忙點頭,快步走回貨架台後,取出一隻淺藍色的小盒子:“有、有的,之前有人告訴我你會來拿這個東西。”
“謝謝。”安朵輕輕一笑,拿起小盒子拆開,正在猜這次的照片是什麽的時候,入目的卻是一把車鑰匙,鑰匙串旁邊還有一個不大的照片框,裏面夾着一張縮小了好幾倍的照片,輩水晶小框保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