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的奧斯卡都是一場年度大戲,隻不過今年你從旁觀者變成了參與者,所以格外有感觸而已。”封景虞雙手暖着她的腳,等溫度差不多後從前邊接過助理遞過來的雪地靴給她套上:“别嫌棄難看,待會兒直接就開車到停車場,不會被記者逮到,影響你的女神範兒。”
她正低頭看着腳底這雙煙灰色的雪地靴,聞言嘔了一口血,嘴角抽抽:“我有那麽偏激?”放下水杯,用已經暖和的手輕輕摸了下腹部,三個多月的時候肚子已經有了一點微微的凸起,但卻不明顯。如果是普通女孩子的身材可能三個多月看都看不出來,但正因爲作爲藝人要時刻保持身材,所以此時微微的凸起反倒是比較明顯。
安朵握住封景虞的手,輕輕放在腹部上,笑着輕聲道:“他今天特别乖,一點也沒有胡鬧。”
封景虞臉上的表情一點點柔和,卻将手從她腹部挪開,在安朵不解的時候,瞥她一眼:“我還沒洗手。”
想到那雙手幾分鍾之前摸過自己的腳,安朵笑容僵硬的坐在那裏,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沒關系還是該嫌棄,最後隻是在前邊座位小助理的狂笑聲中淡定的看着未婚夫拿着濕巾擦手。
“先休息一會兒吧。”封景虞按住她的肩膀靠向自己,将旁邊的毯子給她披上:“大概還有一個小時才會到家,你先休息到了我叫你。”
此時時間已經很晚,車子在夜色中穿過迷霧平穩的開向住所。爲了今天的頒獎典禮,她提前幾天試了禮服确定了珠寶首飾以及發型妝容配飾,今早又很早起床開始打理,渾身精神緊繃的忙了七八個小時,她才剛恢複身體不久又懷孕,自然有些撐不住的打了個哈欠。輕輕合上眼,低聲回答:“好。”
見她閉眼,封景虞結果助理遞過來的眼罩和耳塞給她戴好。前邊的司機也體貼的将車内燈光調整黯淡,鳳妃敲擊鍵盤的聲音也逐漸變小。
一路抵達家中,時間太晚再走未免太不安全。封景虞安排傭人給鳳妃和助理準備房間,讓她們今晚就住在這裏。然後彎腰抱起睡得很沉的安朵回到房間,簡單給她卸妝、洗漱換下衣服後,就将她放在了床上。
說一個小時到家就叫醒她,結果安朵直接睡到了第二天大天亮。揉着太陽穴睜開眼,不等清醒過來,就突然捂着胸口下床沖進了衛生間,緊接着一陣作嘔的嘔吐聲從裏面傳來,好一會兒才停止。
安朵拿起旁邊的紙巾擦拭了嘴角,正要接水漱口一隻水杯就遞到了嘴邊,見她皺起的眉頭,封景虞壓低聲音哄着:“隻是檸檬水,喝一點漱口。”
安朵皺着眉頭,但還是嗯了聲捧過溫熱的水杯先喝了一大口,再吐出來漱口,重複兩三次後才小口小口的喝了一點,就再也喝不了的将杯子還給他。
“今天早上想吃什麽?”封景虞将水杯放到一邊,在她額頭輕輕一吻,仿佛根本不介意她剛起床有些淩亂的頭發和還沒洗漱的臉。
“随便吧。”安朵搖搖頭,推了他一把,吐槽:“我都嫌棄自己身上味道難聞,你怎麽下得了口。”說着嗅了嗅身上的味道,昨晚雖然沒喝酒但卻陪着應酬那麽多圈,身上也跟着沾了不少味道,用她現在格外有些敏感的鼻子吻了吻,就已經嫌棄的皺眉。
“有嗎?我怎麽沒聞到。”封景虞睜眼說瞎話,彎起唇角繼續哄她:“給你榨一杯猕猴桃汁,再煎一個雞蛋配培根和水果沙拉怎麽樣?今早陳嫂蒸了蝦餃要不要吃?”
安朵推了他一把:“随便吃什麽都好,你先出去我洗個澡再說,身上味道難聞死了。”虧得這位潔癖大神居然能忍耐和她躺在一張床上一整晚。
房門砰的關上,封景虞盯着緊閉的房門摁了摁眉心,擔心的蹙眉。對他來說伺候孕婦當父親也是有史以來第一回,沒經驗、不懂怎麽照料,特别是在安朵孕吐反應加重後,每天都是想方設法讓她多吃一點。既要有營養又要能吃下去不吐,這把剛從國内跟過來的陳嫂都快逼瘋了。
安朵洗了個澡又洗了頭,任由封影帝頂級服務吹幹了頭發後,這才換了一身家居棉衣舒舒服服的走了下來,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餐廳正一邊吃早餐一邊接電話的鳳妃,而她旁邊還擺着一個電腦,屏幕上正是因爲昨晚奧斯卡而發出來的各種新聞。見她下來,眉梢一挑:“終于起床了?”
安朵當做沒聽到她的調侃,坐在她對面笑眯眯打趣:“早啊。”
鳳妃放下刀叉,嗤笑:“說這兩個字前請看看時間。”
安朵尴尬的摸着鼻子,在陳嫂幫忙将早餐送過來的時候,連忙道謝趁機轉移了話題,捧起果汁喝了一口就見鳳妃将電腦轉向了她:“看看昨晚的新聞吧。”
安朵唔了聲,目光緊接着就鎖定在了屏幕上。對于昨晚奧斯卡頒獎典禮現場的各種大戲媒體各種報道都有,有誰拿到獎杯誰獎項落空時不善的表情,也有誰對于誰獲獎不以爲然,總之那些報道貼在一起都可以當年度大戲看了,而其中最爲精彩的莫過于是《救贖》和《殺人償命》的厮殺争奪大戲。
安朵正在看的這篇報道就重點描繪了兩部電影的恩怨情仇,還将安朵和封景虞的關系都拖進去大書特書了一番,總而言之要多八卦有多八卦,要多沒真實性就有多沒真實性。
安朵一邊哭笑不得的看着,一邊點了叉去翻另外的新聞,結果頁面剛刷掉,就看到了一張照片。衣香鬓影、人來人往的夜色燈光間,一襲長款禮服的她在燈光下側面笑顔如花、精緻玲珑,而站在她身前的封景虞垂眸輕笑,難以言喻的溫柔和隐含的寵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