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朵看得眼皮直跳,頭疼的歎氣,命令:“帽子摘了。”
安衡僵硬的伸手摘掉帽子,一直遮在帽檐下的雙眼終于露了出來,沉沉的不見情緒,但安朵隻一眼就可以看出裏面寫滿了别扭兩個字。嘴角抽了抽,安朵頭疼:“你這是什麽表情。”
安衡哼了聲:“正常人的表情。”
“正常人要是都是你這個表情,那恐怕第二天全世界都要開始第三次世界大戰了。”安朵嫌惡的吐槽,忍了忍,她還是忍不住說:“你給我好好說話,别擺着這張臭臉。”
安衡終于有了點反應,委屈又無辜的看了她一眼,悶聲抓狂:“我什麽都沒做,一來你就訓我。”語帶委屈又有些小憤慨的郁悶,與平時在她面前故作成熟的他大不同。
安朵一邊覺得新奇一邊又是心知肚明。但面上卻不顯,嫌棄的翻起白眼,冤枉的道:“我敢訓你?什麽都沒說你都給我臉色看,我要真說你恐怕該變身炸彈了。”
“我沒有。”安衡也覺得冤枉又憋氣,明明是他委屈,怎麽眨眼間就變成自己沒理了?這是什麽破發展,他實在是想不通。飛快看了安朵一眼,目光下意識的就往她腹部上掃,結果一掃後就更憋屈了,心頭隻覺得壓了一團鬼火。這哪裏來的小東西,怎麽來得這麽不是時候!
安朵恰好和他憋屈郁悶的眼神撞到一起,頓了頓擡眉問他:“你這是什麽眼神,是對我有意見?”
安衡翻白眼,在曾經兩人關系和好後難得和她争執起來:“我敢嗎?我就看一眼而已,是你太敏感。”都說懷孕的人總是無理取鬧,他算是見識了。
真是!
安朵隻覺得憋氣,好氣又好笑的搖搖頭,靠在床邊。思考了一下,才決定停止剛才沒内涵的對話,進行下一個話題:“這次你在國内做的事我都聽說了,算你聽話沒亂來,所以決定這個月給你加零花錢。”
零花錢?
安衡驚愕的看向安朵,卻見她很是認真一本正經的模樣,頓時各種情緒都泛濫了出來。以前他最煩安朵一直将他當成小孩子,對于零花錢幾個字向來敬謝不敏。但現在聽到零花錢三個字,她詭異的有種說不出的松口氣和竊喜。但心裏那股郁悶還是沒消散,所以他梗着脖子掀了掀眼皮口是心非的拒絕:“不要,留着給你兒子吧,反正你也要有兒子了,你的零花錢也……嗷,你幹嘛打我,快松開,痛死了。”
話還沒說完胳膊的肉就被安朵拽着來了個三百六十度大轉彎,痛得他扭臉皺眉,突地一聲慘叫還不敢甩開她的手,誰叫床上躺着的是病号,他要是亂動碰到了她怎麽辦?
“你還知道痛?”安朵皮笑肉不笑的捏着那塊軟肉使勁兒掐着扭圈:“我還以爲你天不怕地不怕,比泰迪還厲害。”
誰都知道軟肉掐着扭簡直是痛得人跳腳,任人的忍痛功力百分之百高超,也絕對忍不住這種紮皮鑽肉的痛楚。手臂被人掐着,安衡倒吸口氣又倒吸口氣,求救不行、咬牙忍着不行,最後都快準備任躺死随便她弄的時候,安朵突然松開了手,冷笑:“這是警告你别以爲我懷孕了,我就不是你監護人,可以騎在我脖子上胡鬧。”頓了頓,安朵磨着牙惡狠狠的吐出兩個字:“做夢。”
正捧着手臂使勁兒揉着的安衡渾身一僵,臉上的表情說不出的古怪。有驚喜、有茫然、有懵逼還有錯愕。
安朵瞥他一眼:“你這是什麽亂七八糟的表情,比油畫還複雜。不對,你該不會是還真的以爲我以後不會管你了?所以你就以爲解放了是不是?”安朵挑眉,一臉恍然大悟的咬牙冷笑:“你做夢!隻要我活着一天,你叫我一聲姐,你就别想這件事。”
安衡呆坐在原地,聽到這句話連忙反駁:“我不是這個意思。”他錯愕得懵逼,這……這特麽事情的發展怎麽和他預料的不同?不該是他委屈得痛哭流涕,告狀安朵居然不告訴他一聲竟然就懷孕。怎、怎麽突然就變成對他要翻天的警告?
這發展不科學、不對勁!安衡懵逼臉的想将話題扭轉回來,但安朵怎麽可能讓他如願,冷着臉道:“沒有就好,我諒你也不敢。”
安衡:“……”他忍了又忍才小聲的道:“所以姐,你是不是不會和封景虞結婚?”
安朵瞪他一眼:“你什麽意思?”
安衡急忙回答:“沒什麽意思。”
安朵無語的掀眼皮:“不結婚,孩子豈不是要從婚生子變成未婚生子?到時候一大堆媒體又該圍着我亂七八糟的說一大堆了。”
安衡也隻是懷揣着萬分之一的期望問一問,本身也沒對這件事抱着多大的幻想。聽到這話雖然有些小失望,但因爲清楚事情就是那樣,反而沒什麽驚訝。隻是憋着口氣的哼了聲:“又不是養不起,你把孩子帶回家,外公巴不得給你養大。”
安朵:“……”她心累的歎口氣:“我要是不結婚,你外公第一個揍死的就是阿虞。對了,給你說過多少次不準沒大沒小的叫他名字,怎麽說他也是你姐夫。”
“現在還不是。”安衡的臉刷的冷了下來,抱胸冷漠臉回答:“我怎麽叫是我的自由。”
安朵翻白眼,有心想要教育一下突然腦抽的重度中二期少年。但無奈現在情況不允許,她好不容易才讓這小子沒剛才那麽别扭陰郁了,也不想因此讓他病情繼續加重。
歎了口氣,果斷改變了策略:“你都快當舅舅了,能不能正經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