掙紮愛囚的艾迪渾身一震,突地擡頭看向保镖,嘶聲問:“你說什麽?”
保镖卻沒了再重複的意思,隻是拖着他往前走,思考着怎麽繼續從他嘴裏挖出更多的消息來,艾迪既然能在安小姐身邊待這麽久不被發現,說不定就是對方安排的隐秘暗線,或許會知道一些他們之前沒調查到的東西。
在洗洗索索的拖動聲中,艾迪也突地沉默下來,低垂着頭顱,四肢垂下任由人拖拽着他往前走,不掙紮也不反抗。
幾人很快就進入了臨時布置的審訊室,坐上了冰冷的座椅,扣上了手铐,頭頂着銳利而晃眼的燈光。艾迪舔了舔嘴唇,低着頭道:“你們想問什麽就問吧。”
詢問的兩人對視一眼,闆着臉開始了審問工作。讓他們意料之中又意料之外的是艾迪幹脆利落的将他所知道的事全都吐露了出來,這其中也包括與特羅尼的關系。
正因此,審訊人員也不由得松了口氣。現在安小姐和向小姐都還沒抵達醫院,就算抵達醫院後還有很長的診療期。而偏偏因爲之前特羅尼那位律師在網上義正言辭的叫嚣,網上現在傳出了一些不利于他們的留言。
而在安朵兩人沒正式接受詢問前,他們并沒有确實證據可以釘死特羅尼。看着面前得到的線索,他們眼中都露出喜悅之色,至少特羅尼已經釘死了。
c國京城國際機場,一身簡裝低調的向沄大步走出機場。每走一步,她的細胞和血液都在激動的尖叫。機場周圍的建築并沒什麽變化,好想這麽久的時間并不算什麽。但那種灰溜溜被人逼得不敢回國的惶恐和憤怒與此時正大光明踩在C國土地上的激動讓她差點發瘋。渾身汗毛舒爽的張開,籠罩了她差不多兩年的戾氣在此時煙消雲散。
她低頭看了下時間,确認安朵和向婧肯定死亡之後,痛快得臉上的笑容都快扭曲。但現在還不是她最得意的時候,她深呼吸口氣,壓下那瘋狂而尖銳的激動,鎮定了好一會兒才啓唇對身旁的幾個人道:“走。”
兩個多小時後,黑色的私家車緩緩開進了她熟悉的街道。她眯了眯眼突然挺起腰身吩咐:“走那邊。”
司機疑惑的看了她一眼,不明白她爲什麽舍近求遠,但從後視鏡看去,向沄那雙眼睛陰測測的發亮,消瘦得顴骨凸起的臉上一派詭異的興奮。他心頭一涼,隻覺得這女人簡直像一頭沒吃飽的餓狼。恰在此時向沄漠然的透過後視鏡看了他一眼,司機渾身汗毛豎起,連忙收回目光将車調轉了方向。
車子遠離了向家那條街,穿過幾條街道進入了一排安靜而很有韻味的街道。而在前邊的岔路口蕭家的大門緊閉,就連那些常年守在門口的保全都愁眉不展。
向沄痛快而解氣的大笑,她清楚的記得幾年前,她是怎麽狼狽而丢臉的跌進了水裏,怎麽在衆人面前被安朵奚落。丢臉的返回後又是怎麽在家裏接受向建林的震怒咆哮,而後還有安朵那個該死的野種弟弟是怎麽讓她狼狽不堪。
種種的仇恨疊加得數不清,每次想起來都讓她憤怒得發瘋,恨不得将安朵吃肉拆骨、如何将蕭家那些人統統都踩進泥土裏面,而如今她的目的就快要達到了,隻要再過很短的時間,她什麽都可以擁有。
向沄的身體激動得發抖,從腳趾到手指節都在狂喜的抖動着。每個細胞、每根發絲都在叫嚣着她如何如何的戰栗,深吸口氣,她握緊拳頭,深深的看了眼蕭家的大門一眼,掀起紅唇獰笑一聲:“走!”她在萬分期待着那個高高在上的蕭家是如何走向破敗,更期待那個從未用正眼看過自己的男人是如何絕望而憤怒的看着安朵将會出現在網上的那些肮髒視頻。
總之,欠了自己的人統統都要将所有東西成倍成倍的還給她!
車子緩緩離開蕭家附近,重新開向了向家。十來分鍾後向沄站在了向家大門外,盯着向家無比熟悉的大門,她眯眼譏笑兩聲,籠着外套大步踏進了向家。
少有人氣的向家此時卻是少見的人員滿當,向老爺子幹瘦的身體靠在輪椅上,手中撫摸着拐杖,垂着眼皮冷淡坐着。另一邊的沙發上則是坐着向建森和他新上任的情人、以及他們的私生子女,另一邊則坐着許久沒回家的向錫以及他的母親魏玉香,此時兩方正在進行一場無意義的争吵。
“想得美,我告訴你向建森,阿錫是向家繼承人,向家所有東西都是他的,你那兩個野種想分東西做夢!該滾哪裏就給我滾哪裏去,一個肮髒的婊子生的野種也敢和我兒子争東西,你真以爲我魏家是吃素的。”魏玉香尖銳而譏諷的叫嚣着。
她眼神尖刻、面帶嘲笑,貴婦雍容的打扮下是她俯視而不屑的眼神。輕蔑的掃過對面的四人,向建森暴躁怒急,情人漲紅了臉羞憤的咬着嘴唇,滿臉可憐。兩個還小的孩子則是緊張兮兮的抱着自己的母親,膽怯的根本不敢看這邊。
“建森。”年輕的情人抱着兒子,指甲掐進了肉裏面,嬌怯怯的喊着。
向建森的怒氣一下子磅礴到了極緻,蹭地站起身來,怒吼:“你算哪根蔥,我向家的事哪裏輪得到你這個亂說。這是我兒子,誰給你的膽子胡言亂語!”
魏玉香不以爲然,雙手抱胸冷笑着道:“我記得你當初打死不離婚是不是?哈哈哈,我現在可得感謝你不離婚,所以你向家的财産我也有份分一份,還有你婚外出軌,弄出個婊子一樣的情婦和兩個野種,這件事我捅出去你要怎麽樣?你敢對我怎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