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提醒過你,我想來不是任人打罵不還手的人。”安朵收回手,輕飄飄的笑着,但眼中笑意全無、眸色沉沉、聲音也絕無一點溫軟:“别人打我一下、那我就還一下,如果還要伸手,那就怪不得我多來幾下了。”
“安朵,你該死!”向沄氣得聲音都在發抖,甩手就打了過來,安朵早有準備迅速側身避開,擡手抓住向沄的手臂,又是啪的一巴掌打了回去。聲音清脆、下手狠辣,一點也沒留情。
這兩巴掌不僅讓圍觀者震驚不已,也讓向沄徹底的丢了臉、沒了理智。渾身都在控制不住的哆嗦,整個人氣到了極緻,沖上來就要不管不顧的和安朵撕逼。
女人打架無非都是那些撕咬、抓、摳的手段,向沄發起瘋來也不過是這些。但雖然安朵身體緣故沒法真的和她對着幹,隻是簡單的抵擋或者還擊,但也一點都沒吃虧,反倒是将向沄的動作控制得死死的。
她常年拍戲、又經常爲了拍攝效果自己下場拍一些武打情節,身體條件本來就好。而從向沄消瘦得簡直像是麻杆的身體看就知道這兩年她過得有多凄慘,兩人的身手根本就不成正比。就算安朵因爲身體情況有所顧慮,多半不是主動去揍人,隻是抵擋和打壓回去,也一點沒讓向沄占據上風。
所以在所有圍觀者瞠目結舌的目睹中,就是安朵以一種十分沉着厲害的架勢将向沄遛着彎兒,時不時給對方來一下狠狠的攻擊,一巴掌接着一巴掌打在對方的臉上,花了向沄厚厚的妝底,露出略有些黃色的皮膚來。
“啊!你敢打我,你們給我抓住她,快給我抓住她!”在再一次被安朵推到在地後,向沄終于聰明了一回,學會了求教外援。
安朵瞥了向沄一眼,無視了對方的尖叫和腫脹的臉,暗覺痛快之間,鎮定自若的擡眸看向門外看好戲的那些人。理直氣壯又理所當然的那位大胡子說:“我想你們的老闆肯定不會允許她的情人在這種時候亂來吧。”她一點也不傻,這種時候當然不可能真的占據下風,讓向沄逞兇,所以說語言藝術也是一門功課,她這句話直接就将向沄與老布拉格拉到了對立面,要麽選擇老布拉格、也就是不動手,要麽聽祥雲的話,現在就動手。會怎麽選擇,幾乎是不用多想的。
“把她給我抓住,快給我抓住她!”向沄暴跳如雷的聲音緊接着響起:“聽到沒有,你們都聾了嗎,快給我抓住她!”
突然被點到名的大胡子眯了眯眼,掃了眼跌倒在地急促喘氣、淩亂狼狽的向沄,踩着軍靴慢吞吞的走進來,一步步逼近安朵,直到渾身的血腥氣勢逼得安朵臉色微微變,他才滿意的站定了腳步,似笑非笑的道:“當然,誰叫安小姐你現在是最值錢的肉票,我們當然不會讓你出事,不過……”他突地伸手用力的卡住安朵的下巴,逼迫着她擡起頭來。
粗糙的指腹摩擦在光滑的下巴上,以及對方那身讓人心悸的氣勢,安朵渾身汗毛警惕的倒立,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後,忍着怒氣冷聲道:“不過什麽?”她智商在線,敢針對向沄是種種分析過後,如果現在再挑釁這個一看就不簡單的男人,她絕對是蠢得無藥可救了。
“我知道安小姐你很聰明,不過就像你說的,你是我們手中最昂貴值錢的肉票,所以關押你們的地方肯定很安全,反過來說,就是絕對不會讓人找到,所以……”大胡子用了狠力卡住她的下巴,掐得她下巴通紅、呼吸更是急促:“就别耍你的那些小聰明,雖然暫時來說完好無缺的你們更有用,但缺少一部分肢體也不是那麽難讓人接受。”說完松開手,留下安朵捂着脖子驚疑不定。略帶驚恐的看着他,急促的咳嗽起來。
“你在說什麽?”向沄陰測急躁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我說讓你把她抓住!”
正在欣賞安朵恐懼表情的大胡子眼中厭惡一閃而逝,轉過身冷睨着向沄。在多少心頭一跳往後後退一步時,冷聲警告:“抱歉,我不歸你命令,也沒耐心爲了你增加我的工作量。”
在安朵這個天大的仇敵前被一個下屬諷刺質疑,向沄徹底炸了,整張臉都快氣得骨骼扭曲,眸色沉得像是火山爆發:“你什麽意思?”
“我隻負責帶你過來叙話,不代表要接受你那些不合理的要求。”大胡子根本不将她的憤怒放在心上,擡手看了下時間,淡聲催促:“探視時間已經過了,現在請離開這裏。”
向沄簡直要炸裂了,雙眼憤怒的釘在大胡子身上,時不時落在安朵身上的目光則是怨毒非常,就在安朵以爲她會控制不住脾氣再次發瘋的時候,她竟然忍下了這口氣。紅唇繃緊,雙眸測測的落在安朵身上,忽而勾起似笑非笑之色,捂着自己腫脹的下巴,臉上有羞憤、又扭曲也有不甘圓度,最後所有情緒都化作了一句話,一字一句鑿鑿觸目的吐向了安朵:“很好,安朵你好得很。我們改天再見,希望你到時候還有這麽大的膽子和底氣和我對着幹。”
安朵眸色微沉,第一次正眼看向她:“你想做什麽?”
被安朵占據上風這麽久,向沄第一次見到她變臉,聞言臉上的笑容一點點擴大,心滿意足而張狂的逞兇:“你不是很在意蕭家嗎,那就讓你親眼目睹蕭家因爲你徹底落敗,你說怎麽樣?”
安朵唇線繃緊,腦中瞬間将老布拉格、向沄、向家徹底連成一條線,臉色難看的道:“你什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