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向婧挫敗的踢了踢地上的石塊,懊惱的道:“從醒過來開始我就在這裏了,外面有人守着,除了上廁所可以出去附近的樹林,其餘時候都待在這裏,我怎麽可能知道這是哪裏。”
“樹林?”安朵抿了抿唇,看來這裏已經不是船上:“你出去的時候能感覺到海風或者能聽到海水打浪聲嗎?”
“沒注意。”向婧茫然的看向她,略有些憋屈的回答。
不知道、沒注意!
這兩個詞讓安朵胸口憋了一團火,一點點壓下火氣又問道:“有多少人在這裏守着我們你知不知道?”
安朵話語中的嫌棄太過明顯,向婧漲紅了臉,丢臉的回答:“我隻看到了五個人,但、但好像周圍不止五個。”
猶如一盆涼水澆在頭上,安朵簡直想揍死向婧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蠢貨,深呼吸口氣問了最後一個問題:“你知道我們被抓來幾天了嗎?”
“知道。”終于有一個自己知道的事,向婧連忙回答:“兩天。”
兩天了……
安朵眉心緊皺,她和向婧已經失蹤兩天卻還沒人找到自己,看來這個地方要麽狠隐蔽要麽很遠,否則事發這麽久,那麽多人在找,不可能找不到這裏。但值得一提的是兩天時間如果算上兩天前他們就已經抵達這裏,那麽就這麽這裏距離女王号并不遠,也就是說暫時可以ps掉此地很遠這個可能性,唯一剩下的就是這個地方很隐秘。
在海上、距離女王号不算遠、位置很隐蔽,安朵低頭看着地上的雜草和石塊,以及這間顯然是臨時用木頭搭起來的簡易木屋。然後突然站起身來走到一邊,透過木頭間的縫隙往外看。現在應該是白天,肉眼看去不遠處外是一片山林,不算茂密卻非常延綿。她略帶思索的垂了會兒眸子,再次擡眸往外看去的時候,卻猛地對上一雙縫隙外一雙狠辣的藍色眼睛。
安朵吓了一跳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驚疑不定的看向外面的那個男人。對方留着很多的胡子,遮住了大半張臉,分辨不出本身容貌怎麽樣,但一雙陰冷銳利的眼睛卻格外駭人。
“安小姐,你終于醒了?”大胡子粗嘎而戲谑的聲音打斷了安朵的沉思:“如果醒了建議你還是在房間裏面好好休息,别做沒用的事情,相信我,你的那些小主意不能幫助你逃脫這裏,反而會更加的惹怒我們。畢竟你們都是向先生的女兒,留下一個還是兩個本身就沒區别不是嗎?”
向婧原本站在安朵不遠處,被這句話吓得臉色發白,根本就不敢靠近過來。目光落在站在前邊的安朵身上,眸色閃了閃還是沒鼓起勇氣走上去和她站在一起。
安朵并沒注意到身後的動靜,但大胡子這麽嚣張而張狂的話卻讓她憤怒不已。藏在袖子裏的拳頭松了又握、握了又松開,幾次三番後,才勉強鎮定下絮亂的心緒:“你是老布拉格的人?”
大胡子眯了眯眼,銳利的眼中露出一些趣味來:“顯而易見不是嗎?”
安朵努力讓自己的面部表情和姿勢顯得不那麽驚懼不安,好在她是演員習慣了在任何場合演繹任何角色,此時強行鎮定下來倒也算是輸人不輸陣,唇角微勾,眸色清亮而平靜,直視着外面的大胡子,嘲諷的道:“你是在恐吓我嗎?”
“哦?”大胡子略感興趣的将手中的槍挂在肩膀上,雙手抱胸挑起眉梢:“你爲什麽覺得我是在恐吓你?”
安朵直視着對方眼睛,底氣十足:“向婧會在船上肯定是你們安排的,既然你們能一路安排她上船,那肯定有千百種方式可以抓住她,但你們沒有,反而是等我和她彙合之後,才一起抓了我們。從這一點就足以看出,你或者你們絕不會殺了我們,當然這隻是在短時期内。”
站在安朵身後的向婧一怔,眸色突地變得晦澀難堪,低頭咬着嘴唇不知道在想什麽。
木栅欄外,那雙狠辣血腥的藍色眼睛中露出些微的欣賞來,視線在向婧和她身上掃了一圈,略顯驚訝的道:“您說的不錯,短時間内我的确不會殺了你們任何一個。安小姐你倒是讓我很驚訝,比起你那位和你父親一個姓氏的姐姐,你顯然聰明鎮定了不少,看來傳聞中向建林已經定下了遺囑,準備将所有産業留給你的事情是真的。”
安朵不爲所動,面無表情的道:“挑撥離間?你的這些話對我沒用。”她和向婧本來就是天然的敵人,但現在卻不得不暫時聯合。對方顯然知道她們兩人關系不好,不想讓她們握手言和,所以說話的時候就一贊賞一貶低,對安朵沒用,但對向婧這種智商的蠢貨卻格外有效,這也是安朵直接點出來的原因,怕向婧在這種關頭還蠢兮兮的被人當了刀子和她撕逼。
“你說得對,你這些話對我沒用。”向婧鼓足勇氣的聲音在身後響起,顯然安朵那番對方暫時不敢殺她們的言論起了效果,讓她這會兒膽子大了不少。蹭蹭蹭幾步跑到安朵身邊,憤怒的瞪着木栅欄外的人:“不管你們說什麽,我們都不會上當的。”
“哦,是嗎?”大胡子不以爲然的挑眉:“那麽我十分期待。”說完扛着槍轉身就走,但走了幾步突然又走了回來,意味深長的道:“聽說向家一共就三位小姐,看來在不久的将來兩位可以和你們的姐姐在這裏見面,我同樣十分期待那一天的來臨。”
“向沄!”向婧臉色煞白的尖叫出聲,之前鼓起的勇氣在這個名字前褪得幹幹淨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