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凡是與封景虞一起下的飛機,兩人之前也見過他,所以對他頗爲相信。海蒂爾達看了亞曆山大一眼,這才上前一步道:“能到旁邊房間說幾句話嗎?”
伊凡眯了眯眼,面帶警惕和審視,幾秒鍾後點了點頭,指着旁邊的一間房道:“這裏怎麽樣?”
“好的。”
三人一前一後進了房間,在伊凡試探的目光中,海蒂爾達并沒隐瞞,幹脆的将他們懷疑的事說了出來。伊凡本是抱着可有可無的心思聽的,等到之後臉上已經露出些微鄭重,很快拿出通訊器将幾件事吩咐下去後,才對兩人道:“多謝兩位的幫忙,我們感激不盡。不過此時還不清楚情況的真實性,留下兩位在這裏太久也會讓有心人懷疑,所以還請兩位暫時先别将這件事說出去。”
“當然。”海蒂爾達颔首:“我們都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不會往外透漏一個字。”
伊凡面色微微緩和,再次道謝後,正要送兩人出門,亞曆山大突然說道:“建議你去問一問總導演,他調控安排節目組所有事物,如果對方想調開我們,必須得經過總導演安排。”
伊凡面色微沉,略帶思索的點頭後,目送亞曆山大兩人離開,并不耽擱的再次進入了那間滿是狼藉血迹的房間。剛進去,就聽到一陣痛不欲生的哀嚎和求救聲。
他垂眼就看到在滿地血迹的客廳中,一個斷了一條手臂的中年男人正凄厲哀嚎的在地上打滾。伊凡鎮定自若的繞開那人走到封景虞面前,恭敬的禀報:“亞曆山大和海蒂爾達兩位過來提供了一些新的線索,因爲之前安小姐的經紀人曾說過安小姐和海蒂爾達關系不錯,所以我安排了人過去調查。”
正站在旁邊的鳳妃聽到自己的名字,鄭重颔首:“海蒂爾達可以相信。”
“去查,節目組所有人的來曆、誰介紹入組,最近半年本人、家人、好友的大額資金入賬全都調查清楚。發現可疑的直接帶走,剩下的問題我會負責。”封景虞無視了地上正在哀嚎的人,冷着臉吩咐。從看過視頻後,對他而言再無所謂可以信任的人,爲了找到線索,所有人都會納入他的懷疑之中。
伊凡快步出去,拿出手機接通了他們後來接通的衛星電話,将這件事吩咐下去。與此同時約翰臉色難看的走了進來,啞聲道:“沒找到小姐。”甚至就連本該活着的艾迪都消失了,更别提其他已經死亡保镖的屍體。
這艘奢侈遊輪不知何時已經變成了一艘吃人不吐骨頭的幽靈船,所有詭秘、恐怖吓人的事情都接連發生,卻讓人找不到線索、抓不到真相。
“怎麽會這樣?”鳳妃失聲錯愕的道:“你所有地方都找了嗎?這艘船上會不會有什麽密室?這裏就隻有一艘船,還在海面上,她們怎麽可能會失蹤。”
“你是第一時間趕到案發現場的嗎?”封景虞垂眸反問。
鳳妃啞然失聲,沉默晦澀的搖頭:“不是。”是啊,她趕來的時候對方還有時間将現場布置完畢,怎麽沒可能不驚動任何人将人送走。那段期間走廊槍擊案才發生沒多長時間,船上的工作人員也因此讓所有遊客都待在了自己房間,不要外出。就連這間房發生了慘無人狀的殺人事件都能瞞得不露風聲沒人知道,爲什麽沒有可能對方趁着那段時間将人送走?
鳳妃身體搖晃了幾下,靠着一股犟勁兒站在那裏,嘴唇幹得泛白皮:“……所以,所以安朵已經沒在這裏了嗎?”
封景虞并不理會她的話,拿起手機再次撥打了一個電話:“我給你一個坐标,攔住從這個坐标往外散開的所有船隻,一艘不留全都檢查。”
挂斷電話他正要往外走卻踢到了一個倒在地上的小香爐,封景虞眯眼一看,彎下腰撚起一點粉末:“這個檢查結論是什麽?”視頻中房間裏所有人突然渾身發軟沒力氣,顯然是中了暗算。但以那些保镖的謹慎而言,房間裏面的所有東西用之前都會檢查過,是以到底是什麽引起的所有人集體虛軟現在還是一個迷。
“檢查了。”檢查人員拿出檢查資料遞給封景虞:“成分檢查沒有任何問題,隻是帶了少許讓人心情放松的香料。”
香料?
鳳妃盯着那隻熟悉的香爐看了一會兒,在封景虞問道這隻香爐是否是船上自備的時候,眸色突地一變,看向另一邊的檢查人員急聲追問道:“有沒有可能兩種熏香分别點燃、檢查都不會有任何負面影響,但兩種放在一起就會造成這種效果。”
檢查人員一愣:“當然有,就像很多食物單獨吃很有營養,但一起吃卻會對身體造成不良影響,甚至是中毒。”
“那就沒錯。”鳳妃急聲打斷了他的話:“你跟我來,去檢查一下另一間房的熏香。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如果、如果可能,一定是那樣。”
“之前我們在船上找到了向婧,把她放在了這層樓的另一邊房間,然後過去審問。但那間房卻點了一種很濃郁的熏香味道,所以我記憶尤深。但當時向婧被看着,隻顧着和我們撕扯,根本沒可能去點,那些保镖也不可能去多管閑事的點熏香,所以……”鳳妃越說越流暢,呼吸急促而雙眼發亮的道:“會不會是船上有人提前知道了我們要進去,所以先點燃了熏香。單獨點燃的熏香并沒問題,所以幾個保镖沒檢查出來不對後,就沒多管。而之後回到這邊房間後,這邊房間的熏香被點燃,兩種味道混合,所以引起了所有人的不适?”